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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末世重生女的毒莲花表姐三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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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下正文:

    “所以,他真的只是警卫员?他长得还可以呀!”潘越怀疑地看着抱胸坐在沙发上昂着头的小李一眼。 。しw0。

    刚才,潘越一看到小李占了“他的地盘”就展开脑补:他的脸虽然有疤,但是可以看得出他之前是个大帅哥,而且他脸上一条疤扫除了原来的一丝娘气。心微这个女人不按常理出牌,没准就会对这样的男人心动,可能“由怜生爱”。

    潘越认为:平常女人都是一味追求男人十全十美,而这女人追求的恐怕是“十全九美”,脸上因战斗留下疤,让这个女人看来更能嗟叹这帅哥曾经的风华,就似维纳斯断臂的效应一样。脸上的疤对心微来说算什么呢?以她的外科水平和她神奇的修真功夫,帮人修补容颜并不难,只是她没精力而已。

    心微翻翻白眼:“警卫员还有假的吗?”

    “那好好的,你干嘛带人过来这边?”

    “小李能干呀,我想后期一些事就让他和这边对接,我管不过来,这次带他过来熟悉一下。”

    一场乌龙终于过去,心微哄了小李再去做饭,潘越却双手肘在膝上沉默,又转头看她几眼。

    他又喃喃:“谁知你那边有几个情人……”

    心微哼一声:“你脾气也发够了,你以为我很空呀,我在那边旅游呢!我在外头忙得昏天暗地,回到家你还给我使小性子。”

    “误会……我以后会问清楚了。”

    “要是真是我外头的人,你想干嘛?”

    对上心微似笑非笑的风流含情目,潘越心里的不甘,他的“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追求渐渐屈缩成小小弱弱一团,卑微地不敢有多哪怕一丝奢望。他也不确定她有多少男人,这是末世,她早说过,不要太天真。

    “别带这里来。”他终是落寞地吐出这一句。

    心微听了不禁咯咯笑起来,踢了他一脚,说:“好啊,等我有需要结婚时我就娶你,让你当正室,不带外头的逢场作戏的人回来。”

    “真的?”

    心微更觉好笑:“我说潘少将,你就这点追求?还是男人吗?”

    “那你想我怎么样,末世前我也以为我邪魅狂霸拽帅没边,可那又有什么用?能让成百上千的女人喜欢有什么用?我不敢想象我没有你却醉生梦死地活在末世有什么意义?你告诉我呀!晃然一过,我25了,我想要妻子,我也想把我的理想、成熟、快乐、痛苦和妻子分享。我也想你欣赏我,曾经你无意间透露你更欣赏我胜过那什么霍廷,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哪怕我一年只能见你一回,那也足够支撑我在三百六十四天去面对末世,我可以每天在前线空的时候看你的照片。”

    他似在发泄一般说出这样一通话来,那俊朗眉宇间满是情意,甜蜜的思念的痛苦的患得患失的……心微对上他的复杂目光不禁一怔,脸色竟有些尴尬。

    “真傻。”心微轻喃一句。

    “我是傻,你不傻吗?你为了你的信仰,你什么苦都能吃,你什么都不缺却让自己活得那么累,你的信仰是结束末世,那我的信仰是陪着你结束末世。我们不是一对傻瓜吗?还是你觉得,我不如你,我配不上你?我没要你只爱我一个,我也没要你为我恂私,我只是要一个家,就算一年只有一天在一起,请你告诉我你是我的家我也是你的家,就这样而已。”

    心微望着他漆黑的眼睛,轻抬手抚了抚他的墨眉,又滑下他的嘴角,双眸有丝氤氲,呢喃:“你都有法令纹了,也有黑眼圈,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吗?”

    潘越按住她的手贴在脸上,一双俊目泪水却划了下来,哽咽道:“我老了丑了,你是不是更嫌弃我了?”

