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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选秀

作者:米果果的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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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三月十五选秀日到。

    那天非常晴朗,春雨过后,空气清新,是个黄道吉日。清晨,侍郎府南侧就有喜鹊“喳喳”叫着。

    据说,晨起喜鹊檐边叫是要喜事临门。这,是个好兆头。

    濮阳宫外,各家专送秀女的车马整整齐齐一字排开。众人皆是鸦雀无声,保持沉默。

    众秀女则是由嬷嬷引领着在宜庆宫外静候着。一排排初选、复选皆通过的秀女八人一组按组依此进入宜庆宫由皇上和太后共同留选适合的秀女。进去后出来的有的跃跃欲试、有的一脸土色、有的清高冷人、有的则沉稳难测。

    选秀之事皆是多数官家女子命中注定。要不就是早早婚约在身,怕是还能躲过这“命中注定”。只是,对自己而言。“一夫一妻制”的时候都未曾得一人真心待之,这“三妻四妾”的朝代更是能有什么情爱真心可言?

    与其嫁一平凡男子也是少不了妻妾争宠,还不如嫁于这世间顶好的男子。不付真心,又何来情殇?只管拿捏好分寸倒是能回报杜氏一家。

    为今,罢了,罢了……打量打量这出来的秀女,一会儿心里也好有点底儿。

    杜若汐一看便知跃跃欲试的以后死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一脸土色的基本没什么战斗力,清高冷人的估计皇上会好这口儿几天过后就“呵呵”,最难缠的怕就是这种沉稳难测的。

    表面上看似基本无害,可暗地里怕是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主。这种,她不红不能踩她一脚除非你能确保踩的她永无翻身之日;红你奉承过分了无用,她能知道你喉咙里卖的什么药。这种绝对是不好惹的主。

    一边盘算着也到了杜若汐这组该进去的时候了。

    “第六组秀女入殿!”在太监一声高呼下,只见八个倾城倾国的女子徐徐步入大殿。伫立在殿中,八个人齐声:“参见皇上,皇上吉祥。参见太后,太后金安。”再接着,便是人人都低着头,屏住呼吸,大殿里静的一根针掉下来都能听得到。

    “皇上,你看这组可有合适的?”只闻一个庄重清丽的声音。

    “母后,朕觉得这组是比前几组要出色几分。母后觉得呢?”一个富有磁性满含威严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

    “嗯,是出色几分。鹅黄色的可是陈子仪之女?抬起头来,让哀家仔细瞧瞧。”

    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徐徐抬起头来“回太后娘娘,家父正是陈子仪。”只见,微丰的鹅蛋脸旁上似有若无“桃花”,一双灵动的杏花眼,半含丰韵半含羞的望着御座上的皇上太后,如同朱霞染过的朱唇透着难以隐藏的妩媚。

    “嗯,是个可人的姑娘。边上藏青色的丫头抬起头让哀家瞧瞧。”

    身着青色衣裙的杜若汐缓缓抬起头来,只见那小姐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一身青的衣裙,在这春雨时节更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直如雨打碧荷,雾薄孤山,说不出的空灵轻逸。

    一双桃花眼泛着笑意和敬仰之情,温婉大方。身着青色,不会太过出挑也不会太过轻浮,看着比其他秀女更为成熟稳重。配上清雅的妆容,似自远方就望到了一朵碧荷,清雅气质更是无与伦比。

    只见上座的妇人双目含笑“这可是礼部侍郎杜允泽之女?”

    “回禀太后,臣女正是礼部侍郎杜允泽之女。”

    “皇上,当初只闻杜允泽的掌上明珠是由我们杜大人亲自调~教,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看样子果不其然啊,这举手投足间真是无可挑剔呐。”

    “母后说的是,杜大人教的女儿果真不同凡响。”

    听这语,看来上座龙袍加身的便是我今生倚仗的夫君了!虽是心中早有准备。可是真当……心里去却还是一片迷乱。只怕,这日后就是“争渡,争渡”,可却不知是否会惊起一滩鸥鹭。杜若汐心里想着,行动上却丝毫不敢怠慢,“谢皇上太后夸奖。”俯身跪拜。而后,默默归列。

