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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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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的联系打乱了墨奴之前的计划,他是秋水无涧的新掌门,但他并不是日月当空的修炼者。

    他能够通过秋水无涧的考验是因为他父亲留下的几块玉片。

    他之所以成为秋水无涧的掌门是为了让父亲的尸骨有个归宿,是为了让父亲的夙愿得以实现。

    同时也是为了保护他的恩人林楚。

    秋水无涧对掌门资格极其严酷的规定,若被发现冒充,会落得万劫不复的境地。

    既便如此,他依旧坚持己见,他不怕,年少时便已尝尽世间万般苦难,万劫不复又有何怕?

    若万劫不复的结果能换来夙愿得逞,他愿意!

    苏静尘静视墨奴,目光温柔。

    年少之时,他奉父亲之命以挚友之身份接触殷秋离,不想在烟花之地偶遇了墨奴。

    这个如水一般的男子,如水般柔弱,如水般坚韧!

    他一见倾心!殷秋离得知设法让墨奴进了宸王府。

    不想墨奴却对殷秋离动了心,苏静尘失落之余想一走了之,未曾想到,告别之时偶然听到了墨奴的心声。

    原来是动心是假,为父是真!

    之后,苏静尘极尽温柔,最终让墨奴打开心结,坦诚一切。

    他竟是顾轻舟的儿子,西洛皇位之争竟有日月当空这种神奇的存在。

    苏静尘考虑再三向殷秋离坦诚了日月当空,求他助墨奴一臂之力。

    殷秋离此人最不屑旁门左道之法,得知之后立刻应允。他不会利用日月当空去夺得皇位,也不愿因为日月当空作梗,轻易的一败涂地。

    然而顾轻舟牵涉上辈恩怨太深,轻易解不开,尤其在宸王妃入府后,纠葛更为复杂。

    墨奴最终决定破釜沉舟奋力一搏,假借秋水无涧掌门之身份对上广文帝殷非离。

    这是极其凶险之事,苏静尘执意相伴,墨奴知其心,不允。苏静尘不肯退却,墨奴最终允应,方成今日局面。

    方才忽然而来的联系给他们本就如履薄冰的处境平添了危险。

    “告诉对门:清湘传话,对手不简单!”

    短短几个字,传递出来的信息太可怕。

    对门的那伙人来头不小,同伴失踪,两人深夜到访将军府,守将贺子墨竟然先一步敞开府门等候两人,随后还大张旗鼓助他们寻人,风头差点盖过秋水无涧。要知道秋水无涧掌门可是日月当空的修炼者,这是能决定下界帝王的人物。

    这种事别人或许不知,落霞山庄必然知道,他们竟让贺子墨如此礼遇这两人,恐怕这伙人也有决定帝王人选的资本。

    纵观西洛境内,并没有一个世家有这种实力。这两人只可能是西洛之外,大周?东越?南楚?

    这个问题原本还在疑惑中,现在已经明朗。

    清湘!

    大周郎中署长卿清湘!

    两国即将交战,郎中长卿只身前来。对清湘而言是大胆,对西洛诸势力而言是机会与危险并存。

    机会是:若处理得当可得一国支持;危险是:稍有不慎便得卖国之名,尤其是清湘话中还指出:对手不简单。

    什么样的对手才能让郎中长卿觉得不简单?旁人不一定一下子能猜到。对苏静尘和墨奴而言很简单,清湘借殷卓离的玉片传递消息,这些年一直囚禁殷卓离的人是当今圣上,囚禁清湘的也是他。

    这意味着圣上掌握了大局,只要不是他中意的继承人找上对门两位,便立刻会被定为卖国之罪。

    但对门的这个门不进是绝对不行的,顾轻舟留给殷卓离的只有一块玉片,不到万不得已殷卓离绝不会动用。此刻动用必然意味着情况危急,抑或机会难得。

    该怎么办?

    两人陷入了沉思,良久,苏静尘道:“我去吧!天水苏家至今中立,随便找个理由说句话不会有事的。”

    “不行!”墨奴立刻反对,“圣上多疑,天水苏家虽至今中立,但一直放任你和王爷交好,在圣上心中恐怕已经怀疑苏家的立场了,你绝不能去!”

