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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混朝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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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周王宫雄伟庞大,布局清晰,自东向西分为面积大致相同的三大区域。东区是祭天台所在地。中区前半部分是朝殿,后半部分是各部门办公的地方。西区则是国君和后妃们的生活区,宫室布局比较随意,不如另外两区那么严谨。

    中区的朝殿统称议政殿,由正殿,后殿和两个偏殿组成,正殿举行大朝,后殿举行日常早朝,东偏殿举行廷议,西偏殿举行集议。

    国君说是请卡拉特希尔上朝,其实不是去议政殿后殿参加日常早朝,国师之位并未正式下诏,他还没有资格出席。国君要他出席的是早朝之后在东偏殿举行的廷议。

    此时正是冬季,天亮得迟,离冰带着卡拉特希尔到东偏殿的时候,后殿的早朝才刚刚开始。国君在东偏殿旁专属于他的休息室里为金发青年设了个座,座前矮桌上还贴心的摆放了点心,供他享用。

    离冰将人带到之后,说了句:“请国师耐心等候!”便告退了。

    卡拉特希尔一屁股坐下,看了眼桌上的点心,明显比谢碌家的高出一个档次。

    谢碌通过光脑看到点心激动了,通过bcic说道:【王宫里的点心!!太羡慕了!!】

    卡拉特希尔拿一块,一笑:【没你的份!】

    【金主……5555555555555】谢碌哭。

    【哭也没用】卡拉特希尔咬了口点心,做了个特别享受的表情。

    谢碌哭得更厉害了:【不带这样的,金主!5555555555555】

    【我说你能不能不叫我‘金主’!这种事铭、刻、在、心即可!挂在嘴上就不用了!】

    【那叫您尼克勒斯中将?】谢碌说。

    【好不容易休假,你就别让我想起军部那个无聊地方!】

    【那卡拉特希尔?】谢碌问。

    【算了,叫卡拉吧,简单点。】

    【这个名字好,够短!】谢碌笑了,【我昨天就想跟你说了,北周人的名字基本都是两个字的,你那么一长串太奇葩了!】

    【……】

    【说起北周的人名,那真是一把辛酸泪啊!这个国家是没有姓氏的,所有人都只有名,比如北周国君,他叫玄晖,不是姓玄名晖,也不是姓晖名玄,就是只叫玄晖。要知道姓氏是一个族群的标志之一,没有统一的姓氏,他们还没有没族群归属感?真想不通了!而且因为没有姓氏的概念,他们遇到有姓氏的人也不会以姓氏称呼人,比如我的名字叫谢碌,姓谢名碌,正常的称呼应该是谢大人的,但他们却直接称呼谢碌大人的。照他们这么叫,你那一串名字就囧了,卡拉特希尔·德·尼克勒斯大人,哦,我感觉我的天快塌了!】

    【闭嘴!】金发青年揉着太阳穴,谢碌吐槽时候的文字轰炸真的太可怕了,他的脑袋快炸了,【我要关信号!】

    【千万别关信号!求您了!】谢碌吓得赶紧哀求,今日这事虽然金发青年说得信誓旦旦的绝对没问题,谢碌可不敢相信,死活都求着对方不要关掉信号。

    【不关可以,废话少说。】

    【一定一定!】谢碌松了口气,还不忘提醒,【三司和众长卿的资料看了没?不要等会叫不出名字。】

    【没!】

    【啊!】谢碌吓了跳,【那北周历史呢?行政机关设置呢?政策如何决策方式呢?】

    【没!】

    【金主……不可以这样的tat,书要好好读啊,不能偷懒啊!】谢碌瞬间理解了当老师的苦逼。

    【说了,不准叫金主!】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快点看!】谢碌跳脚,【不然等下会死得很难看的。】

    【怎么可能!】卡拉不屑。

    【怎么会不可能!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不读书怎么会了解世界……*(&¥¥%…………&*】一大波文字轰炸过来。

    卡拉痛苦扶额,捏着点心,食欲全无。

    “国师可是对这点心不满意?”一个声音问道。

    卡拉记得,那是北周国君的声音。

    【是国君玄晖,快起来行礼。】谢碌赶紧提醒。

    卡拉没动,他的警觉性向来高,竟然没有察觉这人的到来,怎么回事?难不成又是那玩意?

    【喂喂喂,你发什么愣呢!】谢碌急了。

    卡拉放下手,问玄晖:“你也会内功?”

