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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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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分前的第十日,叶声闻接道了二长老分下来的任务。这一次周印要他去一趟闻香教在郓城的分座。

    郓城是当之无愧的千年古县,是梁山好汉故事的发祥地,素有“梁山一百单八将,七十二名在郓城”之说。同时也是明初山西省外迁人民的主要迁入地之一,人口众多数过百万,当地盛行的民谣“问我老家在何处,山西洪洞大槐树。祖先故居叫什么,大槐树下老鹳窝。”

    郓城县东邻梁山县、嘉祥县,西接鄄城,南连巨野县、菏泽,北隔黄河与河南省台前县、范县相望。那里地处平原,又是中原地区,朝代变化,兵连祸结,往往首当其冲。

    当夜夏翩跹费尽心思的琢磨,坐到亥时了还没有走的意思。

    叶声闻劝道:“想那些没用的干嘛!教主长老们要做什么,不是咱们能干涉的。”

    夏翩跹眉头仍然解不开的皱着:“想不明白为什么把要郓城分座的所有弟子都转去钜野,徐鸿儒这么大动作,是要在山东干嘛?”

    “鸿鹄之志燕雀安知,没准徐老爷子要在山东振臂一呼,揭竿而起哈哈哈....”叶声闻随后打趣道。

    夏翩跹看他笑的开心,便附和道:“呦!那这要是起义成功了,你叶大人要是表现的突出,日后岂不就成了护国大将军。”

    叶声闻恍然:“对啊!到时候一百两银子聘礼我随手就拿得出来啊!”

    “是金子!”

    第二日上午,叶声闻收拾妥当,又到雷谷庄的马棚领了两匹马,他对喂马的小厮扯谎,说是路途遥远需要多带一匹马换着骑。

    出了城门口,没过护城河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贪狼叫住了他。

    塞了一个包袱给叶声闻,贪狼道:“道上吃。”

    没问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叶声闻只闻了一闻,扑鼻的血腥就告诉他那是一包死人心。

    叶声闻点了下头,没说什么。

    贪狼:“我这次被分去了河北景州,”看着叶声闻接过去的包袱,她又道:“省着点吃。”

    春分时节草木抽新,不远处的林子间显得透亮,可城门口无树无木,两人的举动是那么显眼,贪狼还遇再说些什么,可叶声闻匆匆上马。

    叶声闻估计的没错,一路上夏翩跹果然抢着要看贪狼送他的包袱里到底装着什么,他吱吱唔唔遮遮掩掩,夏翩跹来了火气,把一肚子酸劲儿使在了马身上,抽得那马在前面猛跑。

    叶声闻几次追上去,想哄她说些话,可那小姑奶奶就是一个字:“滚!”

    ※※※

    天启二年,是大明朝多灾多难的一年,正月,后金兵已渡辽河攻西平,明派主将王化贞以游击为计尽发广宁兵,于二十二日与后金军遇于平阳桥,明军力战,互有杀伤,直到副将鲍承先逃跑,军遂大溃。王化贞素任手下孙得功为心腹,孙得功想活捉王化贞献给后金,诈称敌已登城,广宁城中大乱。主将王化贞正闭门署理军书,不知有变,参将江朝栋闯入,将其掖之上马,二仆人徒步跟随,遂弃广宁,仓皇逃走后与援军遇于大凌河。又以五千人殿后,尽焚积聚,二十六日护溃民入关。广宁叛将迎后金军入文宁时,主将已逃走两日,广宁失守。

    同月河套蒙古入侵延安、黄花峪等处,深入六百里,杀掳数万人。

    二月初,兖州府、济南府、东昌府又遇地震。济宁州发生百年没有的大地震。初六日夜,郓城有声如雷,地裂泉涌,鸡犬鸣吠,墙屋倒塌。巨野城内缭垣雉堞倾倒过半,文庙庑舍皆坏。

    接连的天灾*,令整个朝野都忙的分不清白天晚上,熹宗朱由校更是连木匠都放下了。

    消息传到天津卫,竟把方子天一个锦衣卫青龙使也弄的每日公务缠身。

    可往往男人忙,女人就没得可忙。

    自打夏翩跹离了督监府,蓝兰在东厢房也就没了主心骨,好在方子天前阵子不忙的时候对她挺照顾,曲儿碍于方子天的面子,又见蓝兰主动示弱也就收了继续打压的心思。

    这一日,夜半三更,陈曲儿摸黑进了方子天的屋里。

    借着点亮的烛灯曲儿见他四仰八叉的倒在榻上,衣服都没没脱一件就睡的呼呼有声。

    曲儿上去给方子天更衣,正耐心解着衣襟,不成想却被他一把拉进怀里。

    曲儿羞恼,慎道:“都三经天了还这么没正经!”