    等这组秀女见驾完毕,皆是按照先前内事监嬷嬷教导的,不论是否被恩点名讳,都是齐声叩头谢恩后退出来。

    也就瞅几眼的功夫,秀女们却等了一早上,那兢兢业业的程度绝对不亚于现代高考生对于高考的重视程度。更有甚者,母亲早早就请了师父足足学了三个月规矩,从走路到行礼一点不敢有怠慢。等的就是选秀这一天。

    只是,那些子落选的有的恐怕连这金碧辉煌,大气磅礴的皇宫也没仔细瞧上几眼。算算,倒是可惜了。

    随其余众秀女刚一出来,就远远瞧见一高贵的小姐身着迷离繁花丝锦制成的芙蓉色广袖宽身上衣,绣五翟凌云花纹,纱衣上面的花纹乃是暗金线织就,碎珠流苏如星光闪烁,光艳如流霞,透着繁迷的贵气。一袭金黄色的曳地望仙裙,用蔷金香草染成,纯净明丽,质地轻软,色泽如花鲜艳,并且散发出芬芳的花木清香。裙上用细如胎发的金银丝线绣成攒枝千叶海棠和栖枝飞莺,贵不可言。

    华丽出众的小姐气质非凡慢慢走向大殿,其他七个人与之一比皆是暗无光彩。这小姐的光彩如一轮满月之光,其余七个倒显得入不得眼了。

    杜若汐心想这应该就是当朝宰相陈子渊之女,当今太后的亲侄女了。而刚刚鹅黄色衣裙的女子也正是她的堂妹。看来,这女子应该就是今后母仪天下的正主了。说不定,以后这后宫就是这两姐妹只手遮天。也不知谁有几分手腕能与之抗衡?

    **

    一天的选秀终于是结束了,若是在现代这站一天走几步算得了什么啊!哪里能和一天八个小时,不是对着电脑做报表就是踩着高跟鞋整个公司大楼里健步如飞和各个部门沟通相提并论啊!只是,穿越到这个身体也好几个月了,本就是娇贵的身子又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天光是站着也实在是乏了。

    濮阳宫门口回府的马车已是调转好了方向,马车上的福锦红穗经午后风吹倒是摇摇曳曳。一番身不由己的景象。木槿扶着坐上回府的马车杜若汐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马车到了侍郎府的时候已是傍晚红霞满天。木槿帮我掀开车帘还未下车就看到全家打小皆是立于门前等我归来。原先,上一世哪里有人会等我归来。每每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房门都只是满室的冰冷。这会儿却是这么多的“亲人”立于门前,爹娘寒风之中盼儿归。

    心头一热,眼圈已是通红,只是那泪水被拼命屏住。总是不能被人笑话了去。

    见车马已然挺稳,家里仆人上前摆上木墩将杜若汐搀扶下去。晚霞当空,父亲杜允泽虽是看不出是何表情,但杜若汐却是明白母亲方氏虽是含笑却是满含泪水。

    众星捧月一般将杜若汐迎回府里。今日家宴只杜若汐和父母以及亲兄弟几人。今日一宴怕是杜允泽最后一次和女儿共宴居于上座。

    “汐儿今日选秀可还顺利?皇上太后对你印象如何?”这话却是看不出杜允泽对于自己女儿进宫选秀是何态度。

    “今日女儿前去都是按娘亲之前教导好的规矩来的算是顺利。”杜若汐顿了一顿,继续道“嗯……太后和皇上算是夸奖了几句父亲对女儿教导有方。”

    “如此看来,我儿是要与父母、兄弟终终难相见了。”一代老臣朝堂之上唇枪舌剑如今却是一片柔情,愁思心上,眼中含泪。

    自己从小带在身边疼爱有加的女儿却是将要“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嫡亲相见难”,终是往日再是不露心绪,此刻也是不舍万分。

    “唉……” 母亲方氏哀叹中说着那眼泪又要滚滚而下“只是,不知道会给汐儿一个什么位分。若是太低,岂不是见了人人都要下跪。老爷,我们宝贝了如此之久的女儿哪里受过那等委屈啊!”