    金发青年的无礼和不按常理出牌,玄晖已经领教过一二了,他并未介意,回答:“会一点,但不精通。”

    果然!又被这玩意坑了,卡拉心底嘀咕。

    “怎么?国师对内功感兴趣?”玄晖问。

    “是啊!”卡拉点头,“这东西怎么学?”

    【干什么呢!干正事,内功这玩意你不能学,违反时空法则的!】谢碌提醒。

    卡拉果断选择无视,笑看玄晖,玄晖一笑:“望舒殿里藏有几本内功心法,国师有兴趣可以去翻阅一下。不过那些只是一般的心法,高深的都在西洛。”

    【西洛重武,国内有不少武林世家,每个世家都有一部高深心法。这些心法从不外传,旁人学不到。】谢碌解释。

    【就没有不小心泄露出来的时候?】卡拉问。

    【有!但泄露出来也没用,资质不够根本练不会。用小说的话形容就是:不是块练武的料!当然也有练成的,但按着小说情节来看,这类人的脸特别红,天赋就是强大的外挂,无敌的金手指。像您这种的度个假都会被抓包的,基本不可能!】

    【……】

    “国师?”玄晖坐到卡拉跟前,连叫了数声,待对方回神,他笑道,“我发现国师真的很喜欢走神?”

    卡拉眨眨眼,果断神棍了,笑道:“刚从天上下来,不太适应。”

    【你还真装神祗啊。】谢碌无语了。

    玄晖收起了笑容,问道:“国师当真是从天下而来?”

    卡拉闻言并未立刻回答,学院派乖乖仔一般是不会问这种问题的,他们做事往往喜欢在确定的基础上做。即便真的问,他们也希望答案是确定的。面对这个问题,卡拉正确的回答应该是点个头,但他忽然不想这么回答,而是笑得十分神棍的说道:“是不是从天上来不是关键,关键是你信不信。”

    这个回答让玄晖十分不解,在他看来,答案只有两个,是或者不是,而不是现在的这个回复。他带着疑惑看向卡拉,对方已经收起神棍的表情,含笑凝视着他,紫色的眼睛在此刻看来特别的妖艳,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玄晖忽然意识到,这难道是试探?对方在试探他什么?

    ——关键是你信不信?

    对了!对方确实是在试探他的立场,既然他已让对方成为国师,那无论对方是不是从天上来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要让所有人都相信金发青年是神祗,尤其是他自己。想到这,玄晖豁然开朗,笑道:“我信!”

    闻言,卡拉毫无情绪的眼睛中流露出了明显的赞许,孺子可教也!

    玄晖收到了对方的赞许,心中竟然涌上了久违的开心。

    谢碌还是没有开窍,奇怪问:【你们这说得是什么?】

    【孺子不可教也!】卡拉哀叹。

    离冰进来禀报:“陛下,群臣已到。”

    玄晖点头:“国师请!”

    卡拉利索的站起身:“走吧!”

    朝臣们已经在东偏殿就坐,第一排设三座,后面设三排,每排设四座。

    谢碌的资料上记载,北周中央机关设三司,司马司空司徒,分管军事,司法,行政。第一排的坐席就是三司。三司下面设具体分管部门,称为署,各署官职设:长卿、少卿、行官、令史。其中只有长卿可以参加廷议。三司下面一共十二个署,后面三排就是长卿们的坐席。

    十五个坐席中缺了两席,分别是第一排靠南第一席和第二排靠南第一席。

    谢碌忙解释:【缺席的是司马景巽和太尉长卿离霄,啊呸!这设得什么官名!山寨死了!两人正在巡视边关,来不及回来。】顺便哀叹了句:【司马是您成为国师最大的助力,他不在就麻烦了。】

    卡拉倒不这么觉得,既然被推上了这个位置,司马在不在对他而言都是麻烦,他只记下了司马赞成此事,那么掌军权的还是想打的!

    国君没有将卡拉的坐席安排到群臣中,而是安排在了他的下手,和他一起面对群臣。

    谢碌惊叹:【这是北周最高规格的礼遇,纵观历史,坐过这个位置的才三个人。】

    【……】一开场就这么高规格,拉这么高的仇恨,必要吗?卡拉不得不开始怀疑自己之前对玄晖的定位了,这不像是学院派乖乖仔干得出来的事情。

    正想着,有人已经因为位次的问题提议了疑义:“陛下,此人是否有资格当国师尚未定论,即便真成了国师,也不宜如此规格礼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