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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帝京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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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京的消息?”宋歌心一跳,司空翊去了边境,柯容陆蒙随司空璟已出征,黑木在新兵营,晋宵算不得属卫,王妃和翎儿大抵不知道自己还活着,那除此之外,只有老何了!

    老何如今与司空翊离得远,万不会传来关于司空翊的消息,那消息便只可能是……关于成王府的?

    什么重要的消息能让老何动用成王府几十年排在民间的眼线,只为传给自己这个假的世子妃?

    温自惜见宋歌出神发愣,忍不住皱眉叹道:“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说,一句话直接让宋歌心沉了下来。

    熊大和郑冲对视一眼,其实宋歌和温自惜还有小瑞三人一看便不是西北百姓的长相,再结合他们神态举止看,很明显就能知道他们非寻常人家。熊大拿胳膊肘捅了郑冲一下,后者很自觉站了起来,两人一前一后往外走,嘴里说着去接手,将空间留给了宋歌等人。

    宋歌未抬头,只觉对面那两道目光落在自己肩上,一道沉重,一道担忧。

    “是谁……王妃还是翎儿?”宋歌垂着脑袋,声音有些闷,看不出情绪。

    温自惜停了半晌未说话,似在斟酌如何用词才能准确把帝京的情况转述给她听。小瑞安安静静坐在一旁,突然想起这一路奔波忙碌,竟到现在还有一事未对宋歌说起过。

    “他们都无碍,只是所处的环境太过危险,眼下镇关大军必已抵达边城,帝京的消息没有那么快传过去,所以老何那边已有些焦头烂额了,”温自惜瞧着宋歌补充道,“走时老何交待咱们每到一个村落可以借暗号找到成王府的人,我原想着此路不通往边城应无线人,倒是有人认出了我找了上来,如此想必老何没多久就该知道咱们往西北去了。”

    “镇关大军出发没几日,帝京就乱了套,老何得了司空翊的意思没把你金蝉脱壳的事实告诉王妃他们,世子妃之棺在成王府前厅停了半月,王妃直言世子妃永为司空氏人,随即封了成王府大门,帝驾也不见。”温自惜说完,明显看到宋歌肩头震了震,似颇为触动。

    小瑞忽觉……欣慰吧?世子殿下的母亲,待小歌这样好,他该高兴的。可是为什么,心却有些淡淡酸涩。

    “事情就出在成王府闭门之后,你应该还记得宫中有位男犯吧?”温自惜能感觉到宋歌情绪低落,便想着法子寻了正经问题。

    果见宋歌微微抬起了眸子,目中一丝奇怪,“水牢那个男的?”她记得自己还跟司空翊推敲过那人的身份,如果往大了猜测,此人极有可能和西庭皇帝有亲疏关系!

    “正是,”温自惜点头,娓娓道来,“皇帝对那男犯的态度可谓古怪,自打出了狱中那事……”温自惜顿了一下,有些担忧地瞧了宋歌一眼,生怕提起这会引得她不快,毕竟作为女子,那事还是挺伤人的。

    不过宋歌面色很平静,表情透着好奇,似乎在催促他赶快说下去一样,温自惜便放下了心继续道:“那之后皇帝并未下令再把他关回水牢,反而拖着拖着便一直在偏殿住下来了,朝中未借此事上表,毕竟水牢关押的犯人身份特殊,但后宫却不太平了。”

    “后宫女眷众多,一介男犯长久居留不合乎礼数,但皇帝不表示,连皇后也说不得什么。后宫自打咱们走后,已经尴尬多日了,不过前儿个,有人打破了这冰封气氛,”温自惜说完,眉眼对上宋歌道,“你猜是谁?”

    宋歌想了想,给出两个答案:“步长安或者和朔?”她又摇头似思索了须臾,又补充道:“步长安的手暂时还伸不进皇宫,该是和朔吧?”

    果见温自惜垂眸低笑:“确是,这也正是帝京大乱的导火索!”

    “和朔公主直接上言了皇帝,却不知为何宫里渐有传言起,说和朔公主容不得那男犯在宫内是因为下药之事乃她所行,流言传得紧,皇帝和皇后也有所耳闻了,更遑论那男犯了。”

    “事起在某深夜,那男犯忽要求见皇帝,宫人大抵觉得皇帝对他态度古怪容不得怠慢,遂急着便去请示了,当夜皇帝便在御书房接见了那男犯,屋中只他二人,也是男犯进宫后和皇帝的第一次单独见面。”

    “事也发生在那晚,御军守在外头,忽听到里面传来烛台倒塌的声音,似乎隐隐有争执声,因了没有皇帝的命令不敢擅闯,待后来声音渐小才觉不对,冲进去的时候皇帝仰面倒在地上,未伤,但男犯手中有剑。”

