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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6小惩大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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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后之心?

    众嫔妃心中齐齐一惊,面面相觑之下皆是不敢置信。

    难道陛下真的打算不顾人伦将乐正锦虞收入后宫,甚至为她准备了后位?

    她们看着上首面色微白的江楚秋,那般温柔文雅,娟好静秀,眉目间皆是绵善之色。

    江楚秋自入宫以来对后宫诸人一向照拂有加,温婉大度,亲善谦和。可以这样说,是位难得的好皇后。

    王才人顿时起了不平之心,中秋夜宴上她们看得明明白白,太后出现之后,陛下的目光就围着她再未转动过。

    连带着对自己的赏赐也是在乐正锦虞的片言下随意打发,想想自己为了在中秋宴会上大放光彩,私下里做了多少准备,呕心之作在陛下心里还不如乐正锦虞的轻描淡赞,这是何等的讽刺!

    “皇后姐姐暂且宽心,陛下登基不久,左相大人身为两朝元老,鞠躬尽瘁尽心辅佐,陛下再如何也会看左相大人的面子…”她对上江楚秋怔愣的目光,又转头朝季芸儿笑了笑,“陛下性子虽冷,但是还是念情的,您看看淑妃姐姐,还有百灵宫的心妃姐姐…您现在又是后宫之主,陛下的结发之妻,陛下断然不会…”

    闻言,江楚秋原本微沉的面色暂缓开来。

    季芸儿眉梢一挑,随即笑道:“王妹妹讲得是。”

    心下却是冷笑,念情?那是因为她与心妃几年如一日听话的结果!

    她复又叹了口气道:“可若是太后…”

    乐正锦虞虽是太后,但是如今东楚后宫的正主却是江楚秋,若是一直霸着凤印,未免也太说不过去。更何况她与陛下的复杂关系始终不是件光彩的事情,后宫虽心知肚明,但话说万千终究还是上不得台面。

    她就不信乐正锦虞愿意做一个无实权的太后!那个妖女的野心从当初进楚宫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不然也不会蛊惑先皇册立了她为皇后,更是在晋封皇后之后虐杀先帝后宫得宠之人。

    殿内逐渐寂静下来,群妃都低头细细思索季芸儿的话。淑妃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若是太后再如当初狐媚先帝那般诱惑陛下的话…

    她们可都记得先帝在乐正锦虞进宫后便逐渐再也不理朝政,原本还算硬朗的身子,这才三年就突然驾崩了。

    季芸儿扫视了眼殿内沉思的众人,趁热打铁道:“若是陛下一时受了太后的魅惑,也变得如先帝一样,那到时…”

    “不行!”不待其他人开口,王才人立即斩钉截铁道:“绝对不能再这般继续下去!”

    她俯身朝江楚秋弯了弯身,规劝道:“妹妹恳请皇后姐姐重掌后宫,万不可让陛下重蹈先帝的覆辙!”

    江楚秋手中的帕子自她们开口之时便已经搅烂了,先前刚平缓下来的心境在季芸儿的话语中又变得辗转难安。

    心口控制不住地跳跃,江楚秋的脑子现在乱得很,她下意识地将目光转向身旁站立着的林嬷嬷,希望能从自小照顾她的奶娘身上得到解决的方法。

    转头却是收到了她鼓励的目光。

    林嬷嬷人虽逐渐年迈,但维护江楚秋尊荣地位的心不管是在左相府还是到了皇宫,一刻都从未停过。

    江楚秋接收到了她的眼神后,忐忑不安的心情才稍微减缓,她放下袖中轻搅地不成形的帕子。如今她身为后宫之主,理当肃清后宫伦常,以身劝谏君王,才配做这东楚的一国之母。

    一旁的婉如早在众人来凤藻宫激烈难忍地抱怨时,整个人便呆住了,素来不谙世事的她难以消化方才诸位娘娘的话,陛下与太后居然…

    季芸儿身后的百合见到婉如这副白痴模样,轻蔑地将头撇向一边。

    真是与她这故作端庄大方的主子一样!

