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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此时此夜难为情(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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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小二便支使着一个粗壮的仆人用蹦起青筋的黝黑胳膊抱进一大桶凉水来。

    俊朗如玉、外罩蓝紫色纱衣的男子,微微弯腰把修长的一只手指伸进水里,皱了下眉:“再拿些冰块来!”

    本想也随着刚才的杂工离开的小二,脚下一顿,扭过头来,听到客人要的是“冰块”,愣了愣,然后摇头赔笑道:“客人,小店没有冰块。”

    这南火国最缺的就是冰雪,一年四季都不见半点雪粒子,此地湖泊、河流众多,却从不结冰。只有达官贵人才会花高价从北冰购些冰块藏于冰窖。

    小二转身离开并伸手去关门,好奇地偷偷觑了眼床榻上那青衣少年,却被床边那人横过来的一记刀眼,吓得赶忙对紧门扇,缩着脖子快速跑开。

    男子看着牙床上那脸色酡红,娇艳如樱花的女人,不屑又带着冷傲地说道:“真麻烦!不过,长得还不错。”

    燥热的韩琅伸手拉开自己的衣领,露出一截白皙透着粉的肌肤,从床榻坐起,醉眼迷离地看着男子。

    悄悄伸出手,轻覆在男子无意搭在床边的右手,轻轻拉住,嘴角含着甜蜜的微笑,眼睛里全是盈盈的情意。

    男子看着如此陌生的韩琅,不禁疑惑道:她把我当成谁了?

    视线被韩琅脖子吸引,一红绳子串着玉佩和四颗奶白色月牙形状的牙齿,玉佩他认得,要不是这玉佩,他也不会对她这么上心。

    狼牙?这奶色狼牙是最最尖锐的牙,用来撕咬猎物的。她怎么挂在脖子里?

    韩琅把脸庞凑近他,身上淡淡的香气萦绕在他的鼻端。他从光洁的狼牙上转移目光,璀璨光华正好落到她痴迷的眼睛里。

    瞳孔迷离,媚态尽显,嫣红润泽的唇瓣轻抿着,脉脉含情地迎视着他,一双凤眼蓄满无尽的爱恋。

    这些年,他未见过韩琅,但对她的事却了如指掌。难道?

    “我是谁?”他故意诱惑着此时明显“付错情”的女人,声音魅惑好听,带着戏谑和好奇引着韩琅回答。

    “我的夫君。我亦是你妻子。不是吗?”韩琅脑子里突然闪过了什么,却又辨不清楚,便怔了下,随即又羞涩地笑了笑,“你说过的,我们已经是夫妻。”

    男人看着衣襟半敞,情动不已的韩琅,很好奇她所谓的“夫君”是何人,于是挨近了低首含羞的她,附在润如珍珠的耳际,柔声劝哄:“乖,叫我的名字。”

    韩琅闻声,抬眼正好对视着他含笑的眼眸,鼻尖相触,唇畔轻启,含糊着“天……”便忍不住轻覆上那思念的双唇,双手紧紧拉着他的衣襟,方便自己的“渴望”。

    天宫寒月没想到,他居然不讨厌。虽没有迎合,却没有推开这软香柔美的芳泽。

    韩琅浑身燥热饥渴,急切地吸吮更多津液,来湿润她已经着火的身体,可她却只会生涩地用唇瓣细密辗转,丁香小舌只呆呆地不动,动作笨拙。

    天宫寒月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低咒一声,一把推开了意乱情迷的韩琅。

    被大力甩开,韩琅一下子侧趴在被褥上,身子像被烈火化掉了一样,成了沸腾的滚水,燥热难耐。她想起身,双臂却无力酥麻,挣扎不起来。她用残存的一点羞耻心压制着嘴边要溢出的呻、吟。

    她想倒在他的怀里,好想,她想……

    天宫寒月缓了缓心神,一手拎起在床铺上咬紧牙齿,热望地看着他的韩琅,毫不温柔地扔进冷水桶里,溅起大小不一的水珠,有的水珠透过纱衣浸在他透气棉质的雪银色中衣上,晕开了淡淡的蓝。