    天水苏家虽中立,但暗中一直是宸王殷秋离最坚实的后盾,绝不能暴露。

    墨奴顿了顿道:“还是我去!”

    “不行!”苏静尘也反对,“去了你就要不回你父亲的尸骨了!”

    要回顾轻舟尸骨是墨奴来平沙关最大的目的。

    父亲的尸骨,入土为安才是最好的归属。绝不能一直握在广文帝手里,作为要挟的把柄。

    不仅如此,上任修炼者的尸骨归位也是成为秋水无涧新掌门的必要条件之一。

    秋水无涧有一个奇特又严苛的规定,每一任掌门的尸骨都必须埋在圣地,下一任掌门继承人若拿不回上任掌门尸骨,便不能成为掌门。

    非但不能成为掌门,还必须继续去拿回掌门尸骨,若拿不回只有死路一条。若拿回前已有另外一位继承人出现,也是死路一条。

    眼下广文帝手握顾轻舟的尸骨,希望逼墨奴答应辅助太子。庆幸的是广文帝并不清楚尸骨的重要性,只要墨奴答应辅助太子,尸骨可以顺利拿回。

    所以这个节骨眼上,墨奴不能跟大周的人接触,广文帝一生疑事情就办不成了。

    两人都不能去,让秋水无涧的弟子传话更不行,光是怎么解释就是一件难事,就在两人为难时,屋外庭院里传来声响。

    “小二!来只全羊,要生的!我自己烤!”说话之人壮怀激烈大有大干一场的气魄。

    小二听忙求饶:“客官!使不得,使不得啊!这羊还是小店烤吧!”

    “怎么?不相信我的技术?”说话之人笑着反问。

    谁知小儿一听扑通一下跪地了,带着哭腔求饶:“客官!您是住店付钱的,小店是收钱招待的,这种事还是小店来吧!”

    “切!你都说了我住店付钱了,付了钱想烤只羊都不行?”

    “哇哦!有烤羊啊!!!算我一份!”第三个声音响起,似乎对烤羊十分垂涎。

    墨奴和苏静尘相互看了眼,这个声音怎么这么熟悉?两人同时暗观,说话之人边说边故意往他们这边露了个脸。

    !!!虽然做了些伪装,但他们还是认出这个有点脏兮兮的清秀男人是宸王妃林楚!

    搞什么?这人怎么会在这里?

    “欸?怎么是你?”一意孤行要烤羊腿的是卡拉,见到只有一面之缘的林楚,他立刻笑说。

    林楚也含糊,立刻拍马屁:“那天你的烤羊烤得太好吃了,我顾着吃,连这帮人进院子都没来得及看。”

    店小二摸摸擦额头的汗水,好吃?太假了吧!那家伙烤的东西叫能吃?还说好吃!!!!

    林楚话中完美解释了苏静尘一行人到来那天他为何没出现,苏静尘在得知林楚便是对门那些人口中的神秘人之余,也知晓了一件事,在他们到来前,林楚已经和这群人有过接触。

    以林楚的能耐必然是事先就知道那些人的身份才接触的,原本就已经复杂的一个局,又加进了这么几个搅局者就更加复杂了。

    不过也有好处,如此一闹,苏静尘和墨奴于卡拉接触就有借口了。

    两人相视一笑,苏静尘开了门微怒:“何事喧闹?”

    苏静尘的声音不响,却释放了无形的压力,现场立刻安静下来。

    店小二一见顿时有一种天塌下来的感觉,简单一件事没摆平还惊动了店里的大神,腿肚子直抖。

    卡拉拿着架好铁架的羊若无其事的回头:“烤羊啊!”

    林楚站在卡拉对面,抓着铁架的另一头也回头:“对啊,烤羊啊!”

    苏静尘看了眼当空的日头:“刚过晌午,烤什么羊?”