    “男人三十一支花,况且你才二十五呢。我有多久没见你了,五个月?半年?”心微轻叹,去了湖北她更忙,两地分隔,这个炮/友也难见一面。

    “是六个月二十一天没见了,上次见也是你匆匆来匆匆去,我们有一年多没有在一起了。”

    潘越抱过她,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涩然道:“我天天都在想你,我睡觉想你,吃饭想你,杀丧尸时也想着一定要赢我要活着见你……”

    “好了,你不是见到我了吗?傻瓜。”她枕在他的肩头,拍着他的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也不禁感叹命运。她这个原著的贱女、恶毒女配果然只有原著渣男才会念着,而她的亲人,她的外公夏朗见到她如见仇人似的。

    夏朗万分看不上她,她卑鄙、势利、自以为是、没有如他意地平凡屈居于夏冰之下,她的一切被他看作是在他的嫡亲宠爱的孙女争锋、在打他那个专家的脸。在他眼里她应该是个卑下的乞丐、就是在末世也是应该沉沦在社会底层,巴望着他和他高贵的孙女她才可以有一口饭吃,她应该是肮脏的、目光短浅的、可怜可恨又可笑的。也许因为她不是,所以亲人成了仇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外公?

    唐心微没有真情,她一直回避真情,因为在她的记忆中她付出的真情真义总是被伤害:小时想亲近母亲,但母亲给她最多的是责骂和耳光,以及告诫她,她的一切是夏冰给她的,所以要卑微于屈身于夏冰,要感激她保护她。她想要得到外公的哪怕一丝关爱,可当单纯卑微地乞盼的孩童目光得到的是他的不屑、喝斥、向看垃圾一样的鄙夷。

    夏家上到主子下到仆人全者记得夏冰的生日,每年她像一个小公主一样有朋友长辈祝贺,有数不尽的礼物,而同年生的比夏冰早一个月生日的她没有人能记得,她母亲生前倒是记得,可是小时候母亲也不会给他庆生,反而提醒她一个月后是夏冰的生日了她要让表妹开心。她是一个连父亲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

    她不是好人。小时候从来也没有人告诉她什么是好孩子,也没有人夸过她是好孩子。

    中学了,因为想要成绩比夏冰好,可她不似夏冰,她没有钱去上补习班、没有钱去上兴趣班、没有钱请家教,她只有去拍老师的马屁,可是因为长得漂亮一个男老师把她哄骗到家竟将她压在床上□□,她在危机时踢了他一脚才逃出魔掌。然而,少女不懂什么是法律,她害怕之下终于见到出差回来的外公,唯一的长辈亲人,她哭着告诉亲人后,外公给她的只有冷笑:小小年纪,跟你妈一个样!

    高考后,她的成绩差了夏冰很多,但是她想上大学,外公并不理会她的意愿,她在他房门口跪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还是夏冰给她说好话,外公才答应。而她因此膝盖痛,一个星期需要拄拐才能行走。

    她从小到大没有机会成为好人,没有人可以给她明辨是非黑白,只有活下去。只要活下去,脸皮是什么她不在乎,从来没有人施舍过她脸皮,所以,尽管贪婪、嫉妒、肤浅吧。

    她嫉妒夏冰,甚至恨夏冰,夏冰有多么幸福、单纯、尊贵,就能折射出她有多么的不幸、阴暗、卑贱。

    她是唐心微,她不会相信的,她不会再把自己的心赤/裸/裸地送到他们的刀剑之下。

    这个渣男抱着她哭泣,不禁勾起了她太多回忆,她唐心微其实从来没有家,没有家人,不管是末世前还是末世后。自章鱼妹的命魂主导她,章鱼妹的命魂就霸道地把她的脆弱和伤口都压到角落就好像她从来不会受伤一样。她没有家没有亲人有爱每一次期盼和付出真心得到的都是失望、都是伤害,她阴暗,她想那些过于幸福的女人变得和她一样不幸……种种都被章妹鱼的强势命魂逼退。

    那本性的贪嗔痴怨妒被引出而发泄,竟然因为个渣男的情感得到安全着陆。

    人非草木,不能无情,看不出来不代表不存在。正因为有唐心微的七情六欲,她才是唐心微,不是机器人,也不是修了太上无情道的圣人。

    心微这个钢铁武装的女人不禁也泪水涌了出来,握着拳头捶着他的肩,道:“为什么是你!为什么?你明不明白自己是什么角色?你只是一个轻浮的渣男,你玩弄感情,你背叛感情,你说你想我,为什么想我的是你?”

