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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新娘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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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失去了那个叫做快乐的东西,无论我如何牵强微笑,都无法要回,我属于黑暗,不能让光芒照耀,一切,都回到最开始才好。

    ——节记

    “就是说,犯人有可能就是伊井先生失踪了的女儿,而且,或许还在会场里,也许,已经逃走了。”白马从笔记本的封皮上取下原子笔,并且原子笔随着两指的晃动而转悠,揣测道。“而且,她名字的缩写应该就是nk。”服部找了个机会,补充着。

    思绪如潮水般涌来,在柯南脑子里涌动,他没有参与讨论,只是随着思绪随波逐流【真野小姐的名字缩写是:mnnk,而奈纪女士的名字缩写是:ynknk,两人的名字缩写都和死者留下的死亡讯息不符,难道,犯人真的是那个姓伊井的女儿吗?】

    夏目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自己的大腿,左手托腮,远离世事尘嚣,在心里否定着自己认为的答案【不是的,事情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一定还隐藏着什么秘密,是我们不知道的,隐藏着的秘密,而且,大概也只有犯人和死者知道了。】

    白马已经让谷中正郎去要赴宴宾客的名单了,这只是权宜之策了,或许犯人换了个名字来参加也说不定,不过可能性不高,因为这样的话,死者的死亡讯息就不会是这个了。

    过了一会儿之后,名单拿来了,服部和白马凑在一起一页一页翻看着似乎看不完的名单,过了好分钟之后服部才唉声叹气地下结论:“名单上面并没有名字缩写是yynk的,怎么可能……”说这话的时候,他埋怨一样地把名单丢给白马,霎那之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等等,在房间里发现的白色的粉末……】

    “我说,犯人一定就是那个女人吧,先不管什么伊井的,那个女人从五点开始就失去行踪,不是很可疑吗?”谷中奈纪该是不安分地胡乱揣测。

    “怎么会?奈纪姑姑,奈子肯定不是这样的人!”谷中奈纪提及真野奈子的时候,谷中正郎总是会语无伦次地反驳,甚至没有理由地反驳。

    ‘凉子’双手环胸,像是等待一样等待下一个答案,白皙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没有一点温度的蓝紫色眼眸散发着冰冷的味道,嘴角上扬,像是在挑衅一般,右手手指不安分地一下一下敲打着左手手臂,冷眼面对眼前的众人,挑战着自己忍耐的限度。

    和叶,小兰,青子三人有些惧怕地挨在一起,似乎还在相信幽灵的存在。而黑羽自顾自地靠在沙发上,保持半梦半醒地状态,把自己隐藏在空气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懂了!】柯南灵光一闪,最后确认了自己的答案之后刚要开口,便被服部打断了还未说出口的说辞:“我已经知道犯人是谁了,那么就让我结束这场游戏吧。”

    众人皆是一惊,夏目把自己的目光埋在胸口,嘴角微微上扬,保持一个完美的弧度,不紧不慢地抢在服部之前开口:“我也明白了呢,犯人的真实面目,隐藏在面具下的真实面容,首先,先来解决死亡讯息这个问题,它确实代表着名字缩写字母,而且案发的时候大家都没有明确不在场证明,所以任何人都可以回到别馆杀人,任何人都有充沛的时间处理犯案用的雨衣啊那些不让血液溅到自己身上的东西,唯一的线索,只有死亡讯息。”

    “而且犯人就藏在我们这些人之中。”服部丝毫不在意地回答。

    “你是想说我是犯人吗?案发时候我可一直在会场,你别认为我的名字缩写碰巧是nk就怀疑我。”谷中奈纪摆明了态度,事不关己一样地别过脸去,将毛毯捂紧了。

    【啊,看来他们都知道了。】柯南摆了一张看戏一样的脸,倾听两人的推理。

    “犯人到底是谁啊?”谷中正郎有点不耐烦地摊开了手,想要阻止两人继续卖关子。而白马也是左手托腮在听两人的推理,没有插足。

    “听说真野小姐是在门口被正郎先生捡到的,对吧?”服部打了个响指,看着众人一致点头,然后继续了下面的说辞,“那么有谁知道真野小姐的身世呢?”谷中正郎有点为难地皱了皱眉头,然后吞吐道:“这,我也不知道呢,我没多问,奈子她也不愿意多说。”