    季芸儿见时机差不多了,便起身道:“皇后姐姐拿定主意便是,方才王妹妹提到心妃,本宫这才想起今日早已与心妃妹妹约好了要去百灵宫看她。唉!多日不曾见她出门,也不知道她如今的身子骨怎么样了…”

    “既然如此,淑妃妹妹便去吧!”江楚秋温和地朝她一笑。

    “那妹妹告退了。”她微倾身子给江楚秋行了一礼,随后将手臂搭放在百合的手里,与其余人打了声招呼,“本宫这便去瞧瞧心妃,就不打扰众位姐妹相聚了。”

    “淑妃姐姐走好。”王才人她们立即起身目送她离去。

    待季芸儿摇摆的身姿逐渐从殿门口消失,林嬷嬷老浊的瞳孔微缩,这个季淑妃!

    季芸儿离开后,王才人立即对江楚秋说道:“姐姐,您说咱们现在是不是就去未央宫探望太后?”

    “这…”江楚秋犹豫地开口道:“依本宫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她还未想好应当怎样规劝陛下,而太后也并未在后宫挑起什么风波,这般贸然前去,她怕…

    王才人见她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颇为急切地说道:“若是等全天下都传遍了陛下与太后的事情那便晚了,皇后姐姐要果断才是!”

    她想了想,又道:“臣妾听说陛下中秋那晚悄悄带太后出宫游玩的时候遇刺了。像陛下那般武功高强的人,怎会轻易遭人暗算?而太后手无缚鸡之力却毫无损伤…陛下今日可为太后受伤,明日便可为太后——”

    她垂下了眼帘,后面的话却再也说不出。

    “陛下遇刺了?!”江楚秋惊骇道。

    难怪那日她闻到陛下身上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可面对自己的关心却那般地不耐烦。

    江楚秋想起那一幕就心痛难当。

    “是啊!皇后姐姐,妹妹们都等着您做主呢!”其余妃子异口同声说道。

    林嬷嬷见众妃这般激烈,本想开口阻止,却在转念间又生生将欲想说出口的话给吞了下去。

    她潜意识里认为,这么多嫔妃去未央宫应该很有保障才是,况且只是打着请安的名头一探乐正锦虞的口风,于情于礼并未有任何不敬之处。

    但她却也忘了乐正锦虞的身份以及她不可捉摸的脾性,以至于事情闹到最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乐正锦虞从龙泽宫回到未央宫时,沐雨正指挥人洒扫殿内外。

    白玉石铺就的地板在宫人的擦拭下变得一尘不染,亮洁地可以清晰地倒映出人影来。

    阳光渗透进殿内,投照在玉石地板上,为其镀了一层蜡般的光滑炫目,从殿外远远看去如同白雪凝结而成的冰。

    “太后吉祥!”洒扫的宫人见乐正锦虞回来,连忙跪下请安。

    “太后您回来了?”沐雨见她回来,立即放下手中的事情也迎上前去。

    “好了,你们回去吧!”乐正锦虞烦躁地将身后的两名送她回来的龙泽宫宫人遣退走。

    “奴婢告退。”两名宫人见已将太后送回未央宫,便躬身退了下去。

    沐雨上前扶住她,待瞥见她脸上不虞的神色,小心地开口询问道:“太后,您怎么了?”

    乐正锦虞任由她扶着,恍惚间看见正殿内的白玉石地板后,脚步忽然猛地一颤,。

    沐雨感觉到她身体强烈的反应,不解地问道:“太后,您到底怎么了?”

    乐正锦虞听到她的声音,脑子里的混乱才退了下去,“哀家没事!”

    她刚才眼花,还以为又回到了冰雪覆盖的北宜国,她压了压脑门,方才走在路上,龙泽宫的梦境不期然又盘旋在脑中,让她迷乱了心神。

    沐雨将她扶进了正殿,待她无力地倚靠在软榻上,立刻去倒了杯醒神茶给她。

    乐正锦虞拿起茶杯小啜了一口,淡淡地开口问道:“这两日陆太医可曾来过?”