    潘越搂她搂得更紧了,摇着头,说:“就是我!我不需要明白自己是什么角色,我也不想明白,我只要记得你对我来说是什么角色就够了。我哪有什么能力玩弄感情,我只是任你怎么玩弄我都可以。我就是想你,只盼你不要说我不配。”

    心微松开了他,见他俊颜倔强,这么几年也没有了年轻的轻浮,思念和经历让他沉淀。

    抹去泪水,心微垂头轻轻一笑,握住他的双手。

    “你的手越来越粗了,读了医科也没医过一个病人,也没真正的拿过手术刀。等我们人类能安定一些,我教你吧,你还差着远呢。”

    他却是痴了,说:“好。”

    “喂!你们俩可以当我不存在,但是,你们要是不吃饭的话,我可一个人吃完了。”忽听餐桌那边的小李叫了一声。

    吃饭时小李嘴角翘得老高,看着潘越给心微夹菜就冷哼一声,潘越不在乎别人,而心微对属下在私事上是很和蔼的也不计较。

    晚上,小李就歇在小客房,而潘越自然也不走,半丝不脸红的歇在心微房里,详细情况且不细述。

    次日上午,小李再见自家首长和潘少将时,一个双颊红润、一个神采飞扬,小李心中更有数,长叹一声:暗恋首长的兄弟们,对不起了,咱实在人微言轻,也阻止不了男欢女爱。

    关于湖北基地和a县基地的联系交流,后续对接工作就交给了小李,而心微却在考虑去岛国看看的事。

    岛国虽然幸存人不多,丧尸凶猛,但是她素知末世前岛国的性质,不可否认岛国是个十分有忧患意识的国家,本身资源溃乏,可是末世前的几十年,不知从中国或其它国家进口了多少资源能源储藏在地下、海里。他们现在的危机不是资源能源上的危机,而是正规军军力有限撑不住了,而且,三千年道统的岛国天皇、皇太子都变丧尸了,这个民族的精神支柱倒塌了一半。

    心微与a县高层又开了一天会,决定第三天出发去岛国。她暂时留下了凤姐坐镇国内,以防她的根基所在的两人基地遭遇丧尸围城。

    这次,她要带潘越当助手,这是a县基地极力推荐的,a县基地很清楚心微的风格,她爱权却不揽/权,到了一个地方肯定要发展势力,派个自己人跟着总会得到好处的。

    出发前的一天,有两年未见的霍廷却来见心微,自荐跟去岛国,理由是他会日语。

    心微想了想说:“霍先生愿助一臂之力,我很感激,但是我们这次过去是坐飞机,战斗机最多只有两座,带不了三人以上。”

    “可以开轰炸机。”轰炸机可达五座。

    心微摇了摇头,道:“轰炸机速度和灵活性不行,空空火力也不行,本身设计就不是应付空战而是对地目标的催毁,所以若是在空中遇上丧尸鹰等飞行物,我们就打不到对方,自己多半也跑不掉。”

    霍廷沉默了一会儿,说:“再请军部派一个飞行员吧。岛国基地也有一两百万人的,你们两个人去太单薄了,行动也不便得很。”

    潘越在一旁听了,也点了点头,说:“心微,霍先生说得有道理。”

    心微微微讶异,这两人倒是能站在同一立场。

    “那就让基地安排个飞机员,技术要好。”

    潘越笑道:“我去找李军长。”李军长就是李学东,他身为李上将的儿子,当初又和心微一起行动取出了地下城的物资。这批物资包括很多的飞机和现代武器。这批物资取来后,原来是徐上将和李上将共管的,徐上将下台后,就由李上将掌握,而李上将能交给儿子管理。李学东可以不给别人面子,但是心微的面子一起会给。