    方子天躺在榻上,也不起身,瞄了一眼桌上的蜡烛,将其一口吐沫吐灭。

    屋子里瞬间黑了下来。

    怀中的人儿任由他搂着,像只蜷缩在温暖洞穴里的小兽。

    只隔着一层纱衣,入手处带着少女特有的温润细腻,抚摸着更加细致的脊背,曲儿的身体发出一阵颤抖,却是乖顺的没有拒绝,或许对于这种温柔的抚摸,她心中很是欢喜。

    她随从的举动难免让他生出些反映来。

    曲儿的呼吸声渐渐平稳,被他抱在怀里总有一种安心的感受。可这时候也感觉到了方子天的忍耐,她满含羞意的道:“你想要啊?”

    也只有在黑暗中,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不比之前那次的一时冲动,这次却是发自内心。

    曲儿不是不知道,方子天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大好人,在他榻上睡过的女人没有一百也过八十,可他却对自己一直能有耐心,从来没有强迫过自己。

    今夜她想用自己的人来报答身旁这个男子一直以来的温柔。

    方子天夜能视物,黑暗中她的脸庞带着羞不可抑、娇艳欲滴的模样,简直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拒绝。

    手不免更加恣意的向下探寻,轻轻抚摸她臀部的曲线,却反问道:“你想要?”

    曲儿一愣,却知他这不是闺房榻上的调戏,而是真正的在问自己的心意,“真的不介意我之前.....啊呀!”

    怪她破坏此刻的气氛,方子天气恼的在她臀上狠拍了一下,打断了她的话。

    “要还是不要?”

    曲儿没有应他,方子天突然觉得意兴阑珊,松开了抱住那娇躯的双臂。

    黑暗中,她看不清方子天的脸,只是把身子凑过去把他抱的紧紧地,睁大眼睛看着那张脸的轮廓,有大滴大滴的泪珠顺着娇美的脸颊滑落下来,滴在枕上。

    他看得清楚,她泪眼朦胧的也不知想再说些什么,可哽咽的样子令他觉得心疼。

    泪珠似有千钧重,打得他再没脾气。

    无声地叹息,猛地伸臂,一个反身将她压在了身下:“要不要?”

    “要!”这一次她的口气中,满是欢喜,“要是要,但是要之前,你先叫我一声娘子!”

    曲儿温柔地问道:“好不好?”

    方子天哭笑不得,这功夫她还有心思念着正室的事。

    深深吻住那娇艳欲滴的红唇,撬开贝齿,品味着她口中丝丝的甜。

    那滋味,像草莓。

    咬着她的唇,他含糊的道:“老子只娶你一个,回头掀盖头的时候再叫。”

    身子变得无力,曲儿慢慢回应着他的深吻。渐渐的消融了阴霾,渐渐的迷醉了心神,仿佛窒息。

    窗外的夜像醉了一样,风吹破了云,露出了月牙边的一对春星......

    ※※※

    吃了解药、出了教都,夏翩跹心情大好,如果真的再解决了叶声闻潜在的问题,保不齐她都会飞起来。

    对于“驱鬼”的问题,两人谁都绝口不提,可夏翩跹总有着一丝担心,在天津卫临走时,她曾寻问过方子天,记得方子天说解铃还系铃人,龙鳞妖甲既然出自白莲宝鉴,那白莲宝鉴上就一定会有相对应的法门可以解决,可那宝鉴可是白莲教镇教至宝,能看上一眼那得需要多大的机缘巧合。

    女子在真正关心一个男子的时候,往往智力会变得比平时低下;她最近对一切滋补调理、驱鬼辟邪的新花样都很着迷,不停尝试用各种方法给他医治,有关茅山道术、麻衣神相这些书籍里能见到找到的偏方法门她都认真地去研究,这些道边上买来的玩意里面充实着很多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正是她救命的甘露。

    每到晚上叶声闻总是习惯戴上那张面具,然后搂着贪狼临走时给他包袱睡觉。

    夏翩跹知道他戴面具的原因是为了防止那东西晚上跑出来惹完事过后被人认出来。只是那包袱里装的是什么她一直都不知道。

    每日天刚亮,她就把他捉起来,逼着他吃她搜集来的江湖假药,把他当成药罐子,根据容量用灵丹妙药每天把他灌得饱饱的。

    几日下来,叶声闻对这种折磨已经锻炼的满不在乎。

    从滦州去郓城大约要走六百多里地,按说以普通马日行五六十里的脚力走个十余日怎么也到了,可一路上夏翩跹总是策着马东游西晃走走停停,犹如浪荡公子一般,出来了四五日才到天津汉丰镇。