    夏目满意地点点头,湛蓝的眼眸中闪现着少有的自信:“那么,打个比方,如果犯人是伊井先生的女儿,那么,很碰巧,有两个人名字都是nk,首先,排除掉奈纪小姐,因为如果真的是伊井先生的女儿,年龄岁数啊就不对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真野小姐就是死去的伊井先生的女儿。”

    “什么?!”众人一致惊愕地叫出声来。

    “而且,她是为了报仇才来到了谷中家,所以不愿意透露身世。”服部继续补充着,还是那样自信标准的四十五度角微笑,那样完美的弧度。

    “如果这样想的话,就通了,真野小姐,不对,现在应该是伊井小姐首先是假装失踪,把大家引开,然后潜入别馆向谷中镇长表明身份,最后杀害了谷中镇长,并且当时匆忙,没有注意到那时谷中镇长并没有死,而是在伊井小姐匆匆走了之后,因为知道自己快要死了,所以写不了那么多,就写下了犯人的名字缩写,庆幸的是,当时谷中镇长太过急促,写的是伊井奈子的名字缩写,而不是真野奈子。”夏目偷偷瞥了一眼冷汗迭出的‘凉子’,微笑加深了许多,自信满满,放荡不羁。

    户田惠因为想起了十年前的事情,沉默了,不想再多说,只是用面部表情告诉众人她的惊愕与无奈。而谷中正郎有点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又发出了与他懦弱的性子不符的刚强声音:“不要胡说啊!犯人怎么可能是奈子!一定是搞错了!而且,你刚才不是说犯人就在这里吗?在哪里,在哪里……”他开始丧心病狂地乱翻着沙发上的抱枕。

    “没错,伊井奈子的名字缩写就是yina ko,取开头字母就是,yynk,就这样了。”服部不紧不慢有条不紊地开始解释,不理会谷中正郎的丧心病狂。

    “别急啊。”夏目再一次将目光偷偷投给已经开始咬牙切齿的‘凉子’,“犯人不是就坐在那里吗?就是小兰,你旁边那个一直在冒冷汗的人啊。”

    小兰疑惑地将视线移到旁边的人,然后叫出声来:“凉子?!”小兰平下心,然后开始为凉子申辩:“不可能会是凉子的!凉子怎么会是杀人犯……”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语塞了,不知道该用什么理由,哽咽着等待夏目的审判。

    “凉子当然不会是杀人犯,我说的是伊井奈子。”夏目的言语让人诧异,谁是谁,谁又不是谁,大家已经搞不懂了。

    柯南的眼镜反射着白光,他满意地扶了扶眼镜,下一秒,他立即换了副嘴脸,突兀地欢呼雀跃,从口袋里拿出被手绢一层一层包裹住的少量白色粉末:“呐,夏目哥哥,我在房间的地板上发现了面粉哦,说到面粉,我现在想吃面包了呢。”他装作沮丧地揉了揉肚子。

    “柯南!”小兰有些微怒,把柯南拽到怀里,那瞬间柯南顺势把手帕塞进夏目手里,乖乖接受小兰的训斥,“不要说这些奇怪的话哦,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不对,房间里怎么会有面粉呢?”小兰突然反应过来地思考着。

    夏目将手帕捏在手里,生怕里面的细微粉末被风吹散:“里面根本就不是面粉,而是化妆用的化妆粉哦。”他这样一说大家全部都懵了。

    “是化妆易容哦。”黑羽翘着腿,本来是持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看戏,半梦半醒地顺便补充一会儿睡眠,但是说到这个地步,他忍不住插嘴,语气一改那嘻嘻哈哈,而变得如他的另一个身份——怪盗kid一般神秘莫测的低沉,无所畏惧地打了个哈欠,“我听说真野小姐,也就是伊井小姐是化妆系的吧,那么,她也会特殊化妆吧,当然一个人不可能完完全全变成另外一个人,所以,她就在街上寻找和自己身材啊,脸型啊相似的女子,碰巧就遇到了凉子,假装和她相遇,然后邀请她参加婚礼,故意失踪等待她单独行动的时候,就下手弄昏她,把她囚禁到某个地方,然后你就可以化装成她了,对吧?”

