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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回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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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师走了,然而并没有告诉等在外面的海家子孙遗嘱的内容,说是要遵从老人的意愿,等老人过后再公布。除了海轩,其他人都不淡定了,因为事关他们的切身利益,尤其数姑妈海贝嚷嚷得最厉害。

    “爸,我是你的女儿,阿杰是你的亲外孙,我们身上都流着你的血,你不会因为我嫁出去了,就把我从海家完全驱逐出去了吧?”海贝坐在床边,切切地跟海老爷子说。

    海老爷子刚立完遗嘱,有些疲倦,闭着眼睛在休息,不搭理女儿。海哲在一旁说:“姐,爸已经累了,你别跟他说话了,让他休息。”

    海贝瞪了海哲一眼,目中露出不忿的神色,住了嘴,转身背朝老父。海轩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对姐弟,又看看躺在床上的爷爷,如果没有那么多利益,父女的情分想必绝不会这么生分,爷爷也能像寻常老人那样,享一享天伦之乐,病床前得到的是问候而不是埋怨。

    姑妈一家子都没有正经的职业,姑父年轻时长得一副好皮相,姑妈爱俏,便嫁了一无所有的姑父,一家子靠着娘家生活,在饭店里兼个采购之类的肥差,油水是捞了不少,所以海哲才有机会和把柄一脚把他们一家子给踹出海极鲜。如今没了收入来源,只能指着遗产了。如果公司落在海轩手里,他们凭着长辈的脸面还能求个一官半职,继续做米虫,但要是落在海哲手里,那是不可能会有翻身的机会了,所以他们最担心的,就是像上次那样,几乎所有的家产都归海哲所有,那他们就真一无所有了。

    海哲不理海贝,走向海轩:“有空吗,出去聊聊?”

    海轩眼皮也不抬:“我同你没什么好聊的。”

    海哲皱眉:“我就那么令你生厌?”

    海轩继续不抬头:“不想看见你。”

    海哲气得想揍人摔东西,他愤怒地甩门而去,海轩听着巨大的动静,不由得皱了眉头,扭头去看病床上的老人,老人并没有睁开眼。海贝走过来,坐在海轩旁边,低声说:“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在海极鲜一手遮天,脾气大得不得了,说一不二,谁都不敢忤逆他。”

    海轩想起那个谦卑恭敬的海哲,当初多少人称赞夸耀啊,权欲这么容易使人疯狂吗?还是他原本就是这样的,以前一直在伪装,如今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了?“爷爷不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你一直都不肯回来,老爷子只怕担心你已经不在了,所以也不敢说什么。”海贝说。

    海轩心中有些黯然,想必自己这次回来,对爷爷来说,还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吧。

    海贝说:“老爷子今天改了遗嘱,应该是对你有利,以后你要是接管了公司,一定得给姑姑和姑父安排个容身的地方。我们这把年纪了,总不能还出去找工作吧?”

    海轩叹了口气:“姑姑你就不能自己开个店?”他们也在海极鲜干了这么多年,油水总捞了些吧,为什么非得指着海极鲜呢。

    海贝也叹气:“阿杰前段时间开了个夜店,结果消防措施没搞好,失了火,还好人没事,钱都亏了。最近股市行情好,你姑父想去炒股赚点钱,结果他买什么就赔什么。我们一家最近都背运,那点积蓄都赔得差不多了,光靠着房租过活了。阿杰又不像你一身本事,就是个没出息的,我和你姑父能有什么办法?”

    海轩不说话了,人有时候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的,难怪姑姑将遗产看得那么重要。但就算是爷爷把股份分给自己,海哲就能乖乖让出海极鲜的管理权?况且他并不想要什么海极鲜,他只想和于路开着海霸王,过点简单的生活。

    海轩只觉得在这边的感觉非常不踏实,明明是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却没有半点熟悉感,他心里没来由一阵烦躁,迫切想离开这里,回到他原来的生活里去。海轩站起来,走到外面去打电话。

    于路这时候正在专心准备中午的食材,手机放在衣袋里,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没注意到,张易伟提醒他:“路哥,电话响了。”

    于路反应过来,将手在毛巾上擦了一下,掏出手机来一看,然后笑了起来,接通:“阿海?”

    海轩听见于路的声音,心头那些焦躁稍稍被抚平了些:“嗯,在忙什么?”

    于路说:“准备中午的食材呢。你呢,在做什么?”

    海轩趴在阳台上,看着下面局促的风景和来往的人群:“我在无聊。”

    “听起来好悠闲的样子,要不你从电话里钻过来,帮我做菜吧。昨天有客人说,很久没吃到你做的菜了,十分想念。”于路轻笑。

    海轩嗤了一声:“真是矫情,我才两天没去。”不过心里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今天是第三天了。”于路矫正他。

    “不是有你了吗?”