    原本吩咐陆太医每日来将乐正锦瑟的状况事无巨细地禀告给她,她却不知不自觉地竟在龙泽宫里睡了两日,不知道乐正锦瑟那边有无差池。

    沐雨点点头,“陆太医来过,只让奴婢禀告您琼美人的一切无恙。”

    乐正锦虞闻言冷笑了声,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后宫里的那些人何时竟如此安分了?她还以为宴会过后就会有人对乐正锦瑟下手来着。

    半晌过后,她正想要不要去永溪阁看看,却未料到后宫里的大多数嫔妃竟然都来未央宫给自己请安。

    “皇后娘娘到!王才人到…”未央宫外的太监尖锐的嗓音一声接着一声。

    守在门外的宫人快速地进了内殿,“启禀太后,皇后娘娘领着后宫诸位娘娘来向您请安。”

    江楚秋?后宫的嫔妃?

    乐正锦虞有些疑惑,她们怎么会想着一起来给自己请安?

    “让她们进来吧!”乐正锦虞冷声吩咐道。

    她随手拨了拨面前的茶杯,真是稀罕!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江楚秋颇为恭敬地领着众人拜见乐正锦虞。

    “都起来吧!”乐正锦虞瞥了她们一眼,直觉的她们此番的声势尤其浩大,“今儿个什么风竟将你们都吹来了?”

    一眼扫去,除却季芸儿与璃心悠之外,后宫中有分量没分量的几乎都来了她未央宫,“哀家不记得今日是什么黄道吉日。”

    江楚秋见她慵懒地依靠在软榻上拨着面前的茶杯,面上挤出一丝笑意,“臣妾想着好些日子未来给太后请安了,正巧妹妹们也要来拜见太后,臣妾就想着不如凑巧一块来,也免得各自前来叨扰太后。”

    王才人也笑盈盈地上前,“皇后娘娘说的极是,臣妾们赶巧便一起来了。”

    乐正锦虞眼皮却未抬,漫不经心道:“哀家还以为这么多人来哀家这未央宫是来兴师问罪的呢!”

    闻言,众人的心皆是一颤。

    江楚秋立刻温婉地笑道:“太后说笑了。”

    沉睡了两日又被突然的噩梦所惊扰,乐正锦虞的头还有些晕沉沉,她轻轻摆了摆道:“既然如此,这安也请了,便都退下吧!”

    众嫔妃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却又都咬着唇低下了头,谁都不知道怎么开这个口。刚才在凤藻宫内激昂的不满,此刻真到了乐正锦虞的面前却无处放矢。

    乐正锦虞见她们没有动静,缓缓地抬起头,“怎么?难道你们有什么事情要对哀家说?”

    见江楚秋迟疑的面色,王才人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温声开口道:“臣妾昨日偶然得了首诗,却是不解其中的含义,还望太后赐教。”

    诗?乐正锦虞的目光从江楚秋身上挪开,“何诗?读来给哀家听听罢!”

    王才人略沉思片刻,便朗声出口,“撇却巫山下楚云,南宫一夜玉楼春。红颜娆媚谁能似,锦绣江天半为君。”

    王才人吟罢,眼神直直地对上乐正锦虞的审视,“还望太后赐教。”

    琉璃眸瞬间锐利地看向她,乐正锦虞寒声道:“王才人真是好才情!”

    暗讽她不顾人伦,先帝驾崩便与宇文睿相苟且,活得不耐烦了么?!

    “王才人是从何处得到此诗?哀家倒想拜会这作诗的人!”

    王才人笑道:“臣妾也是偶然得到此诗,并不知是何人所作。臣妾愚钝,对其中的含义求思渴慕而不得出。而臣妾素来仰慕太后当年的艳世才华,求太后解惑。”

    乐正锦虞忽然莞尔一笑,“哀家倒是觉得王才人聪颖惊才,哀家尤喜王才人这一张出口成诗的嘴。”

    周身的戾气浮动,妖艳的嘴角闪上嗜血的光芒,乐正锦虞蓦地站起了身,“哀家想,许是哀家多日未曾立威,这后宫的能人一个个竟都跳梁而出了!”