    心微看潘越离去,暗笑:这渣男表现得这么大气地信任她,又以大局为重,没拈酸把醋的,她倒是不好意思见到美男就轻薄风流了。

    心生请了霍廷坐下谈,霍廷是民间势力的代表,所以官方的会议他没有参加,而她自己人内部的一些战略,他就更不清楚了。

    潘越去找李学东安排没那么快回来,她想既然霍廷要去,为了更好的合作,就和他挑明事情。

    她和霍廷讲了已了解的岛国基地情况后,说:“所以,我们既不能太帮他们,又不能无所作为,假大空的话外面说说而已,我也不和你客套了。岛国还幸存很多科学家,我们引渡国内为我们所用,但是岛国作为将来能朕系美洲的桥头堡,这里的人类基地存在还是有必要的。我们后期必须要合作利用。”

    “美洲?那太远了吧?”

    “不远。末世是整个人类的浩劫,但是我们要向前看,只要基地趋于稳定,人类开始繁衍,只要几十年,人类数量会重新达到上亿。将来的新世界哪个民族将拥有话语权?只有进取强大的民族,岛国的海军力量很强,被限制近一个世纪仍然很强,如今国内的数个大基地,只有京津基地还有几支舰队,我们需要人才。末世里,岛国人认真严谨的作风很值得我们学习和利用,其它情况下,岛国这个民族是不可能被我们融合的,但是现在却不同往日。”

    “海军在末世能有什么用?除了坐船去美洲。”末世近在眼前的危机是基地幸存和安全问题,考虑不到海军力量,不然岛国也不会向我国求救。

    “能多保存一些人类的科技不好吗?将来就算要征战一些丧尸聚集地,我们就是用军舰运兵运弹药都省力气多了呢。不要因为末世来了,文明被毁,我们幸存的人类也跟着将思想退回冷兵器时代。”

    “冷兵器时代?”霍廷感觉好笑。

    两人再聊了一会儿,潘越回来了,说李学东派了基地的一个王牌飞行员章扬和他们一起去岛国,章扬会一点日语。

    心微暗想:和她章鱼妹还是本家,她既是唐心微,也是章鱼妹。

    这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晚,但是以杜绍桓助夜巡的太子私兵擒住歌舒和突可汗为结束。

    得到消息时,青泠安心地去睡觉了,接下来要面对诸多问题,也不急于一时。

    太子见到全身穴道被杜绍桓以独门手法点住的歌舒也暗暗赞叹一声:当真称得上英雄了得,此人孤军入南朝,好胆略,而且还这么年轻。

    太子与秦王相比武略上虽显逊色,但是心底还是崇敬英雄的,他身为一国储君也没有污辱对手。

    而歌舒虽然对武功高于他的杜绍桓更感兴趣,但是到这步田地输得彻底,也知道他在谋算上败于太子,倒也十分佩服太子。

    “今我落于你之手,无话可说,给个痛快吧。”

    太子镇定心神,道:“久闻阿史那将军威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你果然知道。”

    “能来救人的,除了将军,孤再想不出别人了。”

    太子又吩咐人严加看管歌舒,然后再亲自将突厥可汗送还至程将军府。

    程千山府中尸横遍地,虽然尽数或杀或擒住了突厥武士,但是突厥可汗却丢了,程千山亲自带了骑兵在京城搜捕。

    这时却有人来报现在正负责赈灾的太子的府中私兵夜巡时抓住了突厥可汗,正亲自送到将军府。

    原本程千山这个实权名将对太子隐隐并不欣赏,这时却心中一凛,连忙带兵回府。

    程千山以为太子会耍耍威风,挫一挫他这个悍将的锐气,他看丢了突厥可汗,太子要责怪他也无话可说。

    储君毕竟是君,而他是臣,何况是正抓住他小辫子之时。

    没想到太子的态度非常温和,令人如沐春风,只说他的辛苦,如今京中这样乱,朝廷和皇上有许多要倚重于他的地方,让他好好保重。

    次日上朝,太子和太子派系的人也无一个提起程千山差点看丢突厥可汗的事。

    太子的人抓住突厥可汗的人,只不过一会儿就送还到程府,这件事像是没有发生过似的。

    宿卫军统领却禀报了南城门发现刺客的事,说发现是突厥人,太子这才禀报昨天夜巡的太子卫兵抓住了一个突厥将军,正是突厥名将阿史那歌舒。

    满朝震惊,阿史那歌舒是突厥第一名将,太子的人居然生擒住了他!

