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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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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嫉妒,就是一把利刃,最后不是插在别人身上,就是插1进自己心里。

    疼,全身都好疼……

    泪水让视线变得模糊,‘哥哥,哥哥…救我……’

    埃希蜷缩着身体,努力仰头看向站在身前的伊恩卡,‘哥哥……’

    ‘今天是埃希十二岁生日,哥哥送给你的礼物,埃希喜欢吗?’伊恩卡托着腮蹲下,看着因为疼痛而扭曲着身体的埃希,‘真可惜,埃希的木之晶破碎了呢,以后就是没用的废物了呵呵呵……’

    ‘哥哥还有礼物要送给埃希。’伊恩卡露出一个微笑,眉宇间的阴郁似乎也散去不少。

    ‘不要……’埃希伸长手臂,抓住伊恩卡的裤脚,控制不住的泪水让他整个人陷入惊惧中。

    伊恩卡只是笑,拖拽着无力的埃希,‘埃希不要露出这样的表情啊,要好好期待哥哥的礼物。’

    ……

    一路到了城堡前庭花园,到处都是数不清的尸体,鲜血遍布整个死寂的城堡,腥味刺激着埃希的胃部,但抬眼看伊恩卡,他满眼是掩不住的笑,肆意又疯狂。

    ……

    ‘父亲、母亲。你们喜欢我的礼物吗?’伊恩卡随手把埃希摔到花圃里,‘我现在也能使用和弟弟一样的‘木元素’了啊,我也是不是你们的自豪?是不是!’

    在一片盛开的花园中间,无数藤蔓把华尔莱·艾德鲁和婕拉紧紧束缚着高高托起,有着尖锐的一头的藤蔓刺穿他们的四肢。他们垂着头沉痛的呼吸,婕拉的目光哀伤又带着乞求,‘……伊恩卡,求求你……放过埃希……’

    ‘父亲、妈妈!’埃希趴在地上挣扎,手指陷入泥土中,除了无助的喊叫什么也做不到,‘哥哥不要!’

    伊恩卡的神色表现的就像个深深儒幕着父母的孩子,他望着婕拉说道,‘对了,忘了说。弟弟他现在已经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废物了。所以以后,我会努力成为一个天才的。’

    伊恩卡抽出腰间的匕首划破自己的手心,血液滴在脚下的土地,下一秒,又从地底下钻出无数狰狞的粗壮藤蔓,直直飞向华尔莱·艾德鲁和婕拉。

    ‘虽然父亲、母亲可能看不见了。’

    ……这次,毫不犹豫的刺穿身体。

    ‘还有,父亲、母亲请放心,我也一定会好好照顾弟弟的。’伊恩卡笑着说道。

    ……

    哥哥……杀死了……

    杀死了父亲、妈妈……

    为什么?为什么?!‘哥哥……到底为什么?!’埃希失神的喃喃询问。

    伊恩卡偏头看向埃希,‘为什么?因为,我太爱父亲和母亲了啊,可是他们眼里只有你……’

    嫉妒的罪孽。

    ……

    &&&

    埃希从冗长又绝望的记忆中醒来。

    感觉脸颊一片湿润,他想伸手摸摸脸,但发现手臂僵硬麻木。

    不止是手臂,身体的任何地方都是这样。埃希就这样默默无声的长久望着树屋顶,脸颊不断滑落从眼眶里流出来的泪水,怎么也止不住。

    是因为‘埃希’的记忆太深刻了吗?不仅被哥哥毁掉木之灵,失去力量,还亲眼看着哥哥杀死了父亲和母亲。

    记忆只到埃希十二岁生日,可当‘埃希’变成‘林青’时已经是十五岁,三年之中还发生过什么?

    这三年的记忆,也许才是最重要的。

    ……伊恩卡,绝对不会就这么轻易死掉。

    ……

    不知道缓和了多久,埃希微微挪动手臂。

    撑着床,埃希坐起身。他还身处在法阵中,微微发着光,匀速转动的咒术。

    凤凰不在。

    埃希落地之后,还没有走到树屋门口,抬眼忽然看见朝自己急速冲过来的凤凰。

    好像情况有些不对。

    埃希抹了把脸上的泪水,等待凤凰飞近,它似乎正在承受着痛苦,飞行也起起伏伏。

    冲进树屋的瞬间,凤凰甚至不能自如着陆,而是整个身体扑倒进来,翅膀也颓废的伸展着没有力气收拢。凤凰几次试图想站起来,却都失败了。

    “凤凰?”埃希连忙过去扶住它。

    凤凰张开嘴,没有说话而是直接‘吐’出了一个人。

    黑色的头发,有些凌乱,微微遮住了紧闭的双眼,眉宇间带着凌厉和冷硬。

    “他是……尼安?”埃希眼皮一跳,眼前这个昏迷的人,虽然五官退去了几分稚气,轮廓更加分明,身形也抽长了不少,跟他走之前那个弱气的尼安有些对不上,但绝对是尼安没错吧!

    埃希想问,他到底是‘睡’了多久啊?!

    “他只是昏迷,”凤凰痛苦的靠在埃希身上,看出埃希脸色微妙,“……你睡了两年又七个月,封印……解除了吗?”

