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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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夏洛克因为无聊而又去巴兹医院折磨那儿的尸体的时候,扎着马尾的莫莉敲了敲门。

    夏洛克没有理会,总觉得今天有点不对劲,难道是因为走的时候约翰没有给他泡咖啡?还是发了一堆短信对方却没有回?挥舞着马鞭的侦探看起来有些狰狞,可怜的尸体如果还能j□j想必巴兹医院一定会发出惊天动地的惨叫,被夏洛克折磨的尸体可不止这一具。

    “夏洛克,泰迪来找你了!”莫莉见没有人回应无奈地说道。

    挥鞭子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夏洛克放下东西走过去开门,他儿子仰着小脸看着他,书包抱在胸前,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起来分明是哭过了,却又在他面前使劲的憋着,小脸都红通通的了。

    从来都是观察优先于询问别人感受的夏洛克也忍不住先问了一句。“怎么了?”

    “哇”的一声大哭,小泰迪抱着自家爸爸的腰就开始抽泣,眼泪跟不要钱一样簌簌的往下落。

    长头发的姑娘吓了一跳,刚开始见到小泰迪的时候他明明还对自己微笑的,怎么突然就哭起来了,莫莉有些无措地看着那对父子,她是不是刚刚做错了什么啊。

    “那个……”她张了张嘴,但被夏洛克打断了,或者说也不算是对她说的,因为夏洛克说的是没事,语句本身没什么问题,只是那人可是夏洛克·福尔摩斯,把全世界的人当作金鱼的刻薄侦探。

    “没事了,泰迪。”夏洛克将儿子抱起来,不怎么熟练的在脑子里回忆华生的做法,轻轻地抚摸对方的背脊,让他不要哭的那么伤心。

    “家长……老师……让请家长……”小泰迪攥着夏洛克的衬衫将它们捏成皱巴巴的,一边哭一边说。“泰迪……没有……没有错……”打了个哭嗝继续哭,眼泪鼻涕都抹在自家父亲昂贵的衬衫上面。

    夏洛克微微皱起了眉头,视线在自家儿子身上打量,脑子里迅速把观察到的信息揉合重新排列,最终得出一个结论,他儿子被欺负了。

    “要不要给华生医生打给电话呢?”莫莉有些担忧地问道,虽然夏洛克有着超高的智商,但请家长的话,女孩儿反倒很担心学校的安危。

    “不用。”夏洛克拒绝了这个建议,将泰迪的小屁股往上托了托,从莫莉手中把刚刚掉在地上的书包接过来,放在小臂上直接离开。

    “夏洛克,马鞭怎么办?”莫莉叫住了男人,这可是夏洛克非常看重的东西,他不会忘记了吧。

    “莫莉,替我收好,下次来我会带走的。”夏洛克丢下这句话后就迈开大长腿离开了巴兹医院,只留下呆愣的金发姑娘,刚刚侦探的那个眼神似乎是生气了,不是说莫莉没有见过夏洛克生气的样子,而是从未见过如此平静的,是的,这听起来有些矛盾,但的确就是她的感觉。

    咬了咬嘴唇,有些不放心的金发姑娘还是掏出手机给华生打了个电话,无人接听,没办法,只能发一条短信,却不知道这条短信又很快的被淹没了。

    坐在出租车里面,前面的司机从镜子那儿看了好几眼,因为小男孩儿窝在男人的大衣里面,看上去哭的很伤心,有一瞬间,司机怀疑过这是不是一起绑架案,自从上次那个的哥的报道,伦敦的司机似乎就被激起了骨子里的那种好奇心和正义感,不过那年头也只是一闪而过,毕竟那两人长得那么相像,而且那个男人还给小男孩儿擦鼻涕,略带嫌弃的样子,眼神却很温柔。

    夏洛克一直是个感觉灵敏的人,那司机显然不会是一个有潜力的卧底,看来麦克罗夫特最近不在伦敦,也是,不然他怎么会不管这件事。手指温柔的抚摸着儿子的头发,偶尔会给他擦擦又冒出来的眼泪鼻涕。

    抽泣声还有偶尔的哭嗝,夏洛克嘴角勾起一个微笑,请家长啊,明天他可要好好准备一下。

    下车后,侦探问自己的儿子,“饿了吗?”

