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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何谓嚣张(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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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阮儿!你好大的胆子!好猖狂!”皇甫静叉腰质问道,眸中怒火熊熊,疯狂地燃烧着嫉妒与不甘。

    明明自己才是金枝玉叶、尊贵无双的公主!而她平阮儿不过是一个侯府的臭丫头罢了,就连一等郡主的封号也不过是他们皇家赏的,她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姿态来!可是,偏偏这样一个不男不女的妖怪,却让皇兄念念不忘,甚至于楚轲也待她不一般!

    皇甫静越想越气,胸脯急速地上下起伏着,甚至让人错觉下一瞬那白腻高耸就能弹出来。头顶的朝阳五凤挂珠钗凤口中吐出的珠串也不住摇晃,金色的凤凰高高盘踞在乌黑的发髻上,睁着血红狰狞的眸子,桀骜而骄横。

    平阮儿挑眉看她,看来是为情郎打抱不平来了。不过皇甫静性子也未免太直了,喜怒哀乐皆可从一张小脸上一览无余,真不知她怎么在皇室这大染缸里生存下来的?皇帝这些年将所有的亲王杀的杀,圈禁的圈禁,身边只剩下一个小十二和皇甫静,他从不养废人,如今却由得皇甫静胡作非为、骄纵跋扈,难道有所图谋?

    直到后来平阮儿才明白,皇甫静的作用不在于和亲、不在于下嫁笼络朝臣,而是她本身就象征着皇室,她的飞扬跋扈,正巧满足了皇帝把控权柄的心思。作为皇帝,当知隐忍、克制、内守,当打磨出一颗坚硬的心,而他捧出来的公主小妹,则无须顾忌,可以横行世道、睥睨苍生!这一切,不过是一个作为帝王的男人在欣赏、炫耀自己的能力——我能将你捧上天,亦能让你入地狱。天地万物、臣民百姓,不过是我翻手乾坤、覆手江山的掌上玩物罢了。

    看着眼前这只不可一世的金凤凰,平阮儿略微凑头上前去,低低笑道:“我一向胆大包天,难不成公主今日才知?”

    “你!”皇甫静噎住,竟然被微笑着的平阮儿骇住,身子不由自主地往后撤了一步。退了之后又似想起什么似的,紫涨着脸指向平阮儿:“你……你放肆!”

    平阮儿闻言仰头大笑几声,笑声震动殿堂。笑了好一会才回眸冷声道:“我便是放肆了你又拿我如何!”那一眼如刀般犀利锋锐,顿时让皇甫静感到颈项生寒。

    平阮儿说完便径直越过面色惨白的皇甫静,然后落了座,坐在了苏珉和宁有意之间。皇甫静又恼又怒,却迫于平阮儿的威势,一时竟然呆愣在了殿中,只恨恨地盯着她。

    至于殿中,早已是乱成了一锅粥,全是对平阮儿的指指点点。

    “荒唐荒唐!”丞相邹成衍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这叫什么事呀!竖子小儿,实在太嚣张!”

    “是呀,是呀!实在是……唉!”其余大臣赶紧附和道,大家似乎都忘了平日里皇甫静更荒唐、更嚣张的事实。

    “这真是太放肆了……”女眷中的贵妇摇头叹道。

    “对呀,对呀!她以为她是什么!不过就是靠着威远侯的威名,还以为自己了不得了呢!”贵女中也有人开始不忿了。

    “看她那样,哪像个女子!这样的妖怪,还不赶紧躲在家里,居然还出来丢人现眼!”

    看到大臣们表现出不满后,这些女子说话愈加无所顾忌。极尽能事的对平阮儿进行冷嘲热讽,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简直不堪入耳。

    “国公爷,你看这?”一中年男人转头对上首的黑色锦袍老者担忧道。

    “稍安勿躁。”老者眼底冷芒一片,言语却沉稳安定。此人正是燕国公。

    此刻殿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此起彼伏的全是诋毁平阮儿的声音。

    “就她这样无德无才的女子,陛下竟然还委以重任,就应该——”

    “啪!”一声脆响,却是一个极其响亮的耳光。

    乱哄哄的殿堂陡然安静下来,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女眷席。只见一个鹅黄衣衫的女子已经被平阮儿一巴掌扇到了桌下,此刻正狼狈地趴在地上。

    明明上一刻平阮儿还端坐在席中饮酒,却不想她速度如此快,转眼便一个腾跃跨到了女眷席,还给了人家一巴掌!

    “你,你打我!?”女子的声音尖利非常,只见她捂着脸,美目难以置信地瞪着平阮儿。

    “啪!”

    回答她的又是一个耳光。

    女子直接侧扑倒地,双颊立即以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足以推测出这巴掌的力度之大。

    平阮儿出手干脆利落,这一巴掌抽得响声又脆又亮,抽完后她甚至还退了一步,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汗巾,然后认认真真地擦起手来。

    “好厚的粉……”平阮儿一边擦手一边低叹。

    众人震惊,她不但打了人,不但在象征天子威仪的晚宴殿堂中、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出手打了人,她还嫌打人时人家脸上的脂粉把她的手弄脏了!

    这,这实在是太嚣张!

    “平阮儿!你欺人太甚!小女如何得罪于你,竟然出手如此狠辣!”户部尚书肖崎急忙奔了过来,看着双颊红肿的肖潇,不禁又惊又痛,当即叱责道。

    “哦?贵千金不曾得罪我?”平阮儿气定神闲地反问道,眼中有几许讥讽、几许鄙夷。

    户部尚书肖崎立即哑口无言,先前那些难听的话他也听到了,自己确实站不住脚。不过,他的女儿又岂是这般让她平白欺负的,当即定下心来,厉声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怎容你这般放肆无礼!今日不过是打了小女一掌,羞辱于楚尚书大人,那明日呢?可是打算不将陛下放在眼里!何况你无视八公主殿下,岂非要藐视皇权!”

    藐视皇权?无视圣上?这罪名可是够大的,果真不愧是官场的老油条。

    见平阮儿不说话,肖崎底气更足,干脆定了罪,道:“你可还有话说!”

    “无话可说。”平阮儿低笑道:“只是想问肖尚书一句,这藐视皇权是何等罪状?”

    “藐视皇权者,诛九族!”皇甫静突然插入出声道,那眼中竟然是毫不遮掩的恨毒。肖潇怎么也算是她的跟班,竟然就这般被平阮儿打了,让她不禁感觉那巴掌直接扇到了自己的脸上!虽然心头莫名对平阮儿有几分畏惧,然而皇室的尊严、她八公主的骄傲,已经足以战胜恐惧让她站了出来。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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