    他知道韩琅善于泅水,也不担心她会被憋坏。

    这是深井中打来的凉水,虽比不上冰泉那般清寒,但也十分冷凉,韩琅不禁打了个冷战,随着觉得浑身舒畅许多。

    脑子也比刚刚清明了几分。

    她撩开散在眼前的湿漉漉的头发,打量陌生的环境。

    “你?”看到那背手冷眸凝着她的男子时,韩琅吃惊地问道,“你为何在这?”可想来又觉不对。接着反问:“我为何在这?”

    天宫寒月抖了一下衣服,纱衣上没有浸透的水珠被轻易甩落,眼睛也不再看她,而是轻蔑地缓缓说道:“想不起来了?”

    韩琅摸着自己再次热起的脸颊,极力回想,却吓了一跳。她居然在做春梦?还是和那个混蛋!难道这是真的?那……那个混蛋呢?

    “我……”意识刚清醒了片刻,随即又开始模糊,身体再起燥热,她努力抓住着渐渐隐去的意识,却软绵酥麻,眼睛也模糊起来,看到的都是很久以前的梦境。

    她与他成婚一年,今夜就该圆房了吧?因为她已经年满十五。白天,他为她画画,他说,她很美。晚上,她香汤沐浴后,等着他的到来,一直等着……

    天宫寒月听不到她的回答,便向水桶看去,大步上前,撩起衣袖,试了试水温。

    已经成了温水了?这酒真是霸道。

    他来了?真的是他?韩琅咬住嫣红的嘴唇,努力克制着体内升腾的*,紧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她怕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做出羞耻的事情。

    天宫寒月见水中韩琅攥紧的拳头,极力隐忍的摸样,嘴唇被咬得泛着白色,然而却有一分说不清的可爱。又想到刚才她情动不已时的娇羞和生涩,不禁面色温和了一分。

    若是寻常女子,此刻早就脱衣殆尽,玉体横陈了,说不定还会发出愉悦的淫、叫。而她却没有如此,就连刚刚意识最迷乱时,也只是拉住他,辗转唇畔,连舌头都不曾乱动,只是唇瓣碰触,柔软而甜美,带着淡淡的清香和酥酥的麻痒。

    但是……这么笨拙的吻,却让他起了反应。他本想继续追问她的“夫君”,却因为自己的下身的不争气,而变了主意。

    这才把她扔进冷水中。可冷水不足以让她褪去情、欲。

    “滇红醉酒”迷醉如麻,烈性如火,若没有男女欢好,不能解去。

    看着如此克制*的韩琅,他聚神运转内力,汇于掌心,只见掌心的水瞬间凝结成大块冰棱,他碎开冰,使其散落在水中,降低水温。

    韩琅在温度极低的冰水中缓解着燥热的身体,瞳孔清明了,定定看着咫尺的天宫寒月,不解地问道:“你为何救我?”

    他起身,看着红晕依然的韩琅,嘴角轻扬,淡然哂笑:“不为什么,正好碰到而已。若是觉得过意不去,可答应我个条件。”

    韩琅转过眼睛,看着窗外暗淡下去的日光,声音亦如冰棱般:“什么条件?”

    天宫寒月料到她的不悦,但却毫不在意,随意地说着:“服侍我十天就好。”

    韩琅心中冷笑,缩了一下瞳孔,直接拒绝道:“我不答应。换个条件!”

    天宫寒月却好整以暇地坐在桌子旁的圆凳上,手托着雪色腮颌,红唇淡然飘出几个字:“那我便不会救你。”

    刚刚他抽身离去,没有趁机占她便宜,还以为他多君子,没想到他提出这样的条件。

    这人冷漠无情的话语让韩琅心内恼恨如火,她气鼓鼓地道:“不需你救!”