    “快斗……”青子有些难以置信,平时嘻嘻哈哈的大男孩会说出这样的话。

    “没错,凉子在听见我说她是大路痴的时候一定不会对我说什么对不起,而是痛骂我一顿,而且你听见奈纪小姐在说新娘闲话的时候你忍不住让她住嘴,平时的凉子不会多管闲事,而且不会那么急躁,你可以选择回答这些问题,也可以老实交代,你把凉子,藏在哪里了?”夏目一连串说出凉子与她的种种不同,然后用那放荡不羁的语气逼问着那个冷汗迭出的,掩藏在面具之下的那个人。

    废弃仓库中

    仓库里很黑,虽说凉子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生存,但是,也第一次感到恐惧,和那种渴望被营救出来的感觉。好在今天有月亮,虽然是一个不算圆满,也不算太弯的月亮,但是明亮的月光透过那个小小的窗子,可以照亮临近窗子的一小块地方。

    钢琴笼罩在尘埃中,被月光照的清清楚楚,厚实的布盖住了钢琴,它被尘封了很久。

    月光也可以照到凉子,她那张认命一样的脸,被微风吹乱的发丝,她丝毫不理,发丝轻轻摩擦着她如凝脂一般的玉颈,额前的碎发被轻轻吹拂,合上双眼,感受月亮的光芒,在黑暗里,睁开眼也还是黑暗,尽管有月光照亮仓库的一角。长睫轻轻一动,恬淡宁静的表情,无一丝波澜,微微睁开眼,想要证明这其实是梦境,却发现这是真的。明亮的眸子无一丝杂质,眉尖舒展开,她不认命,不接受命运的安排。如今,却要静静等待死神的审判。

    白色不染尘埃的裙摆在微风中轻轻摆动,摩擦着自己的小腿,她穿惯了帆布鞋,尽管平底鞋不如高跟鞋那样磕脚,可是依旧一点一点地摩擦着她的脚踝,她的手腕上有明显的勒痕,或许是放弃了挣扎,所以两手脱力地被绳子捆绑在背后,无力地垂下。

    穿上婚纱的女子很快乐,很幸福,可婚纱穿在凉子的身上,却只能显出无限的哀伤,凄凉。

    【怎么办呢……怎么办,要服从命运的安排吗?】她静默地坐在琴凳上纠结了很久,纠结究竟是要坚决地否定,还是要懦弱地肯定。她从来都是不服输的啊……真野奈子说,她马上就要与这个城堡一起葬身火海,火啊,为什么又是火。

    改变她一生的是火,葬送她一生的也是火焰。

    不行!要自己逃出去!这个答案她等了很久,她终究还是不服输的命。

    月光照亮窗子边的一个角落,她在寻找着可以割断绳子的利器。钢琴边的哪个角落,闪着在黑暗里格外耀眼的一点光芒,不过转瞬即逝,或许是被月光折射的。【有了!】凉子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好在脚没有被绑住。】

    她慢慢挪身到那个黑暗的角落,不顾裙摆被灰尘染脏,也不顾白嫩的手被沾染上尘埃,手背在后面摸索着小刀这样的利器。指尖触碰到了冰凉的东西,而且,那形状摸起来的确很像小刀。她扭扭捏捏地勉强拉开刀片,然后拇指和食指捏住冰凉的刀片,冒着被刀刃割伤的危险,寻找着刀刃的方向,然后捏着刀片,勉强斜着头,用小刀慢慢摩擦着结实的绳子。

    细微的摩擦声灌进凉子的耳朵里,她等待着绳子被割断的那声响,“嘣!”看样子是绳子被割断了,她缓了口气,然后扔下小刀,有种解脱了的轻松感,凉子挣开断裂的绳子,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手腕,然后立刻解开绑在身上的绳子。

