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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百合

作者:米果果的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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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派去江北的骑都尉回来了,现下正在御书房候着。”听完外面小太监来报的冯德言匆忙来回了南宫恪。

    “楚明轩之子楚浩然终于是回来了!该揭开的也终归要揭开了!”南宫恪如风一般长袖一甩双手悖于身后昂首阔步出了锦华轩。

    杜若汐和许美人一看这架势,均是双双上前恭送“恭送皇上。”后者却是贝齿轻咬下唇一副好不情愿。与之不同的却是杜若汐身边跟着的玉竹,当听到冯德言来报之时就已猜到自己的亲弟弟终于回来了。激动的泪水在眼眶中徘徊反复,被自己生生逼退。现下望着九五之尊离去的背影,知道皇上现下去见得就是自己的亲弟弟,玉竹的双肩止不住的轻颤。

    常言道“知女莫若母。”所谓,知婢自当莫若主。杜若汐又怎会不知玉竹现下满溢的情感和汹涌波动的情绪。只是在这锦华轩中还是应当小心为上,杜若汐趁着没人注意递给玉竹一个眼神。主仆之间早已心意相通,玉竹拼尽全力控制主自己满溢的激动之情。

    许美人身边莲儿刚刚将其搀扶起来,还未坐稳许美人就悠悠的开口道“今日劳烦太医了,本宫会注意休息,不会劳累过度的。莲儿替本宫送送太医。”

    “微臣告辞,明日微臣再来给娘娘请脉。”

    杜若汐原是想在太医之前先行告辞,却是让许美人抢了先。也罢,那就紧随太医脚步离开,应该是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还未开口,许美人就又悠悠起身来到杜若汐身边拉起杜若汐的纤纤玉指,莞尔一笑“姐姐今日如此用心的来探望妹妹,妹妹甚是欣喜。妹妹先前失礼之过还望姐姐海涵,今个儿就咱们姐妹二人姐姐可否赏妹妹三分薄面,同妹妹说说贴心话儿?”

    杜若汐稍作思量,梨涡浅笑“妹妹如此言语可是折煞姐姐了,只是听闻刚才妹妹对太医所言,太医是要让妹妹好生休养,勿要劳累过度。”

    许美人笑望杜若汐“妹妹哪能那般娇弱,只是同姐姐说说贴心话,怎会劳累过度。倒是姐姐若是不给妹妹这分薄面,妹妹倒是要郁郁寡欢了。”

    此言一出,杜若汐再难推脱。“贴心话?”后宫之中,女人之间难有“贴心”可言?这“贴心话”怕是“锁魂话”,这许美人喉咙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罢了,罢了,既然如此只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小心为上定是没错。

    杜若汐对着锦华轩其中一个的小宫女道“不知道你家主子现在身子金贵吗?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你家主子坐下?!伺候主子如此不上心,有几个脑袋够砍?”

    原本就是白白净净的小宫女一听脸吓得煞白一边叨念着“奴婢知错”,一边颤颤巍巍走过去扶许美人坐下。

    眼瞧着许美人终于离开了自己的安全范围,杜若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刚许美人走到自己身边之时,自己便是心里发憷。她现下是怀着龙裔,按理她是不会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开玩笑的。可历史上到底有武则天亲手弑女为求上位的例子,自己不得不妨啊!

    看着许美人已是坐稳,玉竹方是扶着自家主子稳稳落座。“妹妹有话尽管直言。”

    **

    出了锦华轩杜若汐总算能长舒一口气,回宁汐苑的路上心里却总是感到压抑,仿佛悬崖边上有颗巨石摇摇欲坠,而自己却好似站在谷底动弹不得……

    此时銮驾旁的玉竹也是魂不守舍,亲弟弟终于回来了自己却是见不上,打锦华轩会儿起心就早已飞到了御书房。

    杜若汐原本就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主儿,对待贴身的人就更是顾虑周全。再是感到不安也不会忘了玉竹这会子的思亲之情。

    “玉竹,本宫记得蕙合阁的百合最为精心养护,现下里怕开的还正是娇艳。你去采摘几朵可心的,拿回来置放在宫里。”杜若汐看似不经意间打发玉竹前去。

    蕙合阁旁不正是出宫的必经之路,娘娘这是想让我与胞弟能相见一面。玉竹此时心中,其一是欢呼雀跃,其二自是对自家主子的感激之情。仿佛一切都像是待得云开见月明,杜若汐带给了自己太多太多的欣喜和帮助。就在这一刻,面对着这样的主子,玉竹此刻心中暗暗发誓就算以后舍弃性命也跟定了杜若汐,定要保主子一世融化高飞。

    “奴婢遵旨。”玉竹退下转过身子后一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顺着脸颊缓缓滑落,而双眸中却绽放着坚定的神采。

    待玉竹退下后,杜若汐完全陷入了深深地沉思。许美人今日出其不意留下自己说话,这当中到底是有何猫腻?