    如火的红裳紧紧地包裹着乐正锦虞的身躯,星眸点点如漆般镶嵌在绝媚的面容上,紧蹙的柳眉若剑,嘴角的诡笑微扬,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气质,不怒自威。

    江楚秋未曾见到过这样的乐正锦虞,惊吓之余,脚步不由自主地退到了一边。

    乐正锦虞缓缓地走到王才人的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漆黑镶着金粉的纤长锐利的指甲划过王才人细嫩的皮肤,在她的下颌处刮出一道细长的血痕。

    王才人在她渗人气势的逼迫下,含糊结巴地开口道:“太后,您、您想——”想做什么?

    乐正锦虞轻笑,绝美的面容让人羞于直视,“王才人不是生的一张惊才艳绝的嘴么?怎的这会儿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对上王才人惊慌失措的眼神,乐正锦虞面色骤然转黑,“既然连话都不会说了,还要这舌头作甚?!”

    她猛地将王才人的下巴甩开,“来人!给哀家拔了她的舌头!”

    王才人毫无防备之下忽然被乐正锦虞甩开,脚步一个踉跄,身形瞬间不稳地摔倒在地。

    见乐正锦虞开口,立即有宫人进殿,上前欲将王才人给拖下去拔舌。

    “皇后娘娘救命!”王才人恐惧地尖叫道。

    眼看王才人即将被拖下去,江楚秋这才回过神来,随即厉声开口制止道:“给本宫住手!”

    她转脸转向乐正锦虞,“太后,王才人并未犯任何过错,太后为何要拔掉她的舌头!”

    “出言不逊,藐视哀家,当不当得过错!”乐正锦虞冷哼道:“借诗暗讽哀家扰乱纲常,亵渎陛下盛威,当不当得过错!”

    “哀家未将她凌迟处死已经是格外开恩,”乐正锦虞忽然逼近江楚秋的身子,“难不成皇后也要陪着王才人一起么?!”

    江楚秋面色一白,“无论如何,王才人是后宫嫔妃,理应交由陛下处置,太后不应妄动私刑才是!”

    乐正锦虞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哀家如今执掌后宫凤印,自然有能力处置她!”

    她对着站立不动的宫人叱呵道:“都是聋子么?给哀家将王才人拖下去!”

    乐正锦虞的话踩在了江楚秋的痛脚上,不知为何,一向娴雅淡然的态度瞬间变换,她也丝毫不退让地疾声喝道:“本宫看谁敢放肆!”

    有妃嫔见场面不可控制,立即悄悄派人去请陛下过来。

    乐正锦虞见状皱了皱眉,漠然唤道:“沐雨。”

    “是。”沐雨乖巧地出列。

    殿内的目光一瞬间全聚集在沐雨的身上,众人十分疑惑乐正锦虞为何唤这看似娇小柔弱的贴身宫婢,只见她走到面色灰黑的王才人面前后俯下身子。

    王才人怔怔地看着她,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得罪了,王才人。”沐雨面无表情地说道。她骤然伸手握住王才人的下颌,迅速轻点她面部的几个穴道。待王才人的舌头不由自主地伸出来后,五指立刻轻拢成爪,雷电之速拔下了她的整条舌头,整套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快得让人来不及眨眼。

    而瘫坐在地上的王才人早已满嘴是血地昏死了过去。

    鲜活的舌头还在沐雨纤弱的指间跳动着,舌头上的血不停地滴落在洁白光滑的地面上,浓郁的腥气弥漫在未央宫内,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啊!”众人见这血腥残暴的一幕皆闭眼惊叫起来,胆小者瞬间也晕吓了过去。

    江楚秋不敢置信地瘫软在林嬷嬷怀中。

    “哀家今日只是小惩大诫罢了!”乐正锦虞状若鬼魅的声音响起:“许是哀家最近性子过于温和,连区区跳梁小丑居然都敢来哀家的未央宫撒野!哀家劝你们都管好自己,在各自的宫里老老实实地待着!不该说的不该听的都给哀家记好了!说不定哀家喜欢你们谁的胳膊或者谁的腿…哀家不介意让你们血染未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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