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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2 同伴归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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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鸣阻止了女落的行动后,从她的脑海中消失了。

    “不要走!”女落的心跳几乎停止了。她想要抓住他的手,无形的身影去哪里找?

    让她不敢相信的一幕出现了。凤鸣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无声的看着她。

    凤鸣就这样出现在女落的面前,虽然只是依靠破裂的神格碎片凝聚而成,但相对于在脑海中出现的样子,现在的他是那样的真实。

    凤鸣伸出了手,划过女落的脸颊,轻柔的动作,如同抚摸着最心爱的宝贝,深怕弄疼了她。

    修长的手指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虚幻的又像是没有任何的力度。但是女落的眼眶瞬间红了,泪珠在眼睛里打转,但是她强忍着,哽咽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千言万语只在这个静静的时刻,无数的心声融化在漫长的时光中,没有任何的词汇可以形容这个珍贵的相聚,别离的伤感却始终笼罩在头顶。

    女落的手附在了他的手上,传递着属于她的温暖。无数的轮回之后,他们终于见面了,割不断的血脉让他们的心紧紧地连在一起。

    凤鸣慈爱的看着他的女儿,他曾经无数次的幻想着她的样子,虽然神格破裂,但是有一种牵挂始终存在。他幻想着见面时的喜悦,幻想着见面时的担心,唯独没有担心别离后的痛苦。

    这是他第一次抚摸到她的脸,也是最后一次了。漫长的等待,无尽的煎熬,孤独的守候,所有的付出只为了这一天,只为了她,他要用最后的力量帮助他的女儿,让她在前进的路上少受些罪。

    今天过后,他就要消失了,再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如同烟雾般被风吹灭,如同水滴融入大海之后再也找不到任何的踪迹。

    凤鸣后悔过吗?没有,从来没有,从当年选择灵姬开始,他已经预见到今后所遇到的危险,从他碰触冥火开始,他就下定了决心保护灵姬平安的离开。从他知道了地心圣火有熄灭的一天,而他选择以最后的力量存活下来时,他就下定了决心用最后的力量保护他的女儿。

    如今,事情已经到了最后一步,冥火近在眼前。既然结局早已注定,又何必伤感。如果说唯一伤感的事情,只怕是他与女落的父女情缘如此短暂,相聚的时光如同流星滑落,转瞬即逝。

    身后已经传来了守护者的声音,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凤鸣看着他的女儿,想要把她的样子印在脑海中,直到自己的消失。然后,转身,想着冥火走去。留下一个决然的背影。

    女落慌忙间拉住了他的手,“父亲,让我去吧!”她知道如果他再次走入冥火中,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他会彻底消失的,女落不甘心,她不会让他就这样消失的,绝对不能。

    凤鸣强忍着心中的痛苦,换了一幅表情,严厉的看着女落,第一次用责备的语气看着她。

    “放手!”凤鸣说道。

    “不放,会有办法,让我去吧!父亲让我去吧!”女落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怎么可能让他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女落拉着他的手,哀求着。

    凤鸣在心中叹息了一声,“有些事情,他必需承担,有些危险他也必须承受。”不能有一丝的心软,否则遇到危险的就是她了。想到这里,他甩了她的手。女落想要上前,被他用眼神制止了。

    “记住你的责任,记住你的使命,如果你现在发生任何的危险,那么我之前所做的就没有任何意义了。不要为我难过,就像有些事情,虽然结局惨烈,但是依然无法避免。就让父亲最后一次为你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吧。以后的路还很长,以后都要到你自己了。有些话在不说就没有机会了。拿到冥火之后,一定要得到神界与冥界的支持,只有融合了他们的力量,地心圣火才能够永久的燃烧下去。我很高兴在最后的时刻能够遇到你,在最后的时刻有你的相伴。能够见到你,我也没有任何遗憾了。”

    就在这个时候,已经摆脱了袅袅的守护者已经来到了他们身边。

    袅袅还在拼命缠着冥王和离歌。只有守护者率先赶到。

    “你放肆,竟然敢欺骗我!”说完这句话,守护者愤怒的一击。

    “拦住他!”凤鸣大喊了一声。

    女落匆忙的迎战,就在女落挡住守护者的时候,凤鸣转身进入到冥火中。

    “不……”

