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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雨夜里的失控与黑暗降临（第1页）

雨下到后半夜还没停，我靠在沙发上打盹，老式收音机搁在膝头，断断续续的电流声成了背景音。迷迷糊糊间，突然被一阵尖锐的嘶吼惊醒&bp;——&bp;不是警笛，也不是雨声，是种像野兽又像人挣扎的怪声，从小区东侧（靠近医院）的方向传来，刺破雨幕，听得人头皮发麻。

我猛地坐直，抓起收音机想确认有没有新通知，却发现屏幕暗了，按电源键也没反应&bp;——&bp;电池没电了？刚要起身找备用电池，客厅的灯突然闪了两下，“啪”&bp;地灭了。整栋楼瞬间陷入浓得化不开的黑暗，只有窗外的雨水反射着零星天光，勉强勾勒出家具的轮廓。

“停电了？”&bp;我慌得手忙脚乱，摸黑往玄关柜摸去&bp;——&bp;昨天张姐提醒过要找手电筒，我特意把家里的旧手电筒和几节电池放在了柜里的抽屉。指尖终于碰到塑料外壳，攥紧手电筒按下去，一束昏黄的光刺破黑暗，心里才稍稍定了点。又顺手摸出抽屉里的打火机和半盒蜡烛，塞进裤兜&bp;——&bp;这些都是之前停电时剩下的，没想到现在成了救命的东西。

“先看看水还有没有。”&bp;我举着手电筒往厨房走，刚到水槽边，就听见水龙头传来&bp;“咕噜”&bp;一声空响，拧开阀门，一滴水都没流出来&bp;——&bp;停水了。我盯着空荡的水槽，想起之前囤的三桶矿泉水，赶紧挪到客厅角落，用手电筒照了照，还好都在，又把面包、火腿肠和压缩饼干归拢到一起，堆在沙发旁。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撕心裂肺的叫喊：“别过来！离我远点！”&bp;是李经理的声音，带着恐惧的颤抖，混着雨声飘上来。我举着手电筒跑到阳台，趴在玻璃上往下看&bp;——&bp;雨幕里，三个身影正歪歪扭扭地追着李经理跑，胳膊僵硬地晃着，嘴里发出&bp;“嗬嗬”&bp;的怪声，像是喉咙被堵住了一样。李经理摔在雨地里，爬起来想往岗亭躲，其中一个身影猛地扑上去，一口咬在他的胳膊上，鲜血瞬间渗出来，混着雨水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红痕。

“那是什么……”&bp;我捂住嘴，手电筒的光都在抖。突然，对面楼传来&bp;“哗啦”&bp;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接着是女人的尖叫：“救命！别进来！”&bp;是&bp;4&bp;楼的张姐！我赶紧调亮手电筒往对面照&bp;——&bp;张姐抱着孩子扒在窗户上，脸惨白，她家门口，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用头撞门，指甲刮过门板，发出刺耳的&bp;“吱呀”&bp;声，门上已经留下几道深深的划痕。

原来医院的&bp;“特殊管控”&bp;根本不是疫情&bp;——&bp;是这些失控的&bp;“东西”！之前的封城、救护车、穿防护服的人，全是为了掩盖这个！我后背冒起冷汗，手忙脚乱地拉上阳台窗帘，连一丝缝隙都不敢留，又用沙发抵住阳台门，才退回到客厅。

屋里只剩下手电筒的昏黄光亮，窗外的雨声、嘶吼声、尖叫声不断传来，还有自己&bp;“咚咚”&bp;的心跳声。我摸出裤兜里的打火机，点燃一根蜡烛放在茶几上，微弱的火苗跳动着，稍微驱散了点黑暗带来的恐惧。又从工具箱里翻出之前修水龙头用的扳手，攥在手里&bp;——&bp;金属的冰凉透过掌心传来，却让我多了点底气。

“网断了，电停了，水没了……”&bp;我靠在沙发上，看着堆在旁边的物资，心里像压了块石头。突然，门口传来&bp;“咚咚咚”&bp;的砸门声，力道越来越重，还夹杂着&bp;“嗬嗬”&bp;的喘息，门板都在微微震动。我瞬间僵住，手电筒的光对准门口，手里的扳手攥得更紧，指节都泛了白&bp;——&bp;末日，真的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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