    “那不一样,我还差得远呢。”

    “那是他们太挑剔。”海轩说。

    “对了,明天节目组的人过来录节目,你不在,我心里有点没底。”于路有些担心地说。

    阿海轻笑:“有什么关系,就跟平时做的一样,况且观众看节目又尝不到味道,只要好看就行了。”

    “那要节目组的人要吃呢?万一没做好,这不是砸招牌了?”于路说出自己的担忧。

    阿海说:“那有什么关系,你就说你上电视紧张的,发挥失常了,人都能理解。”

    于路被阿海这么一说,忍不住笑了:“要是你在就好了,我就有底气了。要不干脆就你上,我底气就更足了。”

    “别担心,不管我在不在,你都能做好的,相信自己。”

    两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海轩觉得自己又回到真实世界,心情慢慢平静下来,仿佛从于路那儿汲取到了力量似的。

    于路终于说:“好了,我这边来客人要炒菜了,我该挂了,再见!”

    “再见!”海轩恋恋不舍地把电话挂了,一回头,看见海哲站在自己身后,像个阴魂不散的幽灵,他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抬腿就往病房走去。

    海哲伸出手来拉海轩的胳膊,海轩如被电击一样猛地一甩胳膊:“别碰我!”

    海哲说:“阿轩,我们至于闹成这样吗?”

    海轩冷冷地说:“这都是你自找的。”

    海哲说:“你是这世上我最在乎的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那我岂不是要感动得痛哭流涕?”海轩觉得莫名讽刺,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打着为别人好的名义,行那种无耻下贱的勾当。

    海哲说:“你以前不是这么对我的。”

    海轩冷笑:“你以前也不会做那种无耻下贱的勾当。”

    海哲脸色有些不好看了:“我怎么无耻下贱了?我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海极鲜好,不是为了海家好,不是为了你好?你出了事,别人来电话通知我去辨认你的车子和东西,说你已经死在海里了,我还得强颜欢笑回来替你编谎话,告诉老爷子和所有人都说你出去玩了,怕知道你的死讯他老人家受不了。你明明活着,却躲着不肯出来,让我以为你死了,为你伤心难过,海轩,你还有良心吗?你把我们当亲人了吗?”说到后来,海哲几乎是吼出来的。

    “哦,原来都是我的错,那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海轩绝口不提自己失忆的事,他在恢复记忆之后,给海哲发了一封报平安的邮件,没有透露半点自己的下落信息,就是因为太恶心这个家,太失望这些人,不愿意回来。

    海哲说:“可是你没有死!”

    海轩冷笑:“对,我没有死,又回来跟你分家产了。”

    海哲脸都气白了,挥手就想去抽海轩,海轩往后一闪:“不用这么气急败坏暴露本性。说实话,我并不稀罕什么家产,但是想到海极鲜落到你这么卑鄙伪善的人手里,我觉得给我也未必是件坏事。”

    “你别想!”海哲大声说。

    海轩只是冷笑了一声,看着海哲的脸,然后转身离开。刚刚从于路哪里汲取来的能量一下子又变成了负值,他心里烦躁得不得了,进了病房,看着躺在床上风烛残年的老人,想着他最希望达成的家和万事兴的愿望是实现不了了,不由得觉得莫名讽刺。海轩也没有多少歉疚,这事的原罪是老人自己,而不是他这个孙子。

    海轩做了个决定,他不在这边待了,明天就回去,还是过点简单舒心的好日子吧,这边简直是太闹心。他拿出手机想打电话告诉于路,想起他正在忙,还是晚点等忙完了再打吧。

    *****

    于路忙碌了整整一个中午,终于可以停下来休息一下,他回到办公室里,躺在沙发上吹空调,于南在用电脑上网,突然抬起头对于路说:“哥,我明天和同学去聚会玩。”

    “去哪里?”于路问。

    “去海边玩。”于南说。

    “要是都是要好的朋友,请他们来店里吃饭,我请客。”于路觉得男孩子就应该广交朋友,他当初也是很爱交朋友的,后来因为家庭变故,玩得好的朋友逐渐都疏远了,只剩下刘浩洋一个朋友。

    于南欣喜道:“哥,真的可以吗?前段时间你给我送饭去学校,把我那些同学全都馋死了,他们每顿饭都等着吃我的菜,一个个都羡慕我有个会做菜的哥哥。”

    于路笑着说:“难怪那阵子你们学校有不少人来店里订餐。”

    “是的。那些家伙还跟我抱怨太贵了,嘿嘿。”

    “我们卖是的小炒,又不是快餐,当然要贵一点。”于路说。

    “那我真的叫他们来吃饭了啊?”