    身体好像已经僵硬了,凉子久违地伸了个懒腰,提着麻烦的裙摆,借着月光摸索到门口前,试探地推了推门,换来的只是砰砰的铁链碰撞声。【果然不行,即使解开了绳子也没办法出去。】凉子发不了声,也没办法叫唤,而且平底鞋把她的脚踝磕得难受,或许是害怕一不小心踩到裙摆摔倒,所以两手一直捏着裙摆再一次回到钢琴前,起码那里有光吧。

    【钢琴……】凉子怔怔地盯着面前看似古老的钢琴,然后嘴角上扬,翻开厚实的布,把手肘按在琴盖上,左手托腮,然后不紧不慢地翻开琴盖,好像有点泛黄了的琴键在月光下又显得白净,黑白琴键分明得很,【说的也是呢,不如来弹奏一首美妙的月光曲吧,在这月光下。】

    月光从不大不小的窗子灌进来,洒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

    别馆客厅

    “好吧好吧。”‘凉子’,不,应该说是伊井奈子放弃了挣扎,把手移到耳边,缓缓撕开伪装,将自己的本来面目暴露在众人面前,“我就是杀人犯,怎么样呢,正郎。”她将那狡黠的目光投向根本不相信事实的谷中正郎,像是在惩罚他一般,来保持她最后的傲气。

    “怎么可能,不可能这样的!”谷中正郎已经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却被残忍的现实拉回来,他丧心病狂地将两手搭上伊井奈子的双肩,使劲地推搡着她,“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不是啊!”

    “很遗憾,我就是杀人犯,怎么样,恨我吗?”伊井奈子已经换了副表情,不像从前那般温和,而是被冰冷的现实所伤害,她蜕变成了残忍冷酷的魔女,她不顾情面地挣脱谷中正郎的手。“怎么会。”和叶有些难以置信地用琥珀色的眼眸注视着伊井奈子,伊井奈子承认自己是杀人犯,就是告诉她,是她欺骗了大家的感情。

    夏目也显得有些激动,语气铿锵:“你告诉我,凉子她到底在哪里?!”伊井奈子不紧不慢地耸耸肩,无所畏惧夏目,无所畏惧众人,目光依旧那么轻柔,蓝紫色眼瞳依旧那么动人,只是,少了一份温柔,多了一份冰冷:“你好像很担心她嘛,不过,我是不打算告诉你的,既然我要下地狱,也不妨拉她一起下去。”

    夏目喘着粗气,不可理喻地看着这个魔鬼一般的女人:“你这个魔鬼!你亲手结束了一条生命,又要把无辜的人牵涉进来吗?!”他现在恨不得冲上去掐死这个魔鬼,却被黑羽一把扣住了手腕:“别冲动,你这样只会惹怒她。”

    “我是魔鬼?!”伊井奈子一瞥眼,冷嗔,“你怎么不说那个害死我父亲的谷中辉是魔鬼!当年我爸爸苦苦哀求他收留我们,甚至放下了最起码的尊严!可是那个魔鬼一样的男人呢!把我父亲害死了!他把我父亲害死了!”她重复着最后一句话,她的泪水不争气地滑下来,她却还是歇斯底里地大喊。

    “那是意外!”户田惠用拐杖重重捶了捶地,轻轻合上眼,叹了口重气,“我知道我们谷中家对不起你们伊井家,我不奢望得到你们的原谅,但是,我求你,不要再害我们家的人了,要害就害我吧,毕竟,毕竟正郎他是真心对你的啊!”