    小脑袋点点,已经没有哭了,只是大眼睛还有鼻子都红通通的,如果华生看见了一定会气的发抖,没人能欺负他儿子。

    “想吃什么?”夏洛克觉得自己在这一刻用光了二十几年来加起来的耐心,他甚至没有加以那些脏兮兮的眼泪和鼻涕,在他的衬衫还有大衣上面,不过回家后他决定还是不要了。

    “爹地做的饭。”受了委屈的小孩儿都是任性的小恶魔,泰迪·福尔摩斯也不例外,抱着自家父亲的脖子半是撒娇半是威胁。

    “做给我吃。”说着还吸了吸鼻子,一副不做给我吃我就继续哭,我甚至还会离家出走。

    “好吧。”夏洛克抿了抿嘴唇答应了,和任性的小孩儿是没法沟通的,满足他们的条件是最快让他们闭嘴的方式。

    安琪罗回到家里,管家说有给他的留言,男孩儿接过来看了一下,嘴角微微勾起,他去挑了一张明星片,图案是妖娆的红心国王。

    “我的游戏已经开始了,你的呢?”年纪虽小,字体却非常漂亮有力,安琪罗把明星片交给管家。

    “我要最快的方式。”

    “是的,小少爷。”梳着油亮头发的男人拿着明信片退下去了,这一过程中一直没有好奇过里面的内容。

    安琪罗坐在舒适的沙发上,壁炉里面的火焰明明灭灭,映照着男孩儿精致的脸蛋有一丝诡异的神采。他右手支着下巴,视线落在那一副肖像上,嘴角微微上翘,在无意中卷起一个弧度,因为游戏已经开始了。

    伦敦街上,四五点的时候正是人流拥挤的时间,超市中,夏洛克把小泰迪放在推车里面,在脑子里分析了一下要买的食材,并且确定最佳路线和一条备用路线,花了最少的时间买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结账的时候,小泰迪扭过身子泪汪汪的说:“爸爸,你还没给我买布丁。”

    “你刚刚应该告诉我的。”看了眼长队还有拥挤的超市,夏洛克皱眉说道,他讨厌等待,特别是无价值的等待,人群,嘈杂的声音,各种食物的味道刺激着侦探的神经。

    “我忘了。”小泰迪委屈的皱皱鼻子,“我被欺负了,爹地也不在,你都不关心我,你甚至不知道我要吃布丁,你根本就不爱我。”

    夏洛克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些指责的视线,抿了抿嘴唇说:“那我去给你拿布丁,你别乱跑。”

    “恩,我乖乖的呆在这里等你回来。”小泰迪露出一个软软的微笑,看着爸爸离开的背影,大眼睛又有些失落的低垂下来,他不想给爸爸添麻烦的,不想被请家长的,更不想让他们看见自己不开心,可他还是哭了,是真的难过,不是假哭的。

    “泰迪,坚强点儿。”男孩儿在心里给自己鼓劲,就像以前的时候,一个人抱着小熊告诉自己别怕,告诉自己别哭,告诉自己其实不是一个人。

    “你又哭了。”低沉的嗓音响起,不仔细听的话几乎没有什么情绪,小泰迪猛地抬头,是爸爸,他并没有走。

    “我就知道你会哭,所以,我还是带你一起去吧,要是把你丢了约翰一定会对我唠唠叨叨。”夏洛克咕哝了一句,有些抱怨的意思。等小泰迪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爸爸抱在怀里了,他下意识搂着对方的脖子,抬头看着自己的父亲,他高耸的颧骨还有脸颊坚毅的线条,薄唇微微开合说着类似抱怨的话,可抱着他的手却那么温暖。

    嘴角有一个小小的弧度,男孩儿靠在父亲的肩膀上软软地说:“爸爸,我真的很爱你。”

    感受到对方肌肉僵硬了一下,很快又放松了下来,父亲的下巴在自己头发上轻轻地蹭了一下,小泰迪满足的窝在对方怀里,即使他有些古怪,不够细心,还没什么耐心,但自己就是爱他。

    远离伦敦的地方,会议中,华生小心地扭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这会议真他妈的长,而且老实说真的有够无聊的,可惜华生没有夏洛克那种无视规则的习惯,不然他也能在雪白的墙壁上打出完美的鬼脸。

    “好了,这次的会议就到这里结束了,感谢大家的参与。”当主讲人终于微笑着宣布结束了的时候,华生嘴角终于扯出了一个真诚的微笑,感谢上帝。

    “华生医生,等一等。”年轻的男人跑到华生的身边,笑了一下说道:“等会儿别回旅馆了,直接聚餐,完了之后去酒吧喝一杯,大家都去的,你呢?”

    无法拒绝的军医只能答应了,看来他得明天才能回去,希望不要宿醉,上帝,那感觉非常糟糕。华生拿出手机准备给夏洛克打给电话,但一看就瞪大了眼睛,这不是他的手机。

    按了按眉心,军医有些头疼,他觉得自己记忆里真的出问题了,又拿错了手机,刚想放回去,一个短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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