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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一山还有一山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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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幕,被躲在窗下的司徒蕊瞧个正着,她原本对马婆子就没好感,事发后景君成将一切罪名怪罪在马婆子身上,还将她派来。之前一直不理她也只是想井水不犯河水,条条大路各走一边罢了。如今看来,马婆子留在她身边只是景君成一个计。

    让楼誉毁她清白,亏她想得出。

    既然你是早有预谋害我,我又何必对你留情?

    景君成,既然你要玩儿,那么这一次定让你陪得倾家荡产。

    永!无!东!山!再!起!

    司徒蕊浅浅的笑笑,从容整理衣服,转身坐在梳妆台边随手拾起一缕青丝细细疏着。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铜镜之内,照出门外站着的楼誉。

    今日楼誉特意打扮一番,身上的翠衣换成蓝色锦袍,头戴翡翠发箍,玉簪在日光下耀眼夺目。

    一个恍惚,司徒蕊仿佛看到那个衣袂飘决,拥有一双琥珀色的少年闲适慵懒的站在门口。再一个回神,楼誉已经站在她身后,眼睛不停地打量她,神色尴尬,胸口上的几颗扣子七零八落如同牛嚼。

    司徒蕊依旧漫不经心的看着铜镜,装着没看见,随口问道“刚才我听你和那个婆子说话,说什么呢?”

    楼誉美人没得到心里憋了一肚子气,正要说话,司徒蕊猛的站起来,装着惊讶的揣测道“该不会那个婆子说我正在睡觉让你走,然后又说这是女子闺房之类的话,让你给钱吧。”

    “什么?”楼誉彻底懵了,失口问道。

    “难道我猜对了?。”司徒蕊先是吃惊不已,下一秒又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那个婆子姓马,原来是温文书院下景君成的女儿景丽质的贴身丫鬟,就因为这个婆子爱骗人,结果把自己的小姐到被庄主冷落,景君成罚她来倒夜香,可这可恶的婆子怎么就是死性不改。”

    司徒蕊一边说一边观察楼誉的表情,楼誉起初还是将信将疑,此刻脸色转为铁青,手中的折扇被他无声蹂躏。

    “那也不是什么大事。”楼誉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表面还在隐忍。

    “是没什么大事,”司徒蕊颇为赞同“倒是你可要小心这婆子,如果你这一次被骗了,免不了她哪天就再骗你,无非是贪财的人,楼家有钱,被倒夜香的婆子骗也不算什么大事。”

    楼誉的胸脯一起一伏,他在商场上少说也摸爬滚打了几年,从无败绩,而且看人认人识人的本事天下无双,可哪想美人不但没得到,反而无端栽倒一个倒夜香的婆子手里白白损失了几百两银子,这口气他怎么咽得下。

    可在一个小丫头面前又不好表现他爱财的一面,只好端着从容问道“玉竹初来乍到,理应打赏下人一些银子,那婆子如此大约是觉得玉竹做的不好。”

    司徒蕊心里恶心,明明是贪财好色,却偏偏还要掩饰,装大气。相比之下,小气抠门,见钱眼开却贪财贪得光明磊的耿穆元简直就是完美人物。

    浅浅一笑,司徒蕊卷起食指调皮的玩弄着胸前那缕低垂的青丝“这倒也是,楼公子自然不比那些道馆里的穷道士,自己没什么胸襟还装着有钱人,结果被掏几次腰包就肉疼的要死要活。”

    自从章丘山逼着耿穆元喝下忘尘丸那一天,司徒蕊对清灵门下道士的影响全部改观,特别是一身灰青色道服的章丘山更是厌恶至极。现在,她自然不会放过黑章丘山和清灵门的机会,嘴里的话尖酸刻薄至极。

    楼誉阴着脸不做声,听司徒蕊接着说道“就说那个胡延吧,想攀高枝没攀上,却丢了性命,也不知道章丘山怎么花的心血,教出那么一个贪财好色爱攀高枝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徒弟。怪不得清灵门近些年大不如前。”

    楼誉清了清嗓子,不动神色的打开折扇噗噗噗的猛向胸口扇风。胡延和景丽质的事虽然被景君成压着,可住在庄里的人谁不知道?清灵门的名誉一败涂地,成为武林的笑柄。之所以这件事没成为他人茶余饭后闲谈的资本,无非也是看在段凌轩的面子上。

    司徒蕊那故意说出这件事,摆明了是在嘲笑他和清灵门的弟子一样白痴。

    这个仇,他迟早要报回来!

    这个女人,他早晚都要压在身下狠狠折磨她!

    他一定要磨磨她的戾气!