    “意外?!你说那是意外!要不是谷中辉甩开了他,要不是你们家的阳台栏杆不好好修缮,他会因为一个意外而丧生吗?!”她已经歇斯底里,特地强调着意外这两个字眼,仰头不顾白色灯光的刺眼,只是遏制住自己的泪水,不让它暴露在空气中。

    “伊井小姐!就像户田太太说的一样,不要把上一代人的痛苦加注在下一代人的身上,这样,不仅会让你自己痛苦,还会让别人痛苦,而且不要被报仇这两个字蒙蔽了心智!也不要随随便便玩弄别人的感情!”柯南已经忍不住说出与他年龄不符的话,伊井奈子听到这话的瞬间,已经彻底沦陷,坠入地狱的深渊,还在死撑着:“就算我活不了,那个女孩,我也绝不让她活!”她这恶毒的话语让所有人又是一惊。

    “奈子!”谷中正郎放下心结,想极力劝阻伊井奈子,却只得到她冷冷的一蹩。

    “你们听,是钢琴声!而且是从下面的废弃仓库里传出来的。”谷中奈纪扑到窗前,抓着窗框,放下了所有的骄傲。【唔!】伊井奈子绞着衣角,没有作答,心里却是翻江倒海。

    黑羽耳尖,在听到钢琴声的那一瞬间立马作出回答:“是贝多芬的月光!”

    夏目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听着钢琴声,眉间舒展了,听着这如波涛起伏一般的钢琴声,然后突兀地叫着,突然夺门而出,柯南,服部,黑羽等人快步跟上:“是凉子!这是凉子弹奏的!”

    “你怎么知道?”黑羽的眼里掠过一丝难得的疑惑和困扰。

    “一定是的,错不了。”夏目自信地撇撇嘴,“凉子钢琴弹得好,月光这首曲子她也会弹,不过,她每每在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都会不小心弹错音,而且她还很多次向我抱怨这个问题,错了一个音调的这首月光曲,一定是她!”

    “这个也不能确定啊!”服部听了他牵强的理由之后,有点无语。

    “不会错的,一定是她!”却遭到他自信铿锵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为什么?”柯南再一次提出疑惑。

    “因为她是仓木凉子啊!没有任何人可以替代的仓木凉子!”夏目的湛蓝眸子里是没有犹豫的相信,对着一脸错愕的三人,十分肯定,自信地向自己竖起大拇指。

    仓库

    凉子听到楼上翻江倒海的声音之后,满意地合上了琴盖。清幽的月光照亮她恬淡自信的脸庞,照亮她那一对明亮的暗蓝色眸子。

    她径直站起,蹩脚的平底鞋不停地在摩擦着她的脚踝,她忘记痛楚,等待着大门敞开的光明,铁链碰撞的那种清脆声响,最后是,推开大门,灌进来的那种光芒。

    “喂,凉子!”大门推开之后,随着的是夏目急促担忧的声音,但是在视线移开之后,他的脸顿时罩上了一层绯红。凉子径直地站在琴凳前,月光勾勒着她的右脸轮廓,而就像素描一般,暗面的轮廓模糊不清,月光可以照清楚钢琴那边的一角,可以看清楚她那对想掩饰却掩饰不了的渴盼救援的眸子,表情宁静而淡然。上裙紧贴着她的上身,光滑如玉的肩膀,如凝脂一般的脖颈,还有精致的锁骨,完完全全显现出来,裙摆在月光和微风的映衬下格外好看,轻轻摆动,裙摆拖地,略微有些蓬松感。可凉子的脸上却只有哀怨的眼神和不易见的淡然微笑。

    “凉子!”青子忧心忡忡地直接扑到了凉子身上,要不是凉子迅速地撑住,险些踩到裙摆滑倒在地。“凉子,没事太好了。”小兰则是用手背遏制住自己滚烫泪珠地滑落,但是眼泪还是不争气地流了下来。“别哭啊。”凉子无所谓地微笑,然后用手背替她抹掉泪痕。

    “喂,喂。”柯南试图拉着夏目的衣角,最终无反应,无力吐槽,“这家伙……”服部将手托着门板,然后冷笑:“呵呵……”“太好了,凉子没事呢!”和叶也触景生情,不停阻止着眼泪的滑落。“笨蛋!你哭什么嘛!像是快要死了一样!”遭到了服部玩味地调侃,略带怒意的训斥。

    “我就是想哭嘛!”