    ……

    那些走过场,青泠也并不关心了,她比较关心粮食问题,以及之后怎么安置灾民。

    若是之后伴随着暴雨洪灾,还是要先修水利防洪。青泠正愁着如今组织民众修建水利工事,以工代赈的方案也必需要实行,流民也要更好的安置之法。

    那边却有太子府中的丫头来报,太子请他去书房叙话。

    青泠从屋中出来,温和朝那丫头一笑,道:“多谢金铃姑娘。”

    青泠扮男子,自然是偏向她曾经最熟悉的男子,不管是凌云还是李元微,那都是一等一的翩翩浊世佳公子。她扮得形似神更似,自他住进太子府外院客房后,这外院做事的小丫头们一个个都被弄得春心荡漾,而青泠还不自知。

    这太子的内侍来报信,丫头们听说了太子要招“林公子”去书房,就一个个自告奋勇,最终这院中的大管事的女儿金铃塞了点小钱给太子内侍,过来报告青泠。

    可怜了这些争相接近美少年的少女们,林公子根本就是个假男人。

    这些都是外话。

    却说太子招青泠议事,还是为粮食发愁,如今灾民太多,这样吃下去,官方粮仓到时候恐怕还是撑不了多久的,另有今年春耕已经影响,要恢复生产,恐怕不容易。

    这是一笔显然易见的算术题。

    这别说是太子手底下这些能力不出众的慕僚,就是朝廷也发愁。当时,上朝时讨论了半天没弄出个结果来。

    其实,大伙儿知道,那些世家、地主、勋贵、大员、奸商、富户中,有些人的粮食都放在家中发霉。当时太子乱重典反对虚抬物价,囤积粮食,已经得罪了大批的人了。

    青泠当过皇帝,知道所谓皇权,除了威势之外,也不过各方利益中获取平衡,或者用利益交换达到自己的目的。这把即得利益都得罪光了,皇帝做为即得利益者的代表,那根基可就都毁了。

    这种利益矛盾输导转换为上,强迫压制为中,规劝讲道理那是纯粹扯淡。

    原来太子在朝中又被秦王的人阴了一把,秦王的人在朝中大大赞扬了一番太子的贤德,还称颂了他擒住歌舒的勇武,最后还说太子赈灾以来的建树,又这次旱灾除了太子没有人可以化解。当务之急,就是要太子负责筹备粮食之事。

    便也有所谓清流提议太子向富户勋贵家中征粮。

    皇帝最得用的两个儿子,秦王善打仗,但是处理日常政务却缺乏经验。他也自知这事要是交给普通臣子做,那臣子可能都要被人吞了。而交给重臣勋贵做,他们层层关系,最后可能就是做不了半成事还哭到他面前来。

    皇帝只好交给了有点心慈手软的太子,太子是储君,这天下将来都是他的,他也没地方推,只有受了。

    青泠听了,心中呵呵了。她暗想:难怪原著中秦王后来夺位,那么容易就天下归心了,敢情从现在开始,太子就陷进这样的天然大坑中了,原著中肯定是赈灾不力、外夷乱京无作为有了大过失,不但声名扫地,连朝中大臣都看出太子“无能”了,然后,在这时还要来一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征粮。

    原著中,太子连连受挫,又暗中被看做“无能”,这征粮的事一上来,是人都有几分土性,反正都这样了,那就征吧。然后,就把所有的封建即得利益体得罪个遍。凶残不仁,刻薄寡恩,那什么臭名都有了。

    其实,大多数人就是那么现实的:你要是触犯了我的利益,那在我眼中,你就不是什么好人。

    原著作者果然是太子的后妈,这种设定,那所谓勇武贤能的秦王恐怕也难解吧?

    青泠一边手指轻轻敲着椅子扶手,一边把这些关节想透。

    那边太子见青泠久久不语,心中也知此事麻烦,不然也不会那么多人也想不出一个让人满意的方法来。

    唉,林瑜虽然有些谋略,但是毕竟年轻,这些朝中纷争和民生之事,他如何有法子?

