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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荷香清透紫绡裙(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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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叔,你不去吗?”韩琅接过李韬声递过来的空米袋和一个装着些碎银子的钱袋子。

    “不去了。”李韬声笑着说,“桃花苑的病人还需要我做饭呢!”

    那逍遥尘也快离开了吧?韩琅不禁想到几天前他的莫名其妙,之后就再也没遇到,真是怪人一个,早走些好。

    韩琅把钱袋捆在腰带上,把米布袋搭抱在怀里,和师叔道别。

    走出厨房,韩琅看着跟着自己的白狼,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把白狼留在神医谷,和小红一样都留着山里。

    然后,跟着师父,朝南走去。

    “师父,到底要给谁看病呢?他不能自己来吗?怎么您还得亲自去?”韩琅早就想问了。今天见到师父后,师父就说要进城给人瞧病。

    韩琅很奇怪什么样的病人这么大的架子,能对神医谷的师父呼来唤去。

    “是很重要的人。你跟着就是了,不要多说话,到了之后更不要瞎转乱闯。”顾之上说。

    韩琅白了一下眼睛,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你看人家皇子都乖乖住在神医谷治病,这病人会多尊贵?难道是皇帝?哼!皇帝也没啥了不起。

    韩琅心里不舒服,对师父那恭敬小心的样子极其不满。在她心里,师父是最厉害的,怎么会这样“谦卑”,太*份了。

    一路上,韩琅便不再好奇的问病人的事情,而是问起了“天城”。

    顾之上也兴致很高地给韩琅讲这“天城”的繁华和历史。

    一路上倒也不寂寞,韩琅津津有味地听着顾之上的述说。

    韩琅有些期待那个“天城”了,真的有师父说的那么好?繁华又古老?可到了天色漆黑,才到了“天城”城门前。

    韩琅看着戒备森严的“天城”,那美好的感觉一下子就没了。举着火把的士兵在城墙上大喊:“城门已关,速速离开!”

    韩琅觉得莫名其妙,为什么还要撵他们?

    “走吧。我们找个地方歇脚,明早再来。”师父倒是心平气和,一点也不生气。

    “我们大老远的,好不容易到了,为什么要走啊?”韩琅不乐意了。

    顾之上还没说什么,城门“咣啷啷”徐徐打开。

    骑着高头大马的将军模样的人,策马到了他们跟前。

    身材魁梧的络腮胡子慌忙下马,拱手道:“顾神医,我等早就恭候多时,快请!”

    扯着粗嗓门延请他们进城,但是态度很是尊敬。

    这还差不多!韩琅一路上的不满被去除了不少。

    进入城门,才发现这里早就备好了马车,一辆两头大马的青帷车。韩琅喜滋滋地望着师父。

    “快请!”大汉请顾之上上车,吩咐车夫路上慢些,不要颠着神医。

    韩琅也跳上了车,和车夫并排坐在车子的另一边。“架”,车夫抖动缰绳,大马摆几下马尾,拉着马车缓缓向城中驶去。

    车轱辘发出“咯吱”的声音混杂着“嘚嘚”的马蹄声。

    韩琅好奇地东张西望。别看她已经活了一世,但是却从未随意出门闲逛,屈指可数的外游日子,不是进香拜佛就是女儿家乞巧游湖,都是家仆相随,侍卫在侧,有着名门闺女的诸多限制。

    像现在这样大大咧咧地不遮面地坐在马车外面,从未有过。韩琅心情雀跃,虽是天色黑暗,看不清周围的景色。

    马车上缀着一盏气死风灯,还有路边经过的朦朦胧胧的灯笼,都吸引着韩琅好奇的眼睛。

    高头马上的胡须大汉看着车子上的小药童,笑了:“小兄弟头次进城?”

    啊?韩琅拉回了好奇,听声回答:“是啊,头次和师父来。”

    “师父?神医收弟子了?恭喜神医啊!”胡须大汉哈哈大笑,声音豪爽。

    “前几日刚刚收的愚徒,没见过世面,让将军见笑了。”顾神医的声音从车棚里传出来,和四轮马车一样平平稳稳。

    “不见笑!不见笑!小孩子嘛!都这样。见多了就没事了。”那大汉说道。

    韩琅扑哧笑了出来。原来这将军是不通文墨的莽夫!还“不见笑”?真的是……

    大汉见神医的小徒弟笑了,好心提醒道:“到了城主大人家,可不能再东张西望了。城主大人脾气不好,规矩严。”

    韩琅愣住。城主大人?师父是给这个人看病吗?