    杜允泽虽也是满脸忧色,但却没像方氏那样因爱混了头“妇人之仁,下跪算的了什么委屈。若是一朝不慎出了什么差错才是真正要命的。为今也只有你多多给女儿教导规矩,只得万事谨慎了。”

    转过头来对着杜若汐,眼中满含老泪“若汐,你自幼顽劣却是天资聪颖。众姊妹中唯你最像爹。自小爹就将你方在身边亲自调~教。你的要求只要不过分,爹都会应了你。还记得,你爱热闹,爹便允了你每年正月十五同你兄弟出门游乐。”

    听到这儿,杜若汐已是泪流满面。杜允泽看着面前从小疼惜的女儿,屏住快要落下的老泪,继续道“现如今,你可能要入宫侍驾,可不能再由着自己性子。凡事定要瞻前顾后,三思而行。”

    杜允泽说到这儿,大哥杜若霖接过话来,望着杜若汐也是一脸担忧“小妹,若是你此次真的入宫还是要多加小心。”

    不等杜若汐回答,二哥杜若霆笑着宽慰道“小妹从小冰雪聪明,身体痊愈后又是沉稳不少。凡事见机行事,三思后行,自是不会出差错的。”

    听到这儿,杜若汐止住自己呜呜咽咽的抽泣,一面坚定“爹娘、哥哥你们放心。若汐凡事一定三思后行,谨慎小心。”

    来到这里杜若汐是真的体会到了上辈子完全没能体会到的家的温暖和家人的体贴照顾啊!

    **

    三日后,入选圣旨到。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杜家之女温婉贤淑,兰心蕙质。册封尔为正三品婕妤,赐号‘宁’。三日后进宫,居于宁汐苑。钦此。”

    “臣女接旨,谢主隆恩。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全家下跪接旨。

    “有劳公公了,快请后宅用茶。”杜允泽一边说道一边唤人来打赏宣旨太监。

    “杜大人客气了。本次选秀皇上也只是选了陈宰相之女为当今皇后。另外飞远大将军之女为贵妃,户部尚书之女为淑妃。德贤二妃和九嫔之位皆是空缺。三品婕妤也只有令爱一人。统冠后宫那位的堂妹也只是个美人。其余就都是才人、宝林、采女。以后还请婕妤娘娘多多关照啊。”这来宣纸的公公一家入宫前原是受过杜允泽的帮助,这会儿便是多提点了两句。

    “公公客气了,日后小女入宫还请公公多多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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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宣旨公公,一家人还未从震惊中缓过来。

    “当时是有想过有可能能封个婕妤,只是万万没想到的是还未入宫就有封号。皇后之位毋庸置疑是宰相之女,可是这陈子仪之女竟然只是个区区美人。这倒是出乎意料,圣意果真难测。”杜允泽还是有几丝意外啊。

    方氏却是松了一口气,“还好位分不算低,这总是好过见人就要跪,人人都能小惩大诫的。”

    大哥杜若霖道:“小妹还是要对飞远大将军之女万分小心,万万不可得罪她。皇上这次能铲除乱党,其中有飞远大将军一半的功劳。飞远大将军现在正是大红大紫的时候,据说其女更是骄纵跋扈。你遇到她万事都要隐忍为上。”

    “小妹也莫要有太大压力,还是二哥说的平常心,见机行事,既来之则安之。”二哥杜若霆总是宽心的那一个,也是从小与她关系最好的那一个。

    **

    翌日

    方氏唤来杜若汐,再次叮咛道:“汐儿,娘亲下面的话你可以牢牢谨记。皇宫不比寻常家,你又非正妻。千万要谨遵《女戒》,凡事避让三分却也不能坐等挨打。对待皇后要以尊为首,你凡事按规矩来她也就无法与你计较。贵妃品级高你两级,何况四妃以贵妃为最尊,遇到她你尽可能尊她三分。淑妃是户部尚书之女,听闻闺阁中一直遵循着‘各人自扫门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的,遇到事情她应该不会偏帮与你也应该不会加害于你。至于陈美人,你且等入宫看看皇后娘娘对她的态度再做打算。为娘相信你能处理的好。”

    杜若汐应声道:“女儿定会牢牢记住娘的叮咛。”

    方氏断气茶碗,掩盖喝了口碧螺春润润嗓子后紧接道:“木槿是你自小的贴身丫鬟,人也算机灵,你也用惯了就让她随你一同入宫吧。我身边的杜鹃也是跟随我多年的机灵丫头,又有经验就让她也跟着你一起入宫吧。”

    杜若汐宽慰方氏:“母亲不必担心女儿,女儿入宫会凡事小心谨慎,随机应变。母亲放心。”

    方氏慰藉的拍拍女儿的手以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