    “大概有多少人?”

    “有十多个吧。”

    “不算多,都叫过来吧,定好时间,给你预留包厢。”于路说。

    于南颠颠地跑去跟朋友发布消息去了。于路合上眼睛,准备睡觉,有人敲办公室的门,于南说:“进来。”

    于路没有睁眼,听见门响了,紧接着钟彦宏的声音响了起来:“回来了?你一个人?”

    于路睁开眼,看见钟彦宏在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嗯,他家那边还有点事,晚点回来。”

    钟彦宏说:“阿海家到底怎么回事?”

    “他爷爷病重,不知道还能拖多久,我让他在那边多陪下老人。”于路说。

    “他家什么情况?”

    于路说:“他家是开酒楼的,开了家叫海极鲜的酒楼,听说还有不少分店。”

    “海极鲜?这我知道,我还去吃过饭,档次还挺高。没想到阿海是海极鲜的小老板,那他家应该很有钱吧?”钟彦宏一脸兴奋。

    于路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不过他家里那情况,我感觉乱糟糟的,就跟豪门恩怨似的。”

    钟彦宏说:“有钱人都这样。不是有句话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旦牵扯到利益,亲人反目成仇的都有,哪里还顾得上半点情分。”

    于路感觉到身下一阵震动,是手机响了,他摸出来,看见是海轩打来的,赶紧接起来:“喂,阿海,有事吗?”

    海轩说:“我不想在这边待了,准备明天回去。”

    “怎么了,你爷爷病情稳定了吗?”于路有些奇怪。

    “我也不知道,他那情况我想也好不了,所以不想待了,早点回去。”

    “也好,那你回来吧。”于路也不勉强他,他听出他的情绪十分低落,他们家那边的情况,他想想也觉得挺压抑的。

    “嗯,明天走的时候再告诉你。”海轩说。

    “好。”于路挂了电话,钟彦宏看着他:“他要回来?”

    “是,估计是待得比较憋闷。”于路说。

    钟彦宏点头:“有时候钱多了也不见得是个好事。对了,明天节目组的人是不是要过来录制节目?”

    “是的,阿海不在,我还想等他回来录的,看样子我得硬着头皮上了。”

    “他不是明天赶回来吗,可以晚点录,到时候他就回来了。”钟彦宏出主意。

    “可以晚点吗?”于路对录节目不了解。

    “应该可以吧,问问就知道了。”

    “好。”

    ****

    然而海轩并没能如期赶回来,当天晚上,老爷子又进了抢救室,这一次,他没能挺过来,经过一晚的抢救,在清晨的时候离开了人世。

    老爷子走得还不算太遗憾,至少在他人生的最后时间里,他以为已经失去的孙子还是回来了,送他走完了最后一程。

    于路接到海轩的电话时,听见他在那头哽咽,他知道,海轩虽然嘴上说恨他爷爷,但是内心里,是非常在乎的。于路轻声安慰他:“没事的,阿海,爷爷肯定走得很安心。”

    “我今天不能回去了。”阿海的声音有些沙哑。

    于路说:“当然不能回来了,我给节目组打个电话,看能不能迟两天再录,我过来陪你。”

    阿海说:“别慌,不要耽误人家的工作,录完再说。”

    “那好,我叫他们早点来录,录完我就过去。”于路说。

    阿海没有拒绝,现在g市最后的牵挂也没有了,他需要于路来陪伴他。

    于路挂完电话,赶紧安排店里的事,又和节目组联系,让他们尽早过来录制节目。没想到录节目要比想象中麻烦得多,不是仅仅做好几个春卷就可以交差,没有达到拍摄的效果,节目组会要求于路重复做,他们反复拍摄。

    从早上九点忙到下午五点,于路前后做了六遍春卷,才完成节目录制,这辈子都不想再做春卷了,加上头天晚上一直在陪海轩等消息,于路感觉自己都快要虚脱了。

    录完节目,于路赶紧收拾东西准备去g市,一直在现场观看节目录制的钟彦宏自告奋勇开车送他去。于路想了想,干脆把于南和于冰也带上了,他们去了,也许可以转移一下海轩的注意力,缓解一下他的哀伤。

    钟彦宏的车开得迅猛又稳妥,赶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于路一家子送到了g市,老爷子已经停灵到殡仪馆去了。海家在老宅设了灵堂,供客人前来吊唁,海轩也在那边。于路让于南带着于冰先去酒店休息,自己则去海家找阿海。

    海家的老宅是老城区的一所带天井的老宅子,上了年纪的房子,虽然修葺得比较好,里面也装修得比较现代化,但还是难掩历史的沧桑,今年夏天雨水多,屋子里有一股阴凉潮湿的感觉,夏天住着倒是挺舒适。

    海轩接到于路的电话,早早就在门口等着了,他穿着一身黑,几乎和夜色融为了一体,门口的白色灯笼光线惨白,落在他身上,平添了一股哀戚的味道。于路推门下车,走到海轩面前,还没说话,就被海轩张开胳膊抱紧了。

    于路没有说话,抬起手臂抱住了海轩的腰,他能够感觉到海轩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浓浓的哀伤。过了大概三分钟,钟彦宏从车上下来:“阿海,节哀顺变!”

