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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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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卢燕芷到了剧组以后,一打听导演要先拍余婉婉的戏。当场就怒了。跑去找许导演想问问到底怎么个情况?一个小破新人,今年刚冒头,狂什么狂?

    可偏偏许静怡为人很硬气。根本不吃卢姐狂霸拽这一套。

    就算是她朋友,到了剧组,也不能插嘴导演的决定。我管你背后有没有人?我管你咔位多大?到了我的地盘,是龙你给我盘着,狮虎你给我卧着。不想演马上滚。我立刻找别人来!

    许静怡在剧组,就是当之无愧的女暴君。一点都不温柔也不妩媚。谁的面子她都不给。

    本来,当初卢燕芷到处碰壁,求助无门,又不肯向禽·兽低头的时候,许静怡倒是给她开了一扇窗。叫卢燕芷来她剧组来演个女配。

    许静怡的戏,不管女主女配,演好了就火了。对于卢燕芷来说,许静怡给了她一条生路。当时,卢燕芷也想拼一把。再往前走一步,万一走出来呢?

    可惜,很多事都是那么巧合。

    卢燕芷到底又被人暗害了一把。等卢燕芷回家的时候,所有的行李都被人从地下室丢下来。内衣*的东西就那样乱放着。

    她没欠房租,雇主却无缘无故不租她房子了。说赶你走,就赶你走!你又没签约。黑你半个月房租怎么了?

    看着自己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摆在大门口,卢燕芷脑子里最后那根线也就彻底被扯断了。人争一口气佛受一柱香。你们欺人太甚,不给我活路。等着我翻身的那一天。

    卢燕芷都疯了。或者说,她觉得那个圈子整个都是发疯的。

    卢燕芷就在传说中有钱人去的会所门口蹲着。那时候,卢燕芷也不知道怎么想得。她大概哭了,哭得特别狼狈。就像被逼近死胡同里的瘸腿小狗,不断后退,不断逃跑,可那帮禽·兽就是不给留条活路。

    后来,卢燕芷就被她家那“老头”像捡流浪狗一样捡回家了。

    她家“老头”大概几十年,就好心眼那么一回,捡回去一只被现实的板砖,无情地拍晕菜的菜鸟小瘸腿狗。

    后来,那“老头”说,“我本来以为我是个混蛋,是个铁石心肠。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回事,就对我的这‘小狗’心软了。”

    等到卢燕芷抱上金大腿之后,许静怡就不太想理她了。

    卢燕芷却在手机冲完钱以后,发现许静怡助理给她发过短信。许静怡听说了她的情况,想让她先住到剧组去。避过这段时间再说。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卢燕芷知道这件事之后,想哭又想笑。

    这个圈子或许无比残酷,总有大手想要压死一只菜鸟。用自己的势力打折她的脊梁骨,让她匍匐在自己的面前,变成一只温顺的狗。

    可是,却也很一些有着基本底线的人,会有看不过去的时候。他们或许,不会明白着帮那些小菜鸟。却也会给他们留下一线生机。

    可惜,命运就喜欢折腾人。命中注定卢燕芷不适合做个有骨气,光明正大跟恶势力继续战斗的好人。而是成为一个仗势欺人的丑角。

    自从卢燕芷小菜鸟翻身之后,一向都是别的导演、大咖捧着她。她却心甘情愿,转过头来捧着许静怡。

    即便是许导不太待见她。她也愿意跟许导服软。在卢燕芷看来,整个圈子里,也就许导这样的人值得她尊重。

    许导问卢燕芷:“我安排的时间,你有什么不满意的么?”

    卢燕芷在许导面前,一点意见都没有。一回到自己的化妆室,就开始发脾气。

    “那个余婉婉算什么东西?一个小配角凭什么叫许导迁就她?到底想拍不想拍?不想拍,赶紧滚·蛋。想拍不好好拍,接了许导的戏,还敢接别的戏?”卢燕芷不客气地破口大骂。

    负责跟着卢姐的经纪人姐姐马上接话道:“那个余婉婉背后也有人。”

    “是呀。现在哪个艺人背后没有人?余婉婉她背后的人是谁?”卢燕芷不怎么感兴趣地问。没办法,她的金大腿牌子够大。一般小明星找到的干爹算盘菜呀?