    “好了好了,说不过你……”

    “呐,凉子,你身上的婚纱怎么回事。”夏目提出疑问,然后掩饰着自己的脸红,这个把凉子也懵了一懵。过了片刻才找着解释:“这个嘛……”

    “是我哦。”一旁先是传来清冷得让人发寒的声音,然后是“嚓”地一声,昏暗的仓库另一边角落闪起了一簇花火,看清了才知道,伊井奈子的手中捏着一小支火柴,火光在她充满绝望的蓝紫色眼眸之中跳动,她的侧脸在火光之中略显妧媚,没有血色的朱唇也格外美丽,“那,就按我说的,在火焰中重生吧。”她凄厉地长笑,然后顺势把火柴扔到她面前的地上。

    “扑!”火光霎时间围绕着这个仓库的边角处,唯有钢琴没有被火光包围,沐浴在纯洁的月光中,但是,这也是短暂的了。

    凉子明白了,她说的在火焰中死去,就是这个意思,并且,她事先在仓库里倒了汽油,仓库里杂七杂八的东西很多,所以很容易燃起来。

    凉子在霎时间晕厥,火焰包围着,她歪歪扭扭地倒在地上,她听见了很多。

    “青子!快出来!”

    “快斗……”

    “笨女人!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小兰姐姐!”

    “奈子!”

    记忆在那一时间扭曲,时间定格在这一点,火焰肆意吞噬着,可是随着谷中正郎的呼声之后,就是没有听见那个如魔鬼一般的女人回应的声音。

    “真好啊,我能这样死去。”旁边的伊井奈子绝望地怔怔看着火焰包围这个仓库,再等几分钟,连入口都快封闭了。“什么?!”凉子依旧瘫坐在地,揉着太阳穴,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个想要轰轰烈烈在火焰中死去的女人。

    她笑得凄厉,如地狱的修罗,但是她蓝紫色的瞳仁之中,是无尽的哀愁。此刻,凉子心中,五味杂陈,酸涩有之,绝望有之,悲伤有之,最多的还是,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开始剧烈起来,仿佛在火焰中亢奋,所以,许久未疼痛过的心口,重新开始疼痛。

    “你在干什么?你快点给我出去啊!”凉子扯着她嘶哑的嗓音歇斯底里,半睁着眼睛,仰头望着这个女子,用她最后的力气拉扯着她的裤脚。“我为什么要出去,我没有顺利逃脱,就必须要死!”她摊开双手,嗓音也变得嘶哑,火焰在她空洞的眼里跳动,竭力说完最后一个字。

    房梁已经快要坍塌,“你不走也得走,只有我才能在这里死去,你想都别想,下半生,你就在冰冷的监狱里忏悔你的罪过!”凉子放了狠话,烟味呛鼻得很,她重重地咳嗽着,在房上的木梁砸下来堵住门口的那一刻,用她柔弱的手,用她最后的力气,将那个视死如归的女人推出门外。

    “笨蛋!”伊井奈子暴怒的声音逐渐凝结,她迷离空洞的眼神也逐渐消失在凉子的视线。

    被火焰包围的重重的木梁逐渐要砸向凉子,时间好像变慢了,凉子抬眼看着要砸下来的木梁,却挪不开脚,裙摆在热风中晃动,无时无刻都感觉到快要窒息的感觉,视线逐渐被凄艳的血色模糊,瞬间迷离,逐渐看不清。

    “快躲开!”夏目沙哑无力地嘶喊声灌入耳,凉子怔怔盯着被火焰环绕的那根木梁,眼神瞬间空洞,脑子像是被炸开,而睁开眼时,那个碎发朦胧的少年倒在她身旁,带着温热的手紧紧抓住她的藕臂,死死不放,眼里那不知名的液体随着她歇斯底里的声音滚落,消失在火焰中:“你为什么回来!你明明逃出来了,为什么回来!”

    她极力挣脱少年的手,夏目淡然地捋了捋贴在额间的头发,然后释然地释放一抹笑:“我有什么办法,有人想要自己离开我们,我怎么可能这么便宜她,总之,我不会让你离开我们的!”

    “你在说什么……”凉子兀自喃喃,什么都没管,就这样陷入了一片空白……

    “没事的!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最后听到的声音,便是他那自信的话语,和微带疲倦的声音。

    (ps:这一章有点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