    “当夜男犯便又回了水牢,此事惊了后宫众人,一炷香的时间竟连外臣都得到了消息。翌日上朝时,帝京却已被铺天盖地的消息卷了城,”温自惜吐出一口气,“说那水牢男犯,乃二十年前西庭另一位王爷。”

    宋歌呼吸一窒,脑中只剩两个字:果然……

    温自惜并不知道宋歌有听过那说书人的故事,只继续道:“我非西庭人,自不清楚陈年旧事,老何那消息传来也不过只言片语,但那流言传起,稀奇事儿便发生了。”

    宋歌截断他的话,“成王府不闭门了?”她问,语气笃定。

    温自惜奇,“你怎知道?”他虽反问,但为了节约时间把事情说完并未深究,只快速道:“流言止不住,当然也能传进成王府,王妃首日便进了宫,不过……”温自惜犹豫着,不知如何继续。

    宋歌正听得关键,此刻心却一跳,“不过什么?”温自惜这般不知措辞,泠兰王妃即便没有生命危险,也该是遇上了不小的麻烦,如今司空翊不在帝京,她也在去西北的路上,成王府门户萧条,若王妃出了意外,该让司空翊今后如何自处?

    温自惜长叹,最终还是说了出来:“那日进宫,不知怎么的王妃多年旧病爆发,因当时在场之人只有皇帝皇后和王妃,外人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只是出了事之后,皇帝便叫人给王府带去了话,说王妃身患重病,暂且养在宫中,太医也好随时切诊。”

    “如今成王府只王妃一人掌事,老何跟晋宵算不得主子,更没资格质疑皇帝的命令,如此王妃便一直养在宫中,老何几个已有数日不曾得到任何消息了。”温自惜终于说完,不忍看宋歌的神色。

    女子表情有些木讷,失了平日的寡凉和镇定,只余三分怔忡七分呆愣,半晌,她淡淡问了两个问题。

    “成王府无掌事人,老何等人都非内眷入不得宫,那郡主呢?郡主好歹叫皇帝一声叔,难道亲母这半胁迫式的软禁于宫,还容不得她问上一句、瞧上一眼?”

    “你说王妃无碍,可老何已多日不曾得到消息,病发突然,宫中太医一部分随着司空祁奔西北,帝京药材告急,怎知王妃无碍?怎知皇帝口中的切诊真实?”

    宋歌垂头,十指扣成拳,关节泛了青白,那手背却微抖。她自己在问之前,心内早已有了不好的预感,翎儿孝顺,万不会不管王妃的安危,而皇帝这行为摆明了是软禁,说明王妃如果还在,必也活得艰难,如果不在了……宋歌闭闭眼,忽生难过。

    该叫司空翊怎么办?

    温自惜忽怔,随即道:“郡主前一阵子便出了府,此事老何有说,想必王妃预料到帝京有大变,提早让郡主奔赴边城去了!”

    宋歌愣了愣,边城?翎儿一个人去边城?一个女子、独自、去那战火纷飞的地方?她不知道一向疼司空翎在心尖儿上的王妃,是如何做到忍下不舍和担忧,放手让她离开?

    是不是明白帝京已乱,留她在那只会徒增危险?是不是清楚不舍酿大祸,祸不愿及女,不如就及自身?是不是知道流言四起时,再想全身而退已是来不及?

    见宋歌出神,眉间担忧久久不散,温自惜遂宽慰道:“我说她二人无碍不是没有道理的,郡主此去边城虽远,但成王府处处排了眼线,既然咱们这儿都能遇上,郡主也不会落入危险,”他说,见宋歌微微松了眉头,才落了心继续道,“至于王妃,皇帝估计是有软禁之意,但他不会主动去动王妃,毕竟边关战事吃紧,他还指望着成王父子给他打仗呢。”

    宋歌不语,似乎被温自惜说服了些许,小瑞见状又宽慰了宋歌几句,没过多久熊大和郑冲就回了来,几人聊了片刻便各自准备睡下,宋歌虽为女子,但眼下的情形容不得他们多在乎男女之别,所以各人和衣睡,熬熬也便过了。

    宋歌却久不能眠,水牢男犯既已有传言道是帝京第二位王爷,那如此说来那说书人所言不假,自己当初和司空翊猜测的估计也八九不离十了。但王妃听闻此事直接便入了宫,不知她又知道些多少呢?或者换句话说,还有多少人卷在这荒诞的往事里?

    鸡鸣声起,宋歌一夜未眠,大军急行,目测不出几日就该进了西北地段。宋歌来着葵水,加上心事重休息又少,勉强支撑了数日,终于在体力不支倒下前,看到了姑祀城遥远的轮廓。

    ------题外话------

    好了,蠢货又进入复习迎考期了,怒摔!

    这是最后一次考试了!想想都激动呢!竟然要放假了!

    可是我没有假期,要实习,再怒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