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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内忧外患担君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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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得赫儒依这么说,皇帝也稍感安慰,道:“如此一来,水库周围种植水稻,其他灌溉不方便的地方就种植这些耐旱的作物,这样,旱灾或可降低不少损失。”

    “是的。另外,在养殖业方面,微臣以为,今年可以加大泥鳅的养殖,减少鲢鱼、鲤鱼等的养殖。药材上就要多种一些防暑降温的药材,比如藿香、薄荷等。”赫儒依道。

    “嗯,如此也好,你下朝后就草拟一份公文,将这些事情一一列举,待中书省审阅之后,发放到各地司农衙门,让他们督促百姓施行。”

    “微臣遵旨。但微臣以为,抗旱是全民的行动,我们不止要让百姓避免旱情成灾,还要让他们在生活中形成节约用水的习惯。现在各地还没有缺水,我们可以让百姓在自己家挖一个水窖,将生活用水储存,待缺水的时候提出来灌溉。水窖与水井不同,水窖就是在家里挖一个小型的井,井底和井壁都像盖房子那样,用烧好的泥砖沏好,防止水渗漏出去,上面改上盖子。家里可以勾几道小的沟渠,把房檐、院内的雨水引到水窖里,就可以了。”

    “你的话也不失为一个办法,避免了浪费,还能把废水再利用起来。只是这烧砖,会不会太劳师动众,浪费钱财?”

    “也不一定要烧砖,微臣听说南方有的地方是砸砖的,而且不管是烧砖还是砸砖,基本上每个村里都有人会做,不是什么困难的工作,只是用来建水窖,也不是建房子。只要能够防水渗漏就可以了。稍后我会把水窖的草图和基本原理整理出来,与公文一同呈上。”

    “如此甚好。”皇帝满意的点点头。

    很快,赫儒依关于农事生产的对策和水窖的草图就都弄完了,经中书省审核,年前就发往各地了。

    赶上年末,赫儒依又整天泡在衙门,金元吾心疼的很。只能尽力把家里各处安排得妥妥帖帖。让她没有后顾之忧。

    过了年,司农署又开始忙了起来,因为今年会多种耐旱的植物。所以调配各地的种子也成了当务之急,赫儒依见金元吾完全插不上手,人也跟着她熬得有些上火了,就建议他多出去收购一些防暑的药材。金元吾这才觉得自己能帮到了赫儒依。

    九龙治水真不是玩笑,从过了年。也就正月里下了两场不大的雪,一直到了三月,京城还是没有一点降水。

    刚刚春天就这样,不敢想象。一直这么下去,到了伏天会怎样。都说伏里三天不下雨就是一小旱,五天不下雨就是一大旱。这一年若是从春寒到伏里,那粮食就真的很危险了。

    京城的旱情是最为严重的。南方还能稍微好一些,北方则和京城差不多。虽说往年也都是春旱,但没像今年这么严重,而且谁也不能保证雨季会下多少雨。为此,皇帝也愁得不得了。

    这边朝廷正值愁云惨淡,那边南方来报,南国在边境发动了大规模的军事行动,一时间,调遣军队、运送钱粮,朝廷又陷入了忙碌之中。

    军事上的事情赫儒依不太懂,她一直都是在私底下对皇帝提出自己的观点,不直接参与到朝堂上的讨论。只知道南国这次发兵十分突然,理由又很牵强,可以说是一次蛮横的侵略。

    自打赫儒依来古代,这大燕王朝一直都很平静,没听说过有什么战乱,据说最近的也是二十几年前同西域那边发生过战争,当时北狄、南国亦都有份参加,结果很是惨烈,四方都没有讨到好处,于是各自休养生息。而秦太医的妻子就是死于那次的战乱。

