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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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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请太子移驾无双城别院。”感觉到来自那女子的强大压力,季云只能垂手而立当做不知。

    麒诺看了看那忽视自己的季云,心中冷冷一笑,一个边城城守有何胆量敢挑战她,怕是那帝都之人不想她好过,特意安排的这一切。

    萧天允看了季云一眼,拉着麒诺转身便走。“季太守最好是想清楚再说话,有些话要是说错了、漏了,后果可比你想象中要严重得多。”

    季云自然知道太子何意,忙跟上他的步伐。皇上密旨,“一切与巫族长公主有关,尔等皆可避而不谈,见而不问,如有违,斩立决。”这让他夹在皇上和太子中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微臣……不敢胡言……请太子移驾别院稍事休息,微臣立刻……”

    “滚。”萧天允忽然停下脚步回头,怒喝季云一声,吓得后者愣在当场,不敢再上前半步。

    萧天允拉着麒诺一路向前,或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直到二人走到一片湖光山色之前,无路可走,萧天允才停下来,站在那儿看着前面已经结了冰的湖面不说话。

    麒诺知道,这人是在生气。

    “有什么好气的,不过就是不准对我行礼问候,把我晾在一边而已,我又不会掉块肉。”虽然刚才自己也有些怒,可他刚才摆明就是在为自己说话,想让那季云问安,可奈何有一道如此旨意,一个小小的地方官,如何敢违抗皇命。

    现在想想,只要他一心为她,别人如何便与他们无关。

    “你不气?”他知道,诺儿方才换了称谓,便是怒了的,先是比武招亲,后又是百般挑衅,唤作从前,以诺儿心性如何忍得住。

    “自然是气的,但也不能因为生气就失了理智。你先告诉我,你求三国文书迎娶我完婚可是逆了你父皇的意?”

    萧天允闻言,手握成拳松了松,随即又静静握起。

    麒诺见状淡淡一笑,“看来是了。”到真有些不明白那些人连见都没见过她,到底是因什么来对自己下的定论,又是因什么对自己如此排斥。

    “不管他如何,我初心不变,定要风光迎娶你为妻。”

    “我知道。不管你父皇如何,谁敢阻我大婚,我必让他不得安宁。”

    “爷也是这么想。”萧天允脸色一暖,笑着回头看麒诺。

    “你父皇既然下旨,必然还有后招,我知你护我之心就足够了,这无双城太守只是个开始,若是这一路走去你都如此态度,不是更遂了你父皇的心意。”北国主如此作为,除了让她难堪,必还有深意,除了朝臣将相,各方城守是太子最大的助力,这人口碑在外,向来深得民心,若是因她失了这些助力,怕不等回到帝都,皇帝就要以此为由向他们发难。

    萧天允微微蹙眉,“他一心只想我死,不管我是什么样的态度,他都不会放过我。”

    这人那一瞬间的神伤,麒诺看得真切。看来必须要去查查看到底为何北国主如此对待自己亲自封为太子的儿子。

    “那就更不能如他所愿了。”麒诺对着他狡黠一笑,别人不想这北国天下接纳她,难不成她就要遂了人意不成。

    来而不往非礼也,她向来不是良善之人,断没有挨打不还手的道理。

    麒诺眼中精光一闪,转瞬即逝。“不想这些,走,我们滑冰去。”

    “滑冰?”萧天允微微一愣,不等他反映,便被麒诺拉着下了冰湖。

    麒诺娴熟的绕着萧天允划了两圈,看着有些站不稳的他,麒诺恶作剧般的绕到他背后,使劲儿推着他便往更深处滑去。

    “还有这个玩法,爷喜欢。”萧天允看着周围飞速后退的树木,看着脚下厚实的冰块,平滑的冰面,渐渐寻得了方法,一个转身便去拽麒诺,却不想一个不稳,二人一同摔倒在冰面上,萧天允摔得结实,麒诺有这么个称职的人肉垫子,到也没感觉到疼。

    二人笑成一片,就这样手牵着手在冰面上,或嬉笑,或追逐,玩得不亦乐乎。天地间唯留她二人,此时没有阴谋算计,没有叵测居心,只有彼此和那难得的欢声笑语,难得的畅快淋漓。

    靑戈和逐岩站在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心中的郁结之气随着他们的欢声笑语渐渐消散不见。靑戈不禁感慨,主子和三少爷能这样在一起已经如此不易,却还有那么多的人从中作梗想要拆散这对璧人,这是否应征了那句老话,好事多磨。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觊觎主子的幸福,谁敢破坏,她便杀了谁。

    傍晚回到萧天允在无双城的别院,二人连晚膳都没用便回了房间,忙到很晚,靑戈催了几次,才简单用了些饭菜。

    饭后,二人又来到屋顶,看着那天边升起的明月,忽然,西南方向一声巨响传来,紧接着便是不少民众的惊呼声此起彼伏,天边隐隐火光闪现。

    看那位置,是无双城中地势最高处,也就是醉仙楼和玲依阁所在。

    “真狠啊,你就不心疼。”看着那突然崩塌的两栋豪华楼宇,萧天允不由感慨。

    “你说,若是整个北国上下的醉仙楼和玲依阁都不复存在,最头疼的人是谁?”