    前一日在镇上客栈歇了一晚上,一大早出了镇子,叶声闻打着充满了草药味的嗝,想到余下的五百多里地不免犯愁,和夏翩跹出来之后生活突然之间就变得十分忙碌,他要陪她说话,要哄她开心,要给她当病人,一路上还要陪着夏翩跹找乐子。

    叶声闻和夏翩跹在一起后,才知道什么叫吃喝玩乐,他觉得这几日简直在重新认识身边的这个女子,她不光爱打扮,嘴还特别馋,瓜子花生核桃仁,果脯蜜枣糖葫芦,除去一日三餐之外的零食就要吃上七八种,叶声闻怎么都想不明白就她这样的吃法这些年下来那蛇蝎一般的身段是如何保持的。

    她就仿佛是长了一只狗鼻子,很多藏在巷子里的小地方,他都不知道夏翩跹是怎么找到的。从教裤里提出的四两银子几乎全送到了胭脂铺、包子铺、首饰铺。他记得清楚,头一天出来在路上就遇到了一家彩蝶轩,这小姑奶奶随手就挑了一瓶要价一两银子的蔻丹。也不知道那染指甲的千层红是用何等名贵的凤仙花捣成的,一两银子一瓶这对他这样一个月四五钱银子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天价啊!

    迎着冉冉生起的春日,掂量着手里剩下七八钱银子,骑在马上的叶声闻开始抱怨。

    “你说主教万贯家财,也不说养几匹像样的千里马!”

    夏翩跹这时本在欣赏着涂在指甲上的新蔻丹,叶声闻说什么也没往深想,她笑着打趣:“呜呼!世人常道无千里马,其真无马邪?其真不知马也。”

    “别卖弄啊!”

    “卖弄什么了?世有伯乐,然后有千里马。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白了他一眼,夏翩跹接着笑道:“你看你那傻样像千里马....像伯乐吗?”

    “别逗啊!你以为我没看过书啊!马之千里者,一食或尽粟一石。三十斤为钧,四钧为石。一石也就是一百二十斤吧?就咱这两匹马,一人一顿能吃一百二十斤草料?”

    夏翩跹在马上被他逗的前仰后合,眯着眼哈哈笑的极是开心,她说着话,伸手够着马鼻梁子摸,语气亲切的就像那马能听懂人话似的:“吃上一百二斤草,你还不拉上一屋子的马粪蛋啊?”

    “多亏不是千里马呀!早晚各一顿,两匹马一天就要五百斤草料!别说马了,就手里现在这点盘缠,人能活着到郓城就不错了!”

    眉毛一立,勒马停了下来,夏翩跹终于听出里叶声闻话里有话:“姓叶的你什么意思?小姑奶奶花你几个钱心疼了是吗?”

    夏翩跹毛了。

    “不是!你看这倒郓城怎么说也要再走个十天,盘缠就剩下这么点,咱总得省着点花不是......”

    “行!花了你多少银子小姑奶奶加倍还你!”夏翩跹从怀里掏出一张桑皮纸夹着内劲撇过去,正好打在叶声闻脸上。

    抓过来一看,那竟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

    叶声闻愣了半天,震惊大过于高兴:“你哪来这么多钱?”

    “方子天给的!你以为谁都似你这般又穷又小气!”

    五十两,他没准要攒上十年,叶声闻憋红了脸。

    心里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夏翩跹不好意的一呲牙:“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这次换成叶声闻毛了。

    将银票扔还给她,叶声闻打马就走。

    镇子外是一片旷阔的水稻田,一片连天的白云下,两匹马穿过稻田一追一赶跑的兴起,所过之处难免踏烂了不少苗子,在田野之上画出两笔直线。

    “姓叶的别跑啦,臭呆子糟蹋粮食,快看看你踩倒了多少庄稼!”也看不出她有多心疼地里的粮食,马上的夏翩跹嘻笑怒骂,抽在马屁股上的鞭子简直比成吉思汗都使劲。

    “踩就踩了,大不了我明年少吃几顿白米饭。”

    “放屁!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看小姑奶奶怎么收拾你这败家的呆子!驾驾驾!”

    “追上来再说吧!”

    晚风拂面带着春天特有的味道,夹杂着马蹄奔踏时带起的水花,让人感觉很是舒心快意。

    稻田尽头连着一片很密的树林,高高的大树一棵挨着一棵,叶声闻跑出稻田骑在马上一猫腰当先钻进了林子。

    ※※※

    林子上空飞来阵阵乌鸦,呱呱地钻进树林,眼见着漫天火烧云的红艳一点点淡下来,夏翩跹心里开始着急了,因为这说明天马上就要黑下来了。

    早上叶声闻进了这片林子之后就连人带马没了踪影,起初还以为他故意躲在暗处作弄自己,可到后来日头上了中天,夏翩跹才发觉了不对劲。

    在林子里纵马找了一天,那么大个人不可能自己平白丢了,再说这林子里除了狸子、耗子、大马蜂子连个野猪都没见到,叶声闻让豺狼虎豹叼走的可能性根本没有。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纵然树挨树,树压树,路都要挑着走,可夏翩跹这一天硬是把林子的东南西北都转遍了,就是见不到他的影。