    赫儒依生长在和平年代,对于战争了解甚少,或许是来自现代的关系,她对战争有着一种本能的抵触,在她看来,同是炎黄子孙,打来打去,受苦的都是百姓。不是说她有多高尚,而是她没受过大燕国的爱国主义教育,她的头脑中关于“爱国”还停留在现代,对于大燕国,她没有那么强烈的爱国主义荣誉感和民族主义自豪感。在她看来,大燕国就是一个大的家,她有权力、有义务让这个大家庭里的成员过得更好,但是其他国家就像是邻居,没有亲历战争的痛苦,她很难感同身受。

    所以,这边朝堂上为战争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赫儒依也只能做好自己的本分,尽量不让自己工作出现任何纰漏,让皇帝烦心。

    随着时间的推移,旱情日益凸显,许多河水都已经断流了,好在司农署提早做了防备,不然庄稼一定会旱死在地里。

    虽然司农署让老百姓都种的是抗旱的植物,但这么一直旱下去,再耐旱的作物都会减产、甚至绝收。

    示范田里附近因为有水库的关系,庄稼的涨势还是不错的。可其他远离水库的地方,连高粱都出现了叶片打绺子(因缺水而闭合状)的情形。赫儒依和司农署的官员隔几日就要到京郊的各镇去看看,不断号召大家一定要节约用水,把水做到反复利用。

    已经到了雨季了,可每天依旧是晴空万里,好容易盼来一个阴天,明明云层已经压得很低了,可就是下不下来雨,赫儒依也是愁得不行,在现代的时候,几个炮弹就能解决的事情,到这里就只能跪着求雨了。

    赫儒依没经历过这样的大旱,面对大自然,她是真的敬畏到不行了。她是不信神佛的,可这时也希望能有神佛庇佑,让大地来一场透雨。

    高温与干旱相伴的,还有越来越多的人中暑。中暑可大可小,如果没有得到适当的救治,死亡率也是相当高的。京城及以北地区,这半个月就已经上报了三十多起因中暑而死亡的情况了,而军队里,因中暑而死亡的士兵也达到了二十多人。

    一时间,内忧外患。整个朝堂都笼罩在愁云里。

    因为年初的时候赫儒依就和金元吾打了招呼,让他多收购了一些防暑降温的药材,而自高温天气出现开始,宁寿堂就已经开始平价出售这些药材了。然而,富人总是能吃得起药的,死的多数是穷人。

    正当赫儒依和金元吾研究着要捐药的时候,秦太医和小二做出了一个决定。两人不约而同地想要奔赴前线。做战地医生。

    秦太医只说他是太医,皇帝已经批准了让他去前线,赫儒依也不好再说什么。可对于小二。赫儒依总想着劝一劝。

    “姐,我觉得男人大丈夫就该保家卫国。你从前不是教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吗?我现在也到了该为国家尽自己的一份力的时候了。”小二道。

    “小二,我本身是很赞同你报效国家的,可是你要想清楚。咱们赫家就只你一个男人了,你若出点什么事情。我没法向娘亲交代。而且,我也拿不准,如果娘亲在这里,她会不会同意你做这样的决定。”

    “寻常百姓家的男子。在十五到十八岁期间,没什么身体残疾的,都是要去当兵的。我运气好。有了官身,可就因为这个官身。我更应该比他们做得都好!前线告急,战士伤亡惨重不说,因中暑而死亡的人数也在递增,作为医者,我应该去最需要我的地方去,而不是终日在宫里,帮这个宫女解决一下狐臭,给那个太监治疗一下尿急。”

    见小二是下了决心的,赫儒依一时间也不好说些什么,小二说得也对,自打他从司农署回了太医院后,工作却不是很顺心。尤其是离开秦太医、单独行医之后,他并没有像别的同品级的太医那样给妃嫔、高官看病,而是负责起了宫里的宫女、太监。诚然,小二因为一些特殊的原因,官阶进的比别的太医快了不知道多少倍,可论实际的行医经验,比人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也或许是秦太医有意磨练,也或许是皇家不想让与秦太医有瓜葛的人全都这么夺目,反正小二就是这几年一直给宫女和太监看着病。因为生活在宫里的最底层,所以真的是各路奇葩都有,他也确实得到了不少的锻炼。而如今,他的能力已经够了,再让他为宫女、太监看病,就着实大材小用了。

    “你这么说,我也没什么能够反驳你的,你已经十八岁了,有了自己的成熟想法,我只能给你意见,不能左右你的行动。只是,你若去战场,就不一定几年才能回来,你与铃兰的堂妹感情不错,可有想过先定下亲?”

