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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心真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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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令牌?”我试探着询问了一句,正想要开口解释,却被嬴政直接驳回了:“拿便拿了,朕这次不追究你。”

    不是因为令牌,那他是因为我去了齐国坊而不开心吗?那他是觉着齐国坊的人不会说他的好话?可他没有思考他自个儿的秦人会对已经归降的亡国军民做的那些事吗?

    连拿取令牌这么大的事情都可以容忍我,却不想我去齐国坊见田田溪的亲人,那是为何?

    “为什么?陛下不想奴妾去那里吗?那里都是奴妾的故人,是奴妾难以割舍的地方啊。”我认真对嬴政说着。

    嬴政有些难于跟我解释清楚,他总是这样,觉得不该谁知道的事情一点儿都不会对外透漏。

    “你已然嫁于朕、就是秦国人,再莫提什么齐、韩、燕、赵。”

    想是他真的在介怀我于齐国的生活,所以他情绪有些激动,然说完之后又觉反应过于激烈了,故而缓缓情绪,他又放柔了音量。

    “眼下所有的人都是秦国人,齐国坊所落此时也是大秦的地方,你要去自然是去的的,只是…”

    他说的自个儿卡了音,皱眉沉思几下,他选择了不说。

    嬴政会因为什么而发生欲言又止不要我去齐国坊的举动的?我百思费解,最终得出了一个不确定、但似乎是唯一答案的结论。

    “陛下是怕他们为奴妾灌输复仇言行不成?”我不确定,但我选择对嬴政坦白心迹。

    我以为嬴政会嗤笑我的思想丰富,因为这么多年和齐国的接触中、我都没有对嬴政做什么别国女子谋刺嬴政类的举动,这会儿齐国人尽在嬴政手中握着小命、自然更不会谈什么复仇,可是嬴政却没有如我所愿地驳斥我。

    “这是一方面。还有,朕…”他迟疑着、如我不愿看到的那样做了停顿,而后再一次对我暂封了心神,道:“这是男人之间的事情,你无需知晓过多,听朕的命令便是。”

    又是只让我被动的承受这一切。

    本来在齐国坊中听到齐国兵不卸刃归降、却还是要饱受凌辱的消息的事情就已经让我很难过了,可是这会儿见嬴政全力对抗田氏、甚至于不希望我和他们有交集的事实。我更加心中恼火了。

    当初兵不卸刃归降的提议我是脱不了干系的。而今成了这副局面,我怎么对得起田田溪!

    “还有,陛下已然一统了江山。再不必顾及任何人,即便是此前强攻跟归降区别对待的承诺、您亦是想忘却便能忘却了。”我硬着脖子,眼睛铮铮看向别处。

    嬴政勃然大怒,他拍案而起。对着我大吼怒道:“大胆!田田溪,朕是过于纵容你了才致使你这般胡言乱语。原本你说的跟朕心心相印、也便是你心头萦绕着此言时的荒唐语吧!”

    他从来都是有话自个儿消化掉的,要么永远不出口、要么出口便是致人死罪,这会儿他突然恶言相向、对象却是没有领教的心理准备的我了。

    我那么爱他,他就这么质疑我的真心和爱情吗?

    “陛下当奴妾是什么人了?”我双眸泛酸。怒瞪嬴政的时候忍不住堆满了泪花。

    嬴政倾吐伤人的言词,却似乎还没有抹平他心头的恨意。

    “你当朕是什么人,朕便当你是安的什么心!”他双眸通红、像只愤怒的狮子。对我丢下话后便甩袖而去。

    我当他是什么人,我自然当他是我的爱人、是我的天、我的世界。可是在他的眼里,我只当他是卑劣的人吗?

    心塞的日子很不好过,我拧着脾气在殿中为华庭绣袍衣花图,甚少说话,也不问信宫外的事端,在我心里,若是在这个世界上得不到嬴政的温情、那所有的事情也都似乎跟我没有关系了。

    “夫人,您跟皇上好好的,怎么就会突然争吵起来了呢?”洛葱见我情绪较之前好一些,忍不住问我。

    我不高兴,洛葱总是比我还不高兴,所以看着我微微缓和了冷硬的面部线条,她好奇着问了我。

    是啊,嬴政那般容我,我怎么就又一次惹怒他了呢?是因为秦军对齐人的压榨吧,而齐人又是我提议兵不卸刃归降的,故而我自个儿在惭愧中才会有那般情绪的。

    “洛葱,我可能又乱使性子了。”我歉疚道。

    本来嬴政初走,我心里满满的都是委屈和不平,可是逐渐冷静下来,我却是觉着我自个儿跟他提问题的方式有问题了,如果我能好好跟他反映我的所想,他会不会能够好接受一些?

    “夫人别这样,您总是什么事情都怪罪自己,既然是争执,必然两个人都有错的呀,快别多想了。”她心疼看着我懊恼的样子,道:“齐地被践踏,奴婢跟夫人感同身受,亦是愤然的,故而夫人您心情不好、是人之常情啊。”

    兴许吧,可是把悲观的情绪发泄给心里最亲近的人,总是人容易犯的错事了。

    “李夫人驾到。”

    殿外内监仓促的禀报声惊了正在消沉心思的我和洛葱,我放下绣品,起身、在洛葱为我简单整理了衣衫之后站侧位迎了李夫人。

    “奴妾不知李夫人驾临,有失远迎,请李夫人恕罪!”

    李夫人行驾匆忙,进殿便直往主座去了,故而我施仪完毕见她不停脚,也只好走动几步、站在了殿中央静候她的回话了。

    李夫人坐定,手碰我放在桌案上的绣品,拿起来查看一番,冷道:“溪夫人好贤惠,这是做给谁的啊?”

    听这语气,看这架势,她这次是来者不善、没有好好扮演姐妹情深角色的心情在了。

    “回李夫人的话,奴妾在为华庭的新衣袍绣梧桐叶。”我如实作答。

    本想着这只是她随口一问罢了,却不料如此说道却也让她觉着好笑了。

    “好慈爱的母妃啊,贤良淑德、心灵手巧,呵呵,如此溪夫人,倒是令本宫看不到苦苦逼哭初无母妃晨曦时的恶面目了。”她嘲讽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