    海轩松开于路,朝钟彦宏微微鞠躬:“谢谢你特地送他过来。”

    钟彦宏摆摆手:“没事,你也是我朋友,来吊唁一下应该的,浩洋抽不出时间来,他让我代为转达他的问候:节哀!”

    海轩拉着于路的手:“感谢!请进。”

    本地人的习俗,白事是伤心事,通常非常低调,不会大肆宣扬,只在家里设个小灵堂,通知最亲近的亲戚朋友前来吊唁,出殡前举行一次遗体告别,然后主人安排一次简单的答谢宴。

    直到进了大厅,海轩才松开于路的手,灵堂布置得非常简单,桌上摆着一张海老爷子意气风发的遗像,跟于路在医院看到的最后一面相去甚远。海哲知道有客来,在灵前恭候,看见于路和钟彦宏,眼神暗淡了一下。

    于路和钟彦宏先后给老人上了香,海轩领着两人去小厅里休息。钟彦宏说:“晚点我回酒店,阿路你在这边陪阿海吧?”

    海轩拉着于路的手,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于路点头:“好。”

    海轩脸上显出一丝轻松的神色,这两天他神经紧绷得快要断裂了。

    “那我先走了,你们这两天都没休息好,要好好休息,保重身体要紧。”钟彦宏起身告辞。

    海轩点头:“谢谢。”

    送走钟彦宏,海轩带着于路回自己房间,这是大宅子里的一间厢房,装修得也很现代化,不过看得出来也是很久没人住了。

    于路打量了一下:“你原来一直住在这里吗?”

    阿海说:“我原来一直住在这里,大学毕业后才搬出去,我爷爷和小叔一直住在老宅子里。我看你也很累了,去洗洗睡吧,房间里有浴室。”

    于路点头:“好。”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拿了衣服进了浴室。

    他刚进去,海哲就在门外敲门:“海轩!”

    海轩打开门,不耐烦地看着海哲:“干什么?”

    “客房已经收拾好了,让你的朋友住过去吧。”海哲脸上没什么表情地说。

    海轩说:“他睡我房间了。”

    海哲死死地盯着他:“你别忘了现在是什么时期,你爷爷还在丧期!”

    “那又怎么了?”海轩不高兴地皱眉。

    海哲说:“你这么大的人了,这点规矩都不守吗?”

    “他跟我睡一床又怎么了?我们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碍着你了?冒犯我爷爷了?你少管!”说完砰一声将房门给关上了,他觉得海哲真是病得不轻。

    晚上海轩和于路并躺在床上,他让于路枕着自己的胳膊,听着他清浅绵长的呼吸,终于觉得心安多了,满心的疲惫也渐渐消除掉了。

    按照当地的丧葬习俗,丧礼只持续了三天。办完丧事,送走宾客之后,律师登场,当众公布了遗嘱。海老爷子将海极鲜酒楼的股份分成了三部分,海哲分得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海轩分得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前提是他回海极鲜来工作,遗嘱才能生效,如果他不回海极鲜,这百分之二十五股份所产生的红利就用来做慈善,而剩下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则给了海贝。

    老爷子最后还是留了一手,虽然没有再要求海轩结婚,但是却要求他回海极鲜工作,要是之前那一次遗嘱还存在着赌气的成分,这一次完全就是从海极鲜的利益出发。海轩不回来工作,那么最大的股东就是海哲,如果海哲做得不好,海轩回来工作,他就是最大的股东,可以接管海极鲜。这既要求了海轩,又制约了海哲,可谓是用心良苦。

    至于房产,则是三个人平分,老宅给了海哲,大概是不指望海轩会结婚生子,老宅子给他也不能传给子孙后代了,所以才给了海哲。海轩则得了一套别墅和几套公寓。

    听完遗嘱,海贝嚎啕大哭,不知道是高兴自己有了股份,还是嫌分得的股份太少。海轩平静地听完遗嘱,半分异议都没有,直接带着于路、于南和于冰开车回家:“走了,回家去了,以后这地方,就跟我没关系了。”

    于路看着海轩脸上轻松的神色,知道他是真正把他们的家当成是自己的家了,不由得笑了起来,也希望他是真正完全解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