    “余婉婉的背后是红苹果娱乐公司。”

    “红苹果?那是什么破玩意?”卢姐还真没听说过这种小破公司。

    “咳咳,红苹果公司后台是北方娱乐的向总。”

    “向总?在我家老……公面前,还不是说话很客气?一个下属公司的小明星我怕她?我不想见到那个余婉婉,你马上把她给我弄走。”卢燕芷愤怒地说着。

    到了现在,卢燕芷的狂躁症似乎越来越严重了。除了对她家“老头”还会服软以外。根本就懒得向任何人低头。完全是小人得志便猖狂!

    经纪人姐姐赶紧擦了擦冷汗。“红苹果公司是向总弄给她女儿玩的。现在红苹果主事人顾亮,是向总定下的女婿,向总很欣赏顾亮的能力。而那个顾亮就是这个余婉婉的表哥。”

    经纪人姐姐挺无力地给她家卢姐解释着。就差直白地说,以后北方娱乐这种大公司到了谁手里都说不定呢。你这样到处拉仇恨到底要闹哪样?

    卢姐在继续这么闹下去,快没救了。还是赶紧治治病吧?也就连总觉得她是小狗脾气,逗起来很有意思。卢燕芷在外面是匹中山狼好么?随时都咧着大嘴要咬人呢!

    一想起她家卢姐,经纪人姐姐就觉得好心塞。

    码蛋,你以为现实生活是宫斗剧呀?你一天到晚想弄死这个,弄死那个的!看心理医生已经挽救不了你了。还是老老实实入院治疗吧!亲。——经纪人大姐无语地想着。要不是跟着卢燕芷能挣大钱,有靠山,卢姐手又松。她早就收拾行李回老家种田了。何必再伺候这么个深度深井冰?

    “呵呵呵,这年头不禁女人要出来卖。男的都来卖·身了。告诉你,别说一个小白脸了。天王老子来了都没用。给我弄死那个余婉婉!”卢燕芷霸气侧漏地说着。

    “可是,真刀真枪地来,老总跟向总那边过不去。”

    “你傻呀?不能真刀真枪的。给我玩暗的,你不会呀?”卢燕芷气得差点当场掀桌子。

    她的暴躁症越来越严重了。偏偏,她就是睡不着觉。失眠得厉害。

    甚至,好几次,她都在夜里半梦半梦间,回到了老家那个小巷子里。她飞快地跑到家门口。可惜,她的家门却是紧闭着的。

    很多事情,做出了选择就不能后悔。因为,就算你想回头也回不去了。

    于是,余婉婉就经历了一次剧组“惊天变”。

    本来,前一天大家相处还好好的。剧务呀,副导演呀,化妆呀,服装大家都客客气气的。

    扮演书柳未婚的,新生代偶像刘克俊,还特意跑来找余婉婉套磁聊天呢!甚至还提出为了培养感情,休息的时候,大家年轻人可以一起出去玩。

    余婉婉皮笑肉不笑地拒绝了。刘克俊虽然形象挺阳光,就像个没心没肺的大男孩。

    可是,都是在这个圈子混的,大家想什么余婉婉自然也能猜到。一个弄不好,就又成了一条绯闻。经历了前一段时间的折腾,想踩着她上位,可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她都是有男朋友的了。就必须注意这些了。

    结果,到了今天,刘克俊那位小帅哥就跟不认识她似的。连理都不理她了。也不找她培养感情了。看见她就像瘟疫一样。

    剧组里针对某个人其实是无声无息的。昨天恨不得亲切如一家人。今天却变成了冷漠的陌生人。

    余婉婉囧着脸,傻乎乎地站着,就像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直到沈曼霜喊了她的名字。“婉婉,到妈这边来。我们把台词对对。”

    “哎!”余婉婉小跑过去。刚跑过去,就被洪老师安慰似的,拍了拍肩膀。

    “最近,你学聪明点,别傻乎乎的一个人站着。没事的时候,就跟着我或者你祖母。卢燕芷想对付你呢!这些底下的人不想得罪她,都开始站对了。你别傻乎乎的往枪口上撞。送上门给人家打脸,知道不?还有,赶紧给你哥联系,让你哥想想办法。卢燕芷给许导面子,肯定不敢在明面上对你怎么着。可是,整个剧组的人都跟你过不去的话。你这日子也不好过吧?”沈曼霜低声给她解释着。沈曼霜地位摆在这呢。葛大导演的夫人,圈里的人还真不敢对她怎么样?