    但话音刚落,就见那冰棱融掉了最后一星,所有的冷意都消失在渐渐升温的水中。

    *随着体温逐渐加重,韩琅立即从袖中抽出金针,刺中神庭穴,让自己保持清醒。

    天宫寒月悠哉地看着她,像在看元夜的杂技,兴致勃勃。她怎么可能不需要我救?除了我的冰块能帮她降温,她还有什么办法压制烈火情、欲?

    待会儿,她就会求我救她。

    他暗暗思忖着,不觉扬起嘴角,好笑地看韩琅折腾。

    韩琅根本不理会那冷血冷心又喜怒无常的男人在想什么,她从腰间拔出匕首,拉起衣服,露出淡粉色的玉臂。

    天宫寒月刚刚还带笑的面色骤然冷了下来。

    一滴滴鲜血带着热气从玉脂藕臂急切涌出,虽刀口不大,但血却好像找到了自由,迫切地往外拥挤。

    天宫寒月放下手臂,身子不自觉地僵了,他觉得自己够狠。从五岁开始就受严格的训练,练就地心冷手狠。没想到,这女子比他还“狠”,且是对自己下手如此狠。

    他冷静看着,一言不发。

    血色的水包裹着韩琅,韩琅觉得燥热减轻很多,她用苍白的手指取下金针,食指按住刀口,凝神闭气,调节着内里。

    他就这样看着脸色发白的她,失血过多,她的嘴唇都苍白了。鸦色秀发湿湿地沾着白玉一样的脸颊,长长的发尾飘在红艳艳的水中,黑发、白肤、红血,组织成诡异的美。就像一朵开在幽冥的血色曼朱沙,带着凄艳和狠绝。

    时间好像停止了一般,安静地凝固了光华。

    从夕阳的余晖到夜月的清光,他就这样一直凝视着她,忖测着她是怎么女人,身上到底藏了多少秘密,她根本不像十五岁的少女。

    十五岁的女孩会是这样吗?冷血、戒备、充满疏离,像把泛着幽蓝光芒的匕首。

    奇怪的很,她口中的“夫君”到底是谁?真希望她再情迷一次,可是他知道,以后再也没有机会了。这女人把自己冰封起来,呈现出的只是冷清的一角,巨大的冰山沉在深处,而那正是他触摸不到的地方。

    他讶异自己总是被这女人吸引。他从不缺女人,而那些女人都聪明、美丽又柔婉多情,从没一个冷漠对待自己。而他太关注这个冷漠的女人了。

    母后曾经告诫过他,女人如衣,要华丽舒适,虽不可缺少,但不可执着。不能为了哪件衣服而不顾祖先的遗训。

    若是母后知道,他如此在意一个女人,会不会和当年一样……

    韩琅长吁一口气,慢慢睁开眼睛,看着乌黑的一片。

    “你为何还没走?”她冲着夜色迷蒙的窗外,淡然无波地问道。

    “这是我的房间,我为何走?”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一贯的慵懒,隐去了刚刚伤感的回忆。

    韩琅看了看自己狼狈的样子。从水桶中慢慢站起,带着湿漉漉的水滴,朝门口走去。

    “不过……”临出门前,她侧首说道,“还是要谢谢你。”

    天宫寒月默然不语,既没有挽留也没有冷嘲,而是就这样看着她消失在月色中。

    他倒在刚刚韩琅躺着的床榻上,那上面还留着一丝韩琅身上的淡香,他捻着韩琅落下的竹簪子,

    自言自语道:“既然不想随我去南火皇宫,那只有……”

    标题出自唐代李白的《秋风词》

    秋风清,秋月明。

    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

    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译文:秋天的风是如此的凄清,秋天的月是如此的明亮;落叶飘飘,聚了还离散,连栖息在树上的鸦雀都心惊。想当日彼此亲爱相聚,现在分开后何日再相聚,在这秋风秋月的夜里,想起来真是情何以堪;走入相思之门,知道相思之苦,永远的相思永远的回忆,短暂的相思却也无止境,早知相思如此的在心中牵绊,不如当初就不要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