    不再摸不着头脑,她断定,在这片密实的林子里必定还有另外一伙人。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大大的,野外特有的蚊子。

    人间事物的美好,在于对期的了解程度,随着了解程度的加深,人们往往便会发觉其本质的丑陋,就像青草地一样,远看一望无际碧绿连天,谁都忍不住想在绵绵的青草上面躺上一躺,可真的躺在上面,便会发现没过一会身上就爬满了长有骇人口器的虫子。

    美丽的树林也是一样,白天的时候,这里到处都是半个指头那么大的马蜂,飞起来带有嗡嗡的动静,可好在若是不主动招惹那东西,它们倒也懒得蜇人,可蚊子不一样,蚊子更具有攻击性。

    或许是人没有畜生那么长的毛发来防御,又或许它们觉得人的血更甜一些。成群结队的蚊子在夏翩跹周围乱飞,不停的找机会下针。

    她骑在马上,想生个火把却是不敢,因为她更害怕火把会点燃藏在暗处的杀机。人可是比什么都可怕。

    远远近近都有月光的长矛穿过茂密的树叶投射下来。夏翩跹下了马,用马身体遮住月光照过来的一面,把衣裙脱下蒙在头上,牵着马踉踉跄跄的穿出了林子。

    抬眼一望,林子的这一头竟是一片坟地。两个人影在坟地里忙乎着,不知道是在下葬还是在挖坟,在那不远处还有匹白马在月光下悠闲的啃着坟场的杂草,夏翩跹眼睛一眯,认出那是叶声闻的马。

    ※※※

    四块棺材板透出一种可怕的宁静,叶声闻设法在里面存活,保持着细微的呼吸。

    他钻进林子时中了埋伏,先是石灰粉,后是软筋散,最后是蒙汗药,醒来时叶声闻发现似乎是被装进了一口棺材里,他浑身使不上力气,一动不能。不知道是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他扬面朝天看到了月亮,正想起要担心夏翩跹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黑。

    方才那钉棺材板子的人他竟然认识,那人是没了门牙的王俊杰,他穿着蓬莱岛弟子的服饰,钉板子之前还掏走了自己身上的碎银子。

    棺材盖板之后不久,叶声闻就感到不少人手抓住棺材,接着棺材就被抬走,他心里很惊,对活埋充满了一种窒息的恐惧。

    从他上方响起带着不满和埋怨的声音,他听见王俊杰在和另一人说话,虽然隔着木头可那奸细的嗓音却依然清楚。

    只听王俊杰说道:“这蓬莱少主太他娘的不好伺候,爷爷在观云宫什么时候干过这活!这都挖坟掀棺材了!早知道咱哥俩去白莲教好不好!”

    另一个声音接道:“师兄,你不是糊涂了?韩教主那日早就就表了态,人家除了夏翩跹谁都不要,整个观云宫那多弟子,人家也才挑了不到二十个姑娘回去。就咱俩能进蓬莱岛就不错了。”

    叶声闻细辩,听出那答话的是姜子洲的声音。

    这时候听王俊杰又道:“那不还多亏了我这嘴皮子!姜午阳啊姜午阳!丧权辱国他就是个孙子!”

    “师兄你倒是说说,咱们活埋了这厮作甚?”

    “我怎么知道!左丘辰一只鸽子放过来就说今夜他到不了了,让咱们用困龙筋蘸水绑了这小子,死活都要看住!正巧这有片坟地,左右一想干脆就地埋了,夜长梦多的往地里一埋那肯定跑不了啊!”

    “也是,咱俩现在一对哈巴狗,左丘辰打算干什么勾当能告诉我们?”

    走了几步后,叶声闻感到他两人停了下来。

    “一!二!三!扔!”

    接着他就突然感到一阵眩晕。瞬间的失重让他喊不出来声,咣当一声巨响过后,耳中嗡鸣几乎失去听觉。

    一股寒气从背后的棺板上侵袭上来。

    叶声闻竖起耳朵,勉强能听见一些动静。

    “师兄这要是再盖土不就真把人闷死了?”

    “不管!谁叫他说死活都要看住!”

    突然他听到头上轰隆一声,那感觉好似遭到雷击。那是落到棺材上的第一锹土。

    第二锹土又落了下来。

    几个能进气的小孔接连被堵住。

    第三锹土落下来。

    接着,第四锹土。

    这样等死的折磨再坚强的人也受不了。叶声闻失去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