    “晚上吃呗!”卡拉理所当然的回答。

    林楚也跟着点头:“中午吃过了,这会烤当然是晚上吃。”

    “晚上吃何需现在烤?”苏静尘冷言反问,烤一只羊半个时辰到一个时辰足够了,烤完不及时吃,就不好吃了。

    “哎呦!”卡拉把羊放到架子上,一副耐心讲解的样,“这你就不懂了,自己烤羊的乐趣在哪里?在烤啊!只是想吃犯不着自己烤。”

    这回林楚没附和,他是想吃的,烤对他来说是其次。

    苏静尘见状果断分化阵营,对卡拉道:“即便是享受过程,也无需现在烤。”又对林楚道,“你若只是想吃烤羊,晚上我让小二送去你房。”

    林楚一听,果断转投敌营,开价码:“我要一整只。”

    你吃得下吗?苏静尘默默想,嘴上应允:“行!”

    顿时卡拉成了光杆司令,他也不怕,光杆司令又不是没当过,一人单挑妥妥的,便道:“客栈又不是你包下的,天井是共用的,我想这会烤,你管不着吧!”

    店小二一听,腿肚子都不抖了,直接跪地了,这位客官,那是天水苏家的苏静尘,这种口气说话还想不想活了?

    苏静尘闻言也没客气,银鞭一挥卷走了铁架上的生羊。不想跟对方浪费口舌,直接用行动表示,简单明了:羊没收,不给烤!

    卡拉不干了,西洛之行的经费本就不足,一只全羊要不少钱,这么平白丢了一只让身为壕二代的他肉痛了,二话不说往苏静尘那走去:“什么意思?”

    苏静尘一眼就看出卡拉未曾修炼内功,换做常人这么做,他必然一鞭子过去狠狠告诉对方什么叫找死。但这个人他可不敢,象征性的挥下鞭,挡住对方前路。

    地面立刻裂出一道颇深的缝,一指宽,这一鞭要是挥到人身上可不得了。

    一早就在围观的其他房客纷纷议论,这小子不想活了。

    卡拉观苏静尘的举动,心觉有些怪异,西洛尚武,习武者随意伤人不会被追究,因而很多人处理事情的方式都是打一架,谁赢就谁对。

    苏静尘若真看不惯他烤羊的举动,不会跟他废话,直接武力解决。现在拐着弯说了半天,不知不觉把讨烤羊腿的那人妥善打发了,又刻意没收了他的羊。这种举动看似合理,但不符合西洛的民风。

    苏静尘想做什么?卡拉一边思考,一边迅速做了决定,苏静尘显然不会伤他,他也不能随便退让,先僵持一下再说,便抱臂对峙。

    苏静尘见状又挥一鞭,尚未触及卡拉,一直在屋内旁观的墨奴出现在门口:“静尘住手!”

    苏静尘立刻收鞭,劲风扬起,卡拉的衣衫飘动。

    墨奴道:“你我同为房客,虽不相干,但也相互影响。午后本是休憩之时,在天井烤羊,气味四溢扰乱休息,阻止阁下不为过吧?”

    “不为过?”卡拉反问,“我的羊怎么说?”他指指已经沾满尘土的生羊。

    墨奴显得无心跟卡拉纠缠,说道:“赔你便是。”他掏出钱袋丢递给苏静尘。

    苏静尘接过钱袋,藉由内力精准无比的砸进卡拉怀里,然后冷哼一声关上了门。

    卡拉掂了掂钱袋,钱币的摩擦声中带了一丝其他声响。他暗记在心,手指转着钱袋绳,嘀咕:“算了,不跟你们计较。”继而转头对林楚道,“讨烤羊的,晚上那只全羊分我点。”

    林楚显得不太乐意,但思及两人的烤羊友谊勉强答应了,伸出一根手指:“一条羊腿。”

    “喂!不要这么小气,一只羊有四条腿,你就分我一条啊?”卡拉抗议。

    林楚丢下一句话:“不要拉倒!”急忙跑回房去,生怕对方要更多。

    “都什么人呐!”卡拉嘀咕,揣着钱袋回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