    “林卿,若是为难,也不必勉强。”太子叹道。

    没想到,青泠却轻轻一笑,说:“法子倒是有,只是不知朝廷会不会接受这种新法子。”

    太子眼睛一亮,问道:“林卿,快说,是何办法?”

    青泠看了看书房中的几个幕僚,太子会意,道:“这几位都是孤的心腹,林卿但说无防。”

    青泠道:“我师承海外门派,师门杂学颇多,这商道也是其一。其实,强征别人家里的粮食,换谁谁都舍不得,但是若是用东西与他们交换呢?”

    一位太子幕僚问道:“我们又有什么东西可以与他们交换粮食?”

    青泠笑道:“你先看看法子成不成,东西……我有。”

    ……

    第五天上朝时,太和大殿中。

    皇帝高坐明堂,百官跪拜后,各上凑了几道本。最后的议程就是太子的筹粮方案了。

    右首一名身材挺拔红色王爵蟒袍的年轻男子,面容威仪,俊美非凡,正是秦王徐廷煜。

    徐廷煜暗暗勾了勾嘴角。

    徐廷烨,如今看你还有没有上次那样的狗屎运,有何办法筹集粮食。

    就算你之前赢了好几局,这一局输了,也是满盘皆输。

    百官也一边担心,一边好奇看着太子。

    太子出列,奏道:“启凛父皇,在讲儿臣的筹粮章程前,请允许儿臣献一样礼物给父皇。”

    徐廷煜听了暗中嘲笑:你自知之明是好,不想做这得罪人的事又找不到好办法,到时上奏的章程定是和稀泥要遭父皇厌弃,于是就先当个孝子给父皇送礼。不过,呵呵,现在临时抱佛脚又能得到父皇多少怜惜?

    百官也多半如徐廷煜般想,皇帝虽然急着想听办法,却也准了太子之请。

    太子拍了拍手,就有几个小太监搬进几件物事,两盆清水,两件脏衣服。

    又有一个小太监小心万分地端着一个精致的盒子,太子忽然打开了这个盒子,离得近的大臣隐隐闻到一阵淡淡的香气。

    太子伸手从盒子中取出一块四四方方的物事,道:“父皇,儿臣自来读书习武资质不如其它兄弟,又有些偏好杂活。闲时在家,也常自己研究,去年,儿臣偶然制出这物,我叫它皂子。这物可以用来洗衣服,也可以用来沐浴清洗身子用。它的效果比皂角强多了。我现在就做一个实验给大家看。”

    只见两个小太监将两件染了同样油污的衣服分别浸水,然后分别用皂子和传统皂角擦了,然后搓几下浸水清洗。

    最后,用传统皂角洗的衣服还是很明显地看出污渍未洗干净,可是用皂子的衣服却几乎看不到污渍了。

    百官和皇帝均惊讶万分,皇帝道:“太子竟然能做出这物来,往后浣衣女洗衣却省事多了。”

    太子道:“皂子还可以清洗身子,洗得很干净,身上的油污去除了,舒服得很。”

    忽有一位大臣道:“不知太子所献这皂子与赈灾筹粮有何关系?这皂可是能食用?”

    太子道:“父皇,如今旱灾虽然严重,但是总不会一直旱下去,前朝仁宗时就有大旱大涝,但是过得两年也会变得风调雨顺。不管现在百姓有多苦,灾情总会过去,百姓也好,世家贵族也好,将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日子还是要过。我想,这京城中要是有这皂子卖,那么京城百万的百姓都会去买,这样好的东西,我们也可以把它卖到东南西北各地去。十年、二十年,我只要有这个制造皂子的方子,我能赚多少钱?”

    皇帝、秦王、百官听了不禁心中震憾。秦王隐隐心中忧虑起来。

    皇帝道:“烨儿是想卖了这方子,然后买粮吗?”

    太子奏道:“是,也不是。”

    皇帝道:“那么,你想怎么样?”

