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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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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麒诺转得头都晕了,萧天允才将她放下,一改进来皇陵时的沉闷和心事重重的样子,整个人轻松明亮了许多。

    麒诺心中甜蜜不言,这人实在太在乎自己的感受,若是放在从前,别说取了皇陵中的财物,就算是坐拥天下不义之财他怕是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这人天生豪情自在逍遥,从不受世俗繁礼束缚,又何来在意别人目光之说。

    用白玉瓶取了灵泉之水,萧天允拉着麒诺笑着向外走去。

    一路回到无双城,再无任何阻挠,大漠十万军队在这人一声令下后一哄而散,麒诺将灵泉之水交给苏帅,没有道别,便带上靑戈离开了别院,按照原计划去帝京。

    无双城围城之困,瘟疫之忧得解。北国上下对太子更加的爱戴尊崇,对巫族长公主红颜祸水的谣言销声匿迹,北国主没有做任何的回应,与群臣斋戒三日便回朝,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按照行程,倒是与他们差不多时间抵达帝京。

    各城池对她和萧天允不再避如蛇蝎,每过一处,百姓围满街道相迎欢送。麒诺看着那翩翩飞舞的花瓣和百姓脸上真实的笑颜,心中只有平静。

    这些普通百姓其实很简单,对他好的,他欢欣喜悦的迎接你,对他不好的,他弃之如敝履的排斥你,什么都写在脸上,他们快乐就是快乐,喜欢就是喜欢,在当权者的谋算之下简单的活着,或许也是一种幸运,不被关注,才有平静可言。

    转头看萧天允,依然痴痴的看着她笑。

    “傻啦。”

    萧天允哈哈一笑,嘴角大大的咧开,“不傻。”

    “那你一直笑不停。”

    “爷喜欢。”说着,一把将麒诺拽进怀中,低头便吻了上去。诺儿怎么那么好呢,怎么就那么那么好呢,好得他觉得不管怎么爱她都觉得自己做的还不够。

    麒诺无奈,车外是万千百姓的欢呼雀跃,他居然还有兴趣干这个。柔夷轻抬,在他腰间拧了一下,这人不断不退开,居然连哼哼都不哼哼了。

    麒诺只能由着他去,幸好逐岩和轻风隐去了暗处,如今只有靑戈一人驾车,车内只有他二人,否则她还不羞死。

    春日的阳光渐暖,泾河周围的堤岸已有青草葱葱郁郁,一些不知名的小花悄然绽放。麒诺看着眼前备好的华丽船只,嘴角轻扬,还真是备了船的。

    有身着官服的官员从船上下来迎接。

    “微臣叩见太子,太子千岁,见过长公主。”无双城主对长公主无礼,被太子重罚之事人尽皆知,他如何敢在太岁面前动土,虽然有皇上的密旨不准行礼问安,但没说不能问候。

    萧天允见状,脸上的笑颜渐渐消失不见,面色清寒的看着面前的官员,任由他跪着。

    麒诺挠了挠他手心,他脸色才好了些。

    “跪着,待本太子回到帝京再起来。”说着,绕过那官员,拉着麒诺上了其中一艘船。

    那大臣闻言,心中叫苦不已,却不敢有何怨言,俯首贴地道,“微臣谨遵太子吩咐,恭送太子、长公主。”

    斜睨了一眼一旁搁置的豪华船只,萧天允目光微寒,“这是作何用的?”

    “启禀太子,皇上下令命人备着,没说作何用。”

    萧天允轻哼一声,算他识相,若是再敢说是备给诺儿的,他立马给它咋个稀巴烂。看了看那底部船舱,萧天允指尖轻弹,衣袖浮动一下,扭头就拉着麒诺进了船舱。

    麒诺看得好笑,不多时,旁边便传来惊呼之声,“船舱进水了,快,快离开。”

    萧天允闻言,轻蔑一笑,随即转头继续给麒诺剥葡萄皮,脸上又恢复了今日一路惯见的笑容。

    不多时,逐岩前来回报,“少爷,旁边的船沉了,地方官怕无法向皇上交代,奏请少爷能否耽搁两日,先在此歇歇脚,等等后来的客人。”

    “活腻了,敢要爷等人,不等,立刻启程。”

    “是。”逐岩习以为常的退下,洗好要劝解的意思都没有。这官员老不识趣,少爷难得能与长公主独处,如何会允许有人来碍他的眼,也就是例行公事的一问罢了。

    麒诺到有些好奇,是什么人,居然让地方官敢来奏请当朝太子等候,麒诺偏头看着萧天允。

    “不用管。”说着,笑着将那剥了皮去了子儿的葡萄喂道麒诺嘴边,麒诺张口吃下。

    北国主请来的人,准跟他们有关系,反正迟早要见,是谁都无所谓。

    不多时,船渐渐开始离岸,麒诺扫眼一瞟,便看到一群船夫和官员立在岸边。逐岩随即进来舱内,“少爷,人都赶下去了,如今船上只有我们的人。”