    萧天允略一沉思,醉仙楼和玲依阁早已不是简单的饭馆和歌舞坊,而是举国权贵集中之地,在整个北国乃至整个天下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更何况,诺儿惯用狡兔三窟的法子,只他知道的便不少,他不相信她只有这两处势力那么简单。醉仙楼和玲依阁不复,最头疼的是各地方和京城官员,而他们一旦头疼,皇帝就不会好过。

    “可是这样一来不就暴露了你在外的势力。”

    “今日醉仙楼和玲依阁中的人都不是我的,有人事先将里面的人都换了,这并不是一件简单就能办到的事,若要不惹人怀疑,自然要些时日,只要人在,楼宇再建便是。”

    “那些楼宇都是你精心设计,里边机关暗道无数,多少人觊觎已久,想要窥伺一二而不得。”

    “你觉得现在的景象,还有人会对那里抱有幻想吗?”她命人炸了地基下的整个暗道和其入口,又放火烧毁所有炸药的痕迹,如今明月之下已有乌云聚集的痕迹,不到半个时辰便会有入春后的第一场雨,到时不管火灭了或是不灭,都不会引起太大的骚动,那些人想要再从一堆废墟里面找出什么,简直痴人说梦。

    萧天允看着那不远处半座山尽毁的景象,嘴角笑意扬起,“爷就喜欢你心狠手辣的那么理所当然的样子。”

    “我也喜欢你这个幸灾乐祸的如此厚颜无耻的样子。”

    “你倒是能看到爷的本质。”不厚颜无耻,现在她怎么可能依靠在他怀里。

    “彼此彼此。”麒诺又看了一眼那大火燃烧的地方。那些人被遣去了哪里她虽不知,却也不是毫无头绪,这更让她越发想要尽快赶往皇城,看一看那个始终不联系她,却又暗自为她筹谋一切的人。

    城守府内,季无双终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季云坐在她床边,手中拿着自己女儿放在枕头下的信,心中恨意更浓。

    “爹,妹妹她……”季府大少爷季杰赶回家,冲进门看到的便是呆坐不语的父亲,和床上尸体已经凉透了的妹妹。“我要去替妹妹报仇。”

    “站住,你连仇人是谁都不清楚,找谁报仇。”

    “不就是那太子身边的女人。”

    “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难不成就是皇上密旨中所提及的巫族长公主?那也不能任由她害了妹妹的性命。”

    “你能如何?她有太子护着,身边又有这般武功高强的人保护,你去了等于送死,难不成你还要我这个白发人送黑发人,双儿已经不在了,你就给爹省点心吧。更何况,这事的始作俑者并非太子和那长公主,而是,另有他人。”季云低头,看着信上“招亲……成为太子妃”的字样。他衷心为主,守护这边城些许年,却不想到头来,自己的女儿竟被人算计而死,想到此,将手中的信使劲揉成一团。

    季杰看了看父亲手中的信纸,他见过那封信,是他亲自将那封信交到妹妹的手上,那字迹很熟悉,是丞相夫人给妹妹的信。难道妹妹突然比武招亲,就是因为那封信不成。“难道就让妹妹死得如此冤枉不成。”

    “你以为,那巫族长公主是谁?”

    “不就是南朝长公主。”皇家之中出现如此丑闻,只关乎事实而不说年份内情,由着世人无端猜测。

    “一个女子,在几国朝政间逡巡,你可听世人对她有何揣测?就连南朝朝堂传言她是巫族细作,都有南朝新皇昭告天下为她澄清,南朝百姓对她不仅全无怨言,还惋惜他们的长公主成了巫族之人。苗西蛮荒之地,因她而变成如今的沃土,苗皇集结民意,扬言若是她不去苗西担任圣女,便要发起战争,巫王更是对这个女儿言听计从,巫族太子护姐之心有目共睹。而我朝太子更是视他如命,甚至比命还重要,你真的认为,她就只是一个公主那么简单?”他从未见过有哪一朝的公主能这般不动声色的赢得天下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