    太子道:“这方子我想献于朝廷国库,成立国号。父皇,既然有隶于户部的皇商,为何不能成立‘国商’为充实国库合法经商?况且,朝中也有先例,历朝历代朝廷专营盐铁,充实国库。现在,朝廷只要开设皂子的专营业务,那就又是一条进项。”

    有户部官员大为感兴趣,道:“太子殿下所言极是,若是真能经营这皂子,将来国库必然更加充盈。”

    又有官员道:“可是这物就是将来能卖,现在也无法解决眼前的缺粮问题。”

    太子笑道:“我正要讲这解决之道。父皇,盐铁是完全属于朝廷的,但是这皂子,我们可以在民间征股,江南、蜀地鱼米之乡、天府之国,富商聚集,其实京城就有我朝最多的富商。我献此方给朝廷,自己只占一成股,另九成,国库占四成,另外五成分成十股分,我们一次性卖出去。每股我以五万石粮食起拍,进行公开拍卖。这股份可以代代继承,朝廷决不能食言。父皇请想,若有人把粮食囤积在家中吃不完,那放久了也就烂了,可是若是换成皂子的股份,虽然一次性把粮食都投进去了,可是十年、二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只要朝廷还在卖皂子,他每年都有巨大的收益。当然,有股份的人只有分红权,经营权还是在朝廷手中。”

    太子细细讲解,又献上修建这皂子厂的规划图,又谈起要请多少人修建等。

    太子献出此计,满朝震惊,秦王是又震惊又郁闷。

    ……

    手工皂的主要原料是植物油、水、氢氧化纳,章小鱼在现世上大学时就有做过。而穿越古代几世,她都有发明出来,一方面自己需要,一方面是想赚钱,要做大事一定要有钱,有钱才有人为她办事。

    在现代,氢氧化纳她是直接购买的,在古代小时空要麻烦一点,最简单的是用小苏打和生石灰反应,等她有条件一些,也可以使用天然碱苛法。

    这些知识,最初还是阮茉儿那世闲书杂书看得多,穿古代海棠那世,她又找过些神棍界的人一起实验过。而上官星那世就是纯粹的应用,建公司赚钱了。

    到这世更是熟门熟路。

    太子十分周到,给京城中有名的富户,以及有囤积粮食的世家、勋贵都送了一小块皂子试用。

    半月间,除了赈灾的事在平淡而有序的进行中,只让京城炸开锅的就是朝廷户部要公开招商与民间合股成立商号。

    公开拍卖的前三股,半个月后就要在户部衙门门口摆开阵式进行了。

    那些远在江南、蜀地的富商就没法赶上这三股了。

    而京城中的富商都雀跃欲试,从前官府征粮,他们是百般不愿,征了后就没下文了,多半是不管你投了多少,都是肉包子打狗。可这次不一样,这是与朝廷合股,股份代代相传,身份低贱的商人也就永远和朝廷联系在了一起。

    有的商人粮食不够就与熟悉的好友合作拼股,也有囤积大量粮食的世家勋贵想要拍下一股。

    在户部拍卖场,还设有一个爱心捐赠的平台,所有现场的富商或者有钱有势的人,可以自愿在这是捐赠。朝廷提倡人们慷慨解囊,但决不强迫。

    第一股拍卖被京城最大的粮行商号冯家以九万石的优质粮食拍走。

    第二股则被宗室礼郡王府也以九万石的价拍走,礼郡王是太/祖的堂侄孙,他们一脉向来富盈,在太/祖打天下时,本就富裕的礼郡王的祖父,也就是太/祖的堂兄,就倾力支持。太/祖得天下后,就封他为世袭罔替的礼郡王。

    之后手续问题且不细述。

    ……

    太子和他的属下们忙得脚不沾地,现在,青泠却暂时空闲了下来,在太子府外院客房里闲着看看书,练练武功。

    庭院中,一个少年正在舞剑,几个小丫头都躲在角落里偷看。

    只见那少看时而身动迅捷绝伦,时而脚下步法如幻影,周身剑光闪闪。忽时身影在场中各地兔起狐落,忽时又以轻功在场中横斜掠过,犹如飞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