    只是,她这么明摆着站在余婉婉这边,还真让余婉婉有些受宠若惊。

    “这小毛丫头,就是不让人省心。老冯得为你多操多少心呀!”洪老师是老前辈了。就算是卢燕芷再嚣张,再不懂事,也不能给老人家叫板。剧组里,其他人也不敢对她放肆。

    “我真没干什么坏事!”余婉婉特无辜地说。她这可真算是躺着都中枪。明明什么都没干,就真被卢姐当成“小怪兽”推了。

    洪老师看着她这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忍不住乐了。这孩子可不是特别倒霉么?怎么就偏偏被卢燕芷这个神经病看不顺眼了呢!

    不过,这个圈子现在也真就是这样。所有的人都是攀高踩低的势利眼。谁势力大,他们就哈着谁?明面上,大家都听导演的。私底下,剧组里却如同宫斗戏一般的精彩。

    谁坚持熬到最后,熬出了名来,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胜利者地位超然,没人敢动你。没熬出来,你就继续战斗呗。不是倒下,就是奋起!

    其实,卢燕芷那么看余婉婉不顺眼,洪老师也能猜出几分她的心思。

    卢燕芷那点事,圈内圈外谁不知道!她弄倒了那个吴德吴大导演,大伙都看着挺高兴的。只是,没想到弄倒了吴导,卢燕芷就开始疯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想当初卢燕芷快被人踩死了。也没人替她出头。现在她算是成功攀上高枝了。看见没受过什么罪就这么红的余婉婉,可不是不顺眼,看着就生气么?我牌大,我就要踩你个小新人,你有意见么?有意见,你也找干爹去!——想起新人这些事,作为老前辈洪老师不禁有些心塞。

    余婉婉被两位前辈,提醒不要一个人呆着。

    结果,化妆得时候,化妆师给她弄了个暴丑的妆。

    还好,余婉婉上辈子学过化妆,勉强给自己改了改,上镜的时候总算说得过去了。

    午饭的时候,她的盒饭居然是凉的。余婉婉挺无所谓地弄点热水泡饭吃了。弄热水的时候,边缘演员吴姐还偷偷帮她一点小忙。

    剧组中的一部分人,对余婉婉就像冬天一般的寒冷。

    另一部分人,没有明确站队。看似中立,站在最中间,也不会欺负她,也不搭理她。

    还有一小部分人,虽然没有明确地表示对她的态度。但是,却会在私底下偷偷帮她一把。他们可能都把她当成没什么后台的幸运儿了。一个刚火点的新人小妹就遇见这种事,大家都对她的遭遇有点看不过去。又不敢得罪卢姐。于是,就偷偷照顾她点。

    余婉婉也因此认识了几个挺好的老演员。比如说,扮演汤翠柏的万年酱油配角松哥。还比如,扮演送给老婆的吴姐。

    余婉婉的助理俊芳实在有点看不去了。还是给顾亮打了电话。

    余婉婉倒是觉得这些也没什么。她上辈子长期混剧组的,什么事都没经历过。这些在别人看来的折磨,她却总是能很顺利地过关。而且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也不会怨天尤人的。

    沈曼霜面对余婉婉都彻底无语了。这小姑娘神经有多粗壮,有多想得开呀?这心理素质这叫一个好。

    倒是安筠知道小姑子受欺负了很生气。特意给余婉婉打电话:“这事嫂子帮你解决了。你放心,很快搞定。”

    “筠姐,没事。我在这剧组总共就呆一星期!过几天就走了。”

    然而余婉婉的话,却把安筠气坏了。“你还真是chun……老实过头了。这是时间的问题么?咱们能随便认怂么?我真想问问顾亮是怎么教妹妹的!”

    “……”她真的很喜欢卢姐的。余婉婉在心底弱弱地呐喊着。

    这都算什么事?莫名其妙多了个最不想为敌的敌人。

    与此同时,卢燕芷快被余婉婉蠢哭了。她想教训的人,面对她制造的挫折,根本不当一回事。胜利者还怎么享受欺压别人的欢乐了?

    卢燕芷在家里,把那些瓷器能摔得都摔掉了。最后,气呼呼地倒在椅子上,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

    想当初,她就是这样,被那些人逼得走投无路的。这就是所谓的行业“潜规则”。

    在“潜规则”面前,她没有坚持住,选择了岔路。为什么有的人面对这些“潜规则”却能不当一回事?

    余婉婉她是真傻么?还是神经太粗了?还是说,她已经太老了,熊孩子的世界她已经不能理解了?为什么余婉婉这人,她就看不透呢?她把她气得快死了。

    卢燕芷又好像忍不住稍微有点佩服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