    扇了好一会儿,楼誉才唰的合上扇子,压着满腔火气话锋一转,一本正经的问道“今日,姑娘为何没去赴约?”

    司徒蕊料到楼誉会这样问,满脸失望的摇头“这叫,欲擒故纵!”说完一脸‘我明白以你的智商难以理解’的看向楼誉“像段凌玥这样高贵的女子,呼风唤雨惯了,她叫我去我就去的话,未免太没有个性了。反而让她觉得我倒像是个攀权的人。这几天先晾着她,等哪天时机成熟了我再叫你一起去。具体细节明天午时咱们去天子楼详谈,免得有人破坏。”

    楼誉嘴角扬起“天子楼?”

    天子楼,不就是良辰美景的地方?到时候他做什么,谁又能知道?这个小丫鬟看似无害,实则诡计多端,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早日让她成为自己的人,到时候就算她不想帮自己也没有退路。

    心里想着,楼誉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良久,他缓缓点头“好。我午时找你。”

    ***

    “楼誉又去找她了?”

    月华如水,洒在窗口以手撑额的少年的白色衣袍上,金线泛白,缕缕银丝在他飘渺环绕,恍如月下仙人倚窗眺望。

    蹲坐在窗上的某物点头,肥胖的身躯向后一仰,躺在窗格上,头枕放在少年的手心,翘着二郎腿,一动不动的眯着眼。主人的手掌,真是好好好舒服啊。

    月光轻柔,躺在窗格上的某物舒服的翻个身,枕着某人的手惬意的睡着,那少年也不在意,修长的指肚有意无意的碰着某物的下巴,神态悠然自得,“昨日我抓了些血竭,好像……还没洗手。”

    血竭?致人发痒的药物?

    某萌物浑身一震,猛地站起,恨不得钻进眼前主子的眼里,后者似笑非笑的摸着某萌物。

    某物深感女人是祸水,表情猥琐,身体扭动,双手不停地在胸口做着解扣子的动作,为表心中愤怒,某物夸张的将‘退下的衣服’放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去。

    “那她呢?”少年的眸子闪烁,眼底涌起淡淡的好奇,细看之下,好奇之色竟然显得凌厉。

    某物满脸幽怨,肥臀一扭,转身临窗眺望,紧接着又转过来拉着胸口的红毛不断地翻弄。

    “她听见了?还梳头?”少年一把抓过某物逼近自己的脸“穿衣服没?”

    某物一惊,猛的点头。

    老大,现在该关心的不是这个吧。

    哎,别放开我啊,看我,快看我,我的太伤心毛明天会脱得,我说主银,你看哪里?我在这儿啊。

    少年松开猴子,临窗而望,目光紧锁楼司徒蕊住的方向,绣着金线的衣袖被风轻轻扬起,他嘴角的笑意越发浓烈,眼底越发慵懒“今日月色当真不错。”

    某物屁股一沉,委屈的挠脑后的毛,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猴,哪天必须把这个碍事的人弄走!

    必须的!

    某物委屈的从怀里掏出司徒蕊给买的蜜饯,一边吃一边在脑子里拟定将司徒蕊卖了赚钱的a,b,c方案。

    ***

    其实楼誉这个人在江南一带骄纵惯了,周围从来不缺美女。只可惜楼誉并不知道,他在商界能混这么多年不败的大部分原因是那些人在买楼孟德的脸面。

    摘蟾大会前,楼孟德并不打算带着整日只知道拈花惹草的楼誉,可是作为父亲,他又很想让自己的嫡长子跟着他见识世面,好让他知道天高地厚,日后接管楼家的基业。

    楼孟德怎么也不会想到楼誉竟然会如此胆大包天,更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一切瞬间坍塌。而且,还毁的很彻底,很彻底。

    凌轩庄婢女不少,可是像司徒蕊那样奇特的女子实在太少,样子并不算太美,却浑身透着谜一般让人捉摸不透的气质,犹如一幅山水画,群山峻岭皆隐在淡淡的薄雾之中,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窥探其中奥秘。

    这样的女人,一颦一笑都能牵起男人最原始,最本能的*。

    楼誉舔了舔干裂的唇角,眼睛迷城一条线,得意的打量着站在天子楼上衣着平淡,云鬓轻扬的女子。

    风穿过她的衣袖,几片花瓣落在她的肩上,她五指轻拢,食指拂去肩上的花瓣,动作自然至极,轻柔至极。

    楼誉感到脑袋眩晕,猛地上前,噌一身将那女子抱在怀里,那女子身子一震,继而转身。楼誉如同触电放开怀中的人,蹭蹭退后三步。

    “怎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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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有错别字,请大家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