    “撤帆。”

    “是。”

    那写着“储”字的船帆转瞬便被换成了大红色的囍帆,弄得像是迎亲送嫁的船只一般。

    靑戈的伤势好得差不多,便替下了逐岩,来照顾二人的饮食起居,当她抬着备好的晚膳来到甲板时,看着那新红的帆布和周围插满的写着“长”字的旗帜,无奈的摇摇头。

    从皇陵回来之后,三少爷便像是魔怔了一般,一直在笑,看得她心理凉飕飕的,如今看来,他不是魔怔了,是被蜜糖罐晕了才是。

    不过想着,这是为了自家主子,心里更为主子高兴。

    二人在宁静温馨的氛围下简单用了些饭菜,萧天允便迫不及待的拉着麒诺来到甲板上。

    麒诺扫眼看了眼那大红色的风帆和周围满是“长”字样的旗帜,一阵好笑。

    “你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们在这艘船上。”看着面前奔腾的江河在夕阳的余晖下镀上一层金色的光芒,春风吹起麒诺耳边的一缕发丝,麒诺感受着这与烟雨江南的轻柔小意、潺潺清流截然不同的景致,心中莫名的舒畅。

    “爷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从今儿个起,一切与你有关,我们都要肆无忌惮张扬高调。”

    麒诺无奈的摇摇头,没有反驳。一个男人愿意倾其所有用他自己的方式来爱你、保护你,又何必非要争个是非对错,女人,无论平时如何强大,在该被保护的时候,总要小鸟依人些才可爱,示弱与纵容其实异曲同工,因为那是你深爱之人,并且同样深爱着你,你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耍赖,有恃无恐的纵容他,也纵容自己,天下再没有比被自己深爱的人宠的无法无天更加逍遥自在的事情。

    船上的时光悠悠而过,第二日清晨,日头刚起,麒诺和萧天允便被舱外嘈杂的声音吵醒。

    靑戈听着里间动静,端着一应洗漱用品便推门进来。

    “外面发生何事?”

    “前面是泾河的分流口岸,北国主以泾河下游决堤为由封了继续前行的路,若是改走分流河道,便要绕道沿江,不少渔民无法渡江回家,因此不满,大量渔船聚集在封河线外,拦住了去路。”

    “泾河一代百姓以捕鱼为生,你父皇为了逼迫你走沿江,倒是无所不用其极。”一代君王,竟然连百姓生计都不顾的逼迫自己的儿子。下游决堤?这也算理由。

    这一路不会行得如此顺畅在意料之中,萧天允已经不会心存怨怼,平静的吩咐道,“逐岩,上铁锁,告诉渔民,本太子带他们渡江回家。”

    麒诺和萧天允洗漱罢,简单用了些早膳,便双双来到甲板之上,看着那串联而成的长长船队,麒诺喂轻轻摇头。

    “怎么了?”

    “没有,只是忽然想到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

    “《三国演义》,是我那个时代非常有名的故事,说是国粹亦不为过。”

    “难道是比你抄写给我看得《三十六计》还要有趣。”这铁索连环便是从她给他的故事书中领悟而来。

    “有趣得多。”

    “那我到想听听。”

    “你想听,我一会儿说与你。”麒诺看了看那如同龙头摆尾一般横江而过的渔船,心中想着的却是,若是有人用庞统对付曹操的计谋来对付他们,以相连的渔船为媒,在他们来不及解开锁链之时纵火焚之,使不得脱,使其自累,而后图之,以渔船拦道为引累敌,又以—计连环攻敌,两计扣用,以摧强势,那今日便又有好戏看了。

    萧天允似乎也有想到,只是那渔船离主船太远,倒是不担心会有人敢在此纵火。

    却不想,就在船只即将抵达岸边之时,忽然,一簇火苗自铁链与主船的衔接处燃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着尾随其后的渔船而去,所过之处,渔船瞬间点燃。

    在岸上看来,就如同是船上有人故意纵火烧渔船一般。

    萧天允眼疾手快,在火刚蔓延到第三条渔船之时,飞身来到渔船之上,双手运功,引来两侧江水将船只上的火浇灭。

    火灭的同时,叮当一声脆响,那连接主船的铁链被人从中间砍断,随即扑通一声落水声,尾随主船的第一只小船上的渔夫落水潜逃。

    紧接着,数百黑衣人自水中飞身而起,一跃来到甲板之上,直奔麒诺杀来。

    麒诺淡淡的看着前来刺杀的黑衣人,心中冷笑。何以一来,若是师兄不顾那几百渔船和渔夫性命赶回来救她,那这红颜祸水的骂名便又得她自个儿背了。

    若是师兄赶不回来救她,那更好,就由着这数百刺客将她碎尸万段,反正这还在江心,死了扔进江里一了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