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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震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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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唔……”窦妙净捂着自己的嘴,刚才磕到牙齿啦,疼得她都冒了泪花,连字都吐不出一个。

    她拿扑闪着隐隐泪花的眼睛看那人,一下子眼泪就跌下来了,嗔道:“湛叔父,您是个练家子吧,身子骨那么硬。”

    钢筋铁骨一般。

    窦湛十分歉意,忙上前把窦妙净的小手挪开,关切地问:“撞到哪儿了?让我瞧瞧。”

    窦妙净拼命捂着嘴不给看,瓮声瓮气道:“没事了没事了。”她才不要让人看到她被撞了门牙的样子。

    窦湛便依她,眼底仍是浓浓的心疼:“若是有事千万要说,姑娘家家的,破了相就不好了。”

    “湛叔父,您能盼我点好吗?”窦妙净哭笑不得。转过身去,就着初儿掏出来的靶镜照了照,幸亏没事,要真破了相,她这辈子就赖在窦湛那里了。

    好好的在上房看棋谱,怎么就出来了。

    窦湛说道:“他们两个下棋,我闷得慌,就出来走走。初儿,你看到澄心没有?”

    初儿摇头:“没见着呢,不是跟着老爷您在厅堂吗?”

    窦妙净进去的时候,就没见过澄心。

    “这小子,定又跑去跟哪个丫鬟说闲话了。”窦湛摇摇头,他对身边的人一向随和,所以倒惯得小厮们越发躲懒了。

    窦妙净眨了眨眼,问他道:“湛叔父有事要吩咐澄心吗?若不急的话,等芍月回来,让她给您办。”

    像窦湛这样的,与窦沛一样,比她接触外男的机会多得多。所以与他们打好关系就变得尤为重要了,她还想从他们身上多知道些前世不知道的事情呢。

    看她一副要献宝的样子,窦湛忍不住拍了拍她的额头,温笑道:“没事,蕉雨台太大,我就是怕他走丢了。”

    湛叔父也太把她当小孩子了吧?蕉雨台再大,还能把人弄丢了不成。这话谁信!

    她笑了笑,没对窦湛不依不饶,问他要不要在茶房坐会儿,水马上就烧开了。

    窦湛却一副还有事的样子,匆匆离开了。

    他没走多久,芍月便回来了,脸上依稀有几分仓皇失措。

    窦妙净便携了她的手坐到墩子上,轻声问:“怎么了?是不是仪从姐那里有事?”

    就算是窦妙仪有事,也断不会让芍月如此惊慌。窦妙净这话,不过是试着引芍月说话。

    芍月愣愣坐了半晌,直到初儿把一盏热茶塞进她手里,她才渐渐恢复知觉。缓缓地说道:“奴婢瞧见,薰四爷跑到祠堂,把蒲二爷给打了。”窦蒲从云露居回来后,还得继续跪在祠堂,直到诀老太爷放话让他回燕临阁他才能够回去。

    看到窦妙净眼里的惊讶,芍月怕二小姐不信,刻意强调说道:“真的,湛大老爷身边的澄心也跑去看热闹了。萦大爷帮着劝架也挨了薰四爷一拳,茯二爷跟莯三爷就跑来蕉雨台告诉诀老太爷啦。奴婢瞧得真真的,眼下两位爷怕是已经到诀老太爷跟前了。二小姐,诀老太爷现在肯定很生气,要不我们就先回茗园吧?”

    “那怎么行。”窦妙净立即摇头,她已经答应窦湛在这里侍候诀老太爷的。何况诀老太爷为她做主,她就是要回茗园,也得先跟诀老太爷打声招呼啊。

    窦薰居然把窦蒲给打了。

    这可真是桩大新闻。

    三房的人,能善罢甘休吗?尤其是薄二太太,她的儿子挨了打,那还不跟剜了她的肉一样。

    窦薰也真是的,别的人不招,偏去招惹窦蒲。那薄二太太是泥菩萨吗?

    窦泛鳏居竹息寻影,身边只有一个照顾饮食起居的杜姨娘。若薄二太太上门说理去,窦泛必会本着息事宁人的态度,让薄二太太拿窦薰消气。这最终,还不是窦薰自己吃亏。

    是什么事情气得一向老实本分的窦薰都忍不住要揍窦蒲了。

    窦妙净心里很好奇,前世她只知道,不知从何时开始,窦薰跟窦蒲两个人就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上房便传来掀翻棋盘的声音。

    看来诀老太爷雷霆震怒了。

    初儿吓得不停地在茶房里走来走去,急得上了脸,道:“二小姐,要不您去劝劝老太爷别着急上火的,他老人家的身子骨最要紧呢。”

    这种事情闹到上房来,里头侍候着的下人们十之*都会被赶出来在外听差。初儿也不敢去触诀老太爷的霉头,唯有求窦妙净了。

    可是窦妙净也很怕窦诀呀!这个时候去捋诀老太爷的毛,一定会被他的怒火烧得体无完肤。

    窦妙净想了想,终于走向上房:“那我就去看看。”

    芍月吓了一跳:“二小姐!”窦诀平素可没看到这位二小姐有多好看啊。

    “没事的,诀祖父不凶的。”她安慰芍月,又像是对自己说的。横竖澹台予还在蕉雨台呢,当着外人的面,诀老太爷也会尽量压制住脾气的。

    可是——他已经把棋盘都掀啦!

    窦妙净的两只耳朵一直回响着黑白棋子落地“簌簌簌簌”跳跃滚动的声音。她缓缓地蹭到了上房门口,透过竹帘子,依稀看到窦茯与窦莯跪在地上。

    窦茯说道:“大哥哥看不过去,怕蒲二弟也犯浑,就上前游说了几句。谁知薰四弟就红了眼,连大哥哥都打了。”

    身边的窦莯瑟瑟发抖,不停地点头应和自己哥哥的话。他是庶出,姨娘早就没了,所以一直是跟着阮二太太的。对自己这位嫡兄的话,从来都是马首是瞻。窦莯年前说了门亲,原来今年就要成亲的,可是余杭那位姑娘却病了,这婚期就一直没敢真正定下来。窦妙净知道,前世张氏过了小定之后没多久就病逝了,但已忘了具体是什么时间。现在是已经下过小定,还是没有下过小定呢?

    她不禁又把竹帘子的缝隙挑得更大,想好好看清楚这位可怜的从兄。印象里窦莯连走路都是低着头,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她从来都没有仔仔细细记住过这位窦家唯一的庶子。

    窦茯的话刚说完,就听到诀老太爷的冷笑声:“我老了,也不知道如今我孙子的拳头已经这么硬了。怎么着,你们几个现在是要合起伙来挤兑蒲小子了?”

    这话说的是。

    窦蒲只有一个人,可是长房却呼啦啦地全部兄弟都出来了,还把状告到了诀老太爷面前。若是三房知道了,还不一定以为是长房的人合起伙来欺负窦蒲呢。

    窦妙净正凝神想着,陡然觉得浑身一阵冰冷。一抬眼,正好跟诀老太爷那冷冰冰的目光撞到一起。

    她飞快放下竹帘,慌得背过身去。

    诀老太爷却没有把她当空气,在里头叫唤道:“二丫头你在那里干什么?要进来就进来!”

    完了,恐怕五房也没法轻易摘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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