    仔仔细细回忆一遍今个儿锦华轩发生的一起。自从太医走后自己在锦华轩顶多待了一盏茶的功夫,当时所有宫女太监也都在,自己也是离许美人远远的,自个儿今个儿也未曾用何种香料。看着,仿佛一切都毫无奇疏。可是,总觉得哪里有不对之处。

    想着想着,只觉得后颈发凉。杜若汐自己却不知背后有一双眼睛已是盯了自己许久。

    **

    玉竹来到蕙合阁赶忙先采摘了些许开的正是娇艳的百合花之后方是在较为僻静的地方等着从御书房归来的胞弟——楚浩然。

    远远的只见一身着偏旧长袍,身约七尺,虽是略显嶙瘦,却是下颌方正,目光清朗,剑眉斜飞,一身正气。虽是多年未见,当初被迫分开之时他还是十三岁的少年,如今早已变了模样。可那双和父亲一样清朗廉政的眼睛却让玉竹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弟弟——楚浩然。

    对面的人显然也认出了玉竹。须臾之间,二人泪眼相望。多年的隐忍,多年的冤屈,多年的思念都在这一瞬间如决堤的大河奔流而出。

    玉竹双唇轻动,似是唇语一般轻声念叨“浩然,浩然……”

    对面的男子却似是如雷贯耳,飞奔过去,到了玉竹面前却是轻轻一声“姐,你……可好……?”

    **

    翌日

    杜若汐正准备前去坤宁宫请安,李东却是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回主子,锦华轩那儿今个儿天还未明就宣了御医。皇后酿娘现下里正在锦华轩,遣了人来宣主子过去。”

    杜若汐一听只觉得脑袋里“嗡”的一声,昨个儿那颗悬着的石头好似飞速之下正中谷底的自己。果不其然,没那么简单。千妨万妨看来还是中了许美人的阴谋。

    “主子,主子……”玉竹、杜鹃、木槿、芸香、红桑皆是不安的唤着杜若汐。

    “无碍”杜若汐起身道“玉竹、杜鹃你二人随本宫去一趟锦华轩。”

    锦华轩内

    陈皇后一脸愠色居于上座儿,苏贵妃坐于右下边看不出何种表情,萧淑妃坐于左下侧双眉微皱似是担忧。气氛压抑无比。

    杜若汐刚跨进锦华轩正殿之门,立于殿中,还未请安。陈皇后就玉手拍案“宁婕妤你可知错?”

    杜若汐跪下后毫不惊慌“臣妾不知。”有何好惊慌失措,刚刚来的路上也早已思量过可能发生什么。最坏的打算都做好了,无非就是自己无用中了奸人之计。

    “自你进宫之日起,一起本本分分、恪守宫规。闺阁之时也是杜大人一手调~教,却不知你竟是如此放肆。胆敢毒杀皇嗣!”

    杜若汐缓缓叩首,“娘娘,臣妾不知所犯和错。也未曾敢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念头。还望娘娘明察。”

    “哼!还真是伶牙俐齿,不见怪才不掉泪”如此好的时机,一旁坐着的苏贵妃怎能不落井下石。

    “佩儿去将那八宝粉彩瓶和那几枝百合花拿来。”皇后遣了身边的宫女取来物件。

    “宁婕妤,你可认得这两物?”

    杜若汐微抬螓首看着面前的物件“臣妾认得。八宝粉彩瓶是臣妾昨日送于许美人的,太医已当着皇上和许美人的面检查过并无不妥。而这百合花是昨个儿回去之时,臣妾遣了玉竹去蕙合阁采摘用以赏玩的。”

    皇后娘娘双眸盯着杜若汐,公正无比“那为何这百合花会在许美人这儿?你难道不知此物对于孕妇实属禁忌,久闻会使孕妇目涩眩晕甚至滑胎?本宫知你十三之后熟读医书,若你不知后宫之中怕是再无人知晓了!”

    “回皇后娘娘,臣妾知晓。”

    “好!那你还敢说你不知所犯和错?传许美人身边宫女馨儿上来。”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吉祥。”只见昨个儿许美人身边的小宫女唯唯诺诺来到殿中。

    “起来吧。说说昨个儿你所见所闻。”陈皇后凤袖一挥让馨儿速速禀来。

    “回娘娘。昨个儿宁婕妤待太医走后想要和我家主子说说贴心话,太医原是告诫我家主子需要静养切不可劳累。我家主子却是碍于婕妤娘娘品级,不好推脱方是和娘娘说了一盏茶的功夫。这当中,婕妤娘娘告诉我家主子民间传闻旧观百合可使胎儿白净乖巧如百合,也有利于生产。还说……还说……”名唤馨儿的小宫女此时唯唯诺诺的望向杜若汐。

    “还说什么?”苏贵妃高声责问小宫女。

    “还说自家母亲当时怀自己之时就是旧观百合才能生产顺利的。我家主子一听便是信了。待婕妤娘娘离去后便遣了奴婢去蕙合阁采摘了百合回来插在了这八宝粉彩瓶里。还放在了内间,半夜娘娘就腹痛不适。”

    “杜若汐,你还有何好辩解?”陈皇后玉指直指杜若汐。

    “臣妾冤枉,臣妾未曾说过那般话语。还望娘娘明察!”言语之间再次叩首,不哭不闹,不喊不叫,镇定无比。

    皇后思量一二“将婕妤宁氏带到罔极堂,先罚抄《女戒》三千遍,再听后皇上发落!”

    “皇后娘娘明见,我家主子冤枉”玉竹、杜鹃纷纷跪下为自家主子伸冤。

    而杜若汐却是一脸镇定,好似一切都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就这样被带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