    “城主大人家很气派么?”韩琅用小孩子的口吻问道。

    “那当然。我们城主是何许人!四国的国君都要礼遇三分。在天城,城主就是天。”将军满是赞叹的口气说道,“城主大人武功盖世,很多江湖人士都拜帖求教指点一二。能得到一招半式的指教,就受用无穷啊。”

    韩琅不信地抽了一下嘴角。吹吧?你就!王婆子夸自己的瓜,你就夸自己的主子,一样的道理,不足信!

    韩琅掏了掏被大嗓门震得发麻的耳朵,没有继续追问。

    大汉好像开了头,不愿停下,“前几日一个狂徒给城主下战帖,说若打败了城主,城主便应他一个要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城主居然也不生气,还让他住进了府里。我们城主就是大人大量,连这样的宵小之辈都容得下。哼!明日城主就好好教训那狂傲小子,跋扈成那样,不知人外有人!”

    这大汉语气愤愤,有些跳跃。是说明天比武吗?

    “城主家谁生病啦?还能比武?”韩琅问道。

    “你怎么知道比武?”大汉奇怪道,“也对,全城都知道,你知道也正常。”

    韩琅心里叹了口气,这厮脑子是什么做的?难道只是孔武有力?她真的怀疑那个“城主”不过是个沽名钓誉的俗人罢了。有这样的手下,能厉害到哪里去?

    “你问谁病了,是吧?”大汉想起了什么,“没人生病,就是每月月末城主大人的父亲都要看诊一回。”

    韩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原来师父是来给人检查身体的,如同皇宫里的太医固定日子的号脉一样。

    师父虽说住在神医谷,不问世事,但是毕竟如师叔所说,是生活的中间地带的,受天城城主管辖。这城主类似于土皇帝吧?师父来给“土皇帝”的父亲问诊,也是情理之中,因为“土皇帝”就是地头蛇啊。

    人家逍遥公子虽然是强龙,无奈到了底盘,也比不上地头蛇有架子。

    片刻便到了一处长街,韩琅打量着眼前的府邸。石头砌成的高墙,建筑奢华巧复,檐牙高啄,透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门口那用上好整块黄玉雕成的石狮子威严地瞪着狮眼,韩琅心里惊了一下。这黄玉她不是没见过,御花园凉亭里的摆设便是黄玉制成。但是那都不是整块石头,无论桌椅还是睡榻,都是能工巧匠把几块黄玉打磨镶嵌而成的。可是这狮子,是足足有三米高两米宽的整块黄玉。

    正门是紧闭的朱红色铁门,能并行四辆四头马车的宽度。韩琅和师父在门前下车,车夫架着车马,绕过府邸从后门进入。

    大汉拉着门环拍了几下,侧门应声打开。

    门童嬉笑着脸向大汉问好,大汉熟络地敲了一下门童的脑袋。这将军倒是个粗豪的人,和韩琅见过的那几个有数的将军很是不一样。她的父亲算是儒将,懂些诗词文赋,最喜读兵法,而李德龙是那种飒爽的青年将军,话不多但是却能告诉韩琅很多趣闻。其他就是自己的叔伯兄弟,没有一个和眼前大汉一样粗豪无所顾忌。

    韩琅心有些沉。不是韩家子弟多么斯文,而是克制奉上,战战兢兢地守着祖先遗留的忠君。

    “神医请。”一个长相端方的青衣男子特地来门口迎顾神医,他身边带着两名小厮,打着灯笼。后面还备好了一顶轿子,四个轿夫恭静地等着。

    一个伶俐的小厮接过神医背上的药箱,扶着顾神医上了轿子。

    两名小厮提着灯笼在前面照路,韩琅跟在轿子一侧,被领着往前走。

    东拐西拐地,行了半个时辰,才到一处院落。

    “神医有劳了!时辰不早,您先歇下。明日我再请您过去。”轿子停下,青衣男子对出来的顾神医拱手道。

    “客气了,带我向城主道谢。”