    冥火瞬间吞没了他的身影,女落几乎跌倒在地。她无法控制的颤抖着,他已经碰触冥火了,没有任何希望了,女落没有忘记,就在凤鸣进入冥火前,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这个眼神中不仅包含了命令,包含了阻止,还有一丝哀求,“不要进来,就让父亲为你做最后一件事情。”

    女落从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竟然这么自私,这么冷酷,为了她的安全,她的父亲在一次走上了一条绝路。一条只为她而走的绝路。如果没有自己,他依然可以存在,虽然只是神格碎片,但是毕竟没有完全消失。

    如果自己可以救他呢?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冥火对自己的伤害可能没有那么大呢?

    如果能够救他,即使会受些责备又有什么关系呢?

    想到这一点,女落拼命的想要摆脱守护者,想要挣脱掉他。无奈,守护者的力量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完全禁锢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虽然守护者没有完胜的把握,但是女落也不能轻易摆脱他。

    冥火中,凤鸣第二次感受到神格的破裂,这一次,他已经没有任何痛觉了,痛苦到了极致也就不觉得苦了。隐隐的还有些期待,他的付出终于有了成果,女落不用遭受这样致命的折磨。

    这一次他很容易的得到了冥火,已经有过一次痛苦的经历,现在一切都要结束了。

    已经成熟的火焰在他的手心燃烧着,阴寒的火焰灼烧着他残存的神格碎片,他的身影变得越来越虚幻,凤鸣知道,自己已经处于消失的边缘。他的力量已经不足以维持他的完整了。

    凤鸣用尽了力量,走出了冥火,他的目光中只剩下了女落的身影,他仅存的血脉。

    冥火的出现让守护者停了下来。

    冥火之灵再一次选择了地神一脉,这是天意,还是必然的选择。无论如何,他们终究还是得到了冥火。

    凤鸣将冥火放入女落的手中,冥火的阴寒已经被他化解了大部分,残存的阴寒已经不足以伤害她了。

    当冥火落入女落的手心时,她那只已经失去知觉的手第一次有了感觉,她同时感到了极致的阴冷与炙热的灼烧。

    这两种火焰在她的手心处肆意的燃烧着,它们的力量还没有融合,隐含的力量像奔涌的海浪般拍打着女落的身体。

    这一刻,她终于体会到了凤鸣当年所受的痛苦,冥火的极寒岂是轻易可以承受的,身体被无形的力量撕扯着,神格也在发出痛苦的鸣叫,没有身临其境,永远也不知道其中的痛苦。

    庆幸的是,她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虽然她知道冥火的阴寒,几乎已经被凤鸣化解了。

    庆幸的是凤鸣还没有消失,虽然他的身影变得极其的虚幻,但是他依然存在着。难道是冥冥中的力量在保护者他们吗?

    女落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她看着凤鸣微微一笑,凤鸣也笑了,她终于安全了,他真的可以离开了。

    “父亲,我们……”女落的话音停止了,让她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不,怎么会这样,明明已经走出了冥火,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

    他终究消失了,含笑而逝。

    女落伸手想要拉住他的手,手中得到的却是一片空无。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了他最后的笑容所表达的涵义,他在生命的尽头还在担心她的安危,看着她平安的接触到冥火之后才会放心的离开。

    女落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最后站着的地方,好像要把他生生的盯出来一样。终于,她什么也没有看到,终于她认清了一个现实,他真的消失了,再也不会出现了,就这样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落跪在地上,她的眼睛依然看着那个地方,无声的眼泪滴滴落下。她的头发随意的披散着,凌乱的发丝无力的遮挡了她的脸颊。仿佛是一个想象中的避风港,暂时忘记了一切。

    守护者冷冷的看着这一切,他举起了手,当年他的一时心软带来了今天无尽的麻烦。虽然他敬佩地神一脉的勇气与牺牲,但是有些事情,他必须永绝后患。

    女落始终没有抬头,甚至于她几乎忘记了守护者的存在,忘记了危险还在她的身边,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回忆着关于凤鸣的一切,回忆着他的声音,想念着他手指的温度,怀念着他最后的微笑,虽然关于他画面屈指可数,却是她永生难以忘记的回忆。短暂的相遇,永生的别离。同时她又想到了她的母亲,他们都不在了,他们再也不要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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