    小二沉思了一会儿,方开口道:“其实我前几日与铃竹说了这件事,她也是赞同的。我把你第一次给我买的玉簪给了她,我说我一定不会娶旁的女子,若她想要等我,我回来就一定娶她,若她嫁了别人,就把簪子送还给你。”

    “也罢,她想要与你在一起的话,就算她家里让她嫁予他人,我也会找铃兰从中帮忙斡旋的。”赫儒依叹道。

    “那就谢谢姐姐了!”说着,小二起身,恭恭敬敬地给赫儒依行了个礼,除了过年,小二从未向赫儒依如此正式的行礼。

    “咱们是亲姐弟,我做这些都是应该的。但是小二,你要记住,一定不可以先负她。”

    “我知道的,姐。”

    得到了赫儒依的同意,小二开心得立刻就进宫请旨,打算和秦太医一起奔赴前线。晚间,小二就拿到了圣旨,原来,五日后,他们就要同运送药材的队伍共同起行。

    只剩下五日,赫儒依总觉得时间太赶,她对秦太医、对小二还有许多不放心,她知道剩下这几日,他们二人要做工作交接,还要收拾行装,必定是忙的不得了的,所以,她一刻都不能多等,就要去秦太医那里,把现下想起来的事情跟秦太医说一下。

    纵然在秦府生活了多年,秦太医的厚朴院赫儒依来的次数也不是很多,而秦太医向来不喜院里人多,也很少有下人会留在他房中伺候。

    到了厚朴的主院,见秦太医的书房灯还亮着,心知秦太医必然还在工作,见门外也没人伺候,赫儒依就直接走了进去。

    书房里空荡荡的,赫儒依以为秦太医已经回房休息了,刚想把书房的灯吹熄,就隐约闻到了一股子香味,不是熏香的味道,而是上香的那种味道。

    赫儒依仔细嗅了嗅,发现味道是从书柜后面传出的,而书柜和墙之间,有一个不大的裂缝,缝隙中,隐隐有些光亮,竟是一个暗室?

    秦府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地方,为什么会有暗室呢?

    “不肖儿——贵为太后——报恩——尽忠——”

    听得秦太医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赫儒依眉头也打了个大大的结,秦太医是在里面拜祭先人?和太后又有什么关系呢?赫儒依充满了好奇。

    她试着推了一下书柜,想让缝隙大些,听得更清楚些,却没想到,这书柜看似沉重,其实轻轻一推就开了很大的空间。

    书柜一开,虽没声音发出,但外屋的光亮立刻就让里面的秦太医发现了,他侧身一看,竟是赫儒依站在了门口。

    “是你。”

    赫儒依见秦太医已经发现了,就道:“说是还剩下五天就离京了,我想来看看父亲。”

    “唉!”秦太医叹了口气,“你进来吧。”

    赫儒依走进了暗室。这是一个只有十坪左右的小屋子,一面的案台上供奉着许多牌位,墙上也挂着几张戎装的男人图像,再仔细看,牌位上刻的竟是“沛城刘氏”。

    “这?”赫儒依瞪大了眼睛看着秦太医。

    “你没看错,这是刘家人的牌位,沛城刘氏是太后的母家,也是我家。”秦太医叹道。

    “义父不是姓秦吗?怎么是沛城刘氏?”

    “我是前镇国将军刘惠的小儿子,太后是我的长姐。”

    “您是太后的亲弟弟?”赫儒依不敢置信,毕竟她一直没看出来两人哪里长得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