    原来这城主也不算土霸王,对师父很是礼遇,韩琅与有荣焉,心里很舒坦。

    进了院子,几个小厮利索地给师徒二人沏茶倒水,准备好热水给师徒二人净脸净手。随后两个打扮娇俏的丫鬟走了进来,从食盒里端上来热乎乎的饭菜。

    “神医请用!”两名丫鬟摆好饭菜,就退下了。

    韩琅看着满桌子的饭菜,肚子咕噜噜喊叫起来。她舔了一下嘴唇,看着师父。

    “吃吧!”顾神医拿起了筷子。

    韩琅洗过澡,换上干净的衣服。躺在松软的木床上,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清晨,韩琅睁开惺忪的眼睛,打了个哈欠,伸了伸小胳膊,起身。

    “小哥起床了吗?”门口响起了一声敲门声,是小厮的声音。

    “起了。”韩琅拉开门闩。

    小厮端着盆清水,肩膀上搭着洁白的巾帕,进了屋子。

    洗漱后,韩琅拢着头发,用布条束好,然后用拿起了桌子上的那根筷子,插在头发上。

    韩琅和师父被青衣男子带到了一处清雅的院落。栽种着合欢、梧桐等树木和各种花卉,砌着假山凉亭,一条河流从外面引入院落,顺势流淌。青石铺成的曲径,通到木桥处。

    韩琅跟在后面,踏上木桥,看着桥下流淌的清澈活水,不得不佩服修建这处府邸人的大手笔。这简直就是“御花园”的品级啊。

    顺着小路韩琅看到前面种着荷花的湖,湖的中央是一处八角亭子,容四人并行的木板路把亭子和水岸连接起来。

    朴树做的木板路下是粗圆的石柱,架着木板路离开湖面四五尺的距离。

    韩琅看着伸手就能够到的荷花,想到那年和丫鬟偷偷跑出去游湖的情景,那时候的荷花也这么漂亮,荷叶也是这样亭亭翠绿,弥漫的荷香带着韩琅好像回到了十四岁那年。

    亭子里的紫衣男子看着这个穿着粗布衣服,用布条筷子缚发的瘦小药童,莞尔一笑。那孩子的眼睛闪着兴奋又含着感伤,忽明忽暗,真是有趣。

    他立起身,对着到来的顾神医说:“请坐!”

    韩琅这才注意到亭子里有人正在对弈。紫衣男子起身时,韩琅却低头看着桌子上的黑白棋子。

    她好奇地看着棋盘上黑白的对杀,白子步步紧逼,黑子退让落败被吃掉不少,看起来黑子必败,可是?却暗藏杀机,反击在三招之后,三招后,白子会被黑子围杀。

    黑子表面示弱,这是“请君入瓮”啊!韩琅看了看手执白子的老者。他双目炯炯,面红带光,发须皆白。

    顾神医右手搭在老人的手腕处,安静地号脉。

    “老家主,您肝火太旺,还是少饮酒为好。”顾神医打开药箱,拿出金针袋子,取出八支较细的针,针入前胸后背八个主肝脏的八个穴位,用针灸之法除肝火。

    韩琅认真看着师父的手法,轻捻快拔,金针入穴深浅最是关键,韩琅把师父的动作和书上的结合在一起,观察揣摩着。

    紫衣公子背手而立,目光肆无忌惮地打量韩琅,而韩琅却浑然未觉。

    他白肤红唇,眼波流动,看着低头沉思的那个小药童,邪魅一笑!

    标题宋朝诗人姚镛的《访中洲》

    踏雨来敲竹下门。荷香清透紫绡裙。

    相连未暇论奇字,先向水边看白云。

    释义:雨纷纷扬扬的落下,我踏雨来到门前敲竹门,没有人应声,却见荷花得雨,清香透彻,亭亭玉立之状可想,雨丝香花,令人心醉,本来有意趁闲暇时来找友人进行学术探讨的,却同前来开门的主人急忙冒雨走向水池,先看那水中出岫的茫茫白云,而无暇实现原来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