    两年多……

    “记忆还有三年空白,真正想知道的依旧没有头绪。”埃希目光一沉,随即又立刻追问凤凰,“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又为什么会跟尼安在一起?”

    埃希猜想……他这次醒来,似乎正巧抓住了重要剧情的尾巴。

    “嗯,我浴火时……遇到了干扰,他帮了我……”凤凰喘了好几次气才把话说完,语气隐忍着痛苦,好像连羽毛都暂时失去了光华。

    “你先恢复下,这里没人能闯进来。”埃希让凤凰全力靠在自己身上,温声说话带着安抚意味。

    小说中,凤凰在阿奎罗秘境火山群浴火重生时,秘境里的人竟然找到了凤凰的所在,在他们的干扰下,凤凰浴火到一半被迫中止。尼安这个时候帮了凤凰一把,凤凰情急拖着尼安一起躲到了巢穴。

    凤凰浴火失败,面临灭亡的危机,这时候它选择了成为主角尼安的仆兽,达到了凤凰能与尼安共享生命、尼安获得强有力金手指,这样双赢的结局。

    他一直等待的机会,居然这么轻易就等到了……

    “埃希,你先自己离开吧。”凤凰说,“我不会有事。”

    埃希:“……我怎么可以走?”

    凤凰忽然完全睁开了眼望向埃希,目光透着莫名的意味,“埃希,你先离开这里。”

    “……”埃希沉默片刻。

    “……呵,有时候我觉得你不像一只魔兽……大概,是因为你能开口说话。”他没头没尾的说着。

    “……”凤凰不答,收回目光,好像有些精疲力尽样子。

    “没事没事,我只是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埃希笑了笑,语气夹带轻笑和揶揄。他转了个姿势从正面抱住凤凰,单手扶着它,“我扶你起来吧……”

    另一只手却缓缓举高,此时,一把闪着寒光的黑色死亡之刃握在埃希手中。

    有些事,一开始犹豫不决,但他发现……只要抛弃底线,就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

    伴随着埃希手中的曜刀挥下……对不起,还以为能跟你好好再相处一段时间的。

    ……

    一声凄厉的悲鸣响彻天空,长音久久不绝。

    当曜刀从凤凰的后背拔出,连同被扯出来的还有一颗金色、散发着光芒的圆珠。

    凤凰的力量源泉——不灭之灵,得到。

    …… [探究真实的迷途者,请举高手中死亡之刃,刺向不灭不灵给予制裁。]

    “是这样理解的吗?”埃希面色平静的提着曜刀站起身,平淡的语气带着一些恍惚,下一秒曜刀回到埃希的身体。

    他一手紧紧攥着不灭之灵……连指甲都像要嵌入手心肉里。

    ……

    脚下忽然动摇了一下,阿奎罗秘境失去凤凰力量的支撑,很快就会自我崩坏消亡。

    现在外面的情况肯定糟糕透顶了吧。埃希想。

    从空间戒中把卷轴拿出来,埃希不紧不慢的郑重将不灭之灵放入卷轴中某个黑色凹槽,金色的光芒迅速将凹槽变得熠熠生光。

    形状、是一只背面朝上、展开双翅仰头长啼姿态遗世独立的凤凰。

    眼角的余光瞥见一直昏迷的尼安好像动弹了一下,有了清醒的迹象。

    埃希赶忙把卷轴放入空间。

    “喂,尼安?”埃希去扶起尼安。怎么两年多不见,就蹿了这么长的个子。

    “……”

    慢慢睁开眼,“……埃希?”尼安有些失神的注视着埃希,怔怔喊了句。

    埃希扶着尼安站起来,“醒了就快起来,我们要马上离开这里。”

    尼安依旧一眨不眨的盯着埃希,“……埃希。”样子有些呆呆的。

    “……”正在埃希准备说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一种整个世界在慢慢往下坠落的失重感,埃希一个不稳差点栽倒,被尼安迅速扶住。

    “怎么回事?”尼安皱眉。

    “秘境要消失了,”埃希的语气带着些不明的沉重。“尼安,你有驯服过的飞骑对吧?!”埃希对尼安急急问。

    尼安点了点头,“有,我马上带你离开。”

    驯服过的飞骑和主人之间、有一种特殊的感应对方存在的方式。

    埃希知道尼安这边没问题。有些不稳的走向着凤凰……把它抱起来。

    “埃希,它真的是凤凰?”尼安召唤好飞骑,看着埃希的举动问。

    “是,不过它快死了。”埃希抱着凤凰往树屋外走,“快点,尼安。”

    尼安追上埃希,“你脸色看起来很差,埃希,我帮你……”

    “不用!”埃希迅速得意外的反驳了尼安,意识到自己反应太过激烈,埃希脸色一变,转过脸不再看尼安。

    尼安一愣,看着埃希的背影,之前挂着的笑微微僵在了脸上,片刻,尼安重新追上埃希。

    ……

    埃希看着巢穴的上空,看到的已经是阿奎罗秘境的天空……

    两者的界限破了。

    此时埃希和尼安的视线中,及时出现了一只灰色羽毛的巨大飞鸟。展开灰棕色的羽翼,气势格外威猛。

    是尼安的飞骑。

    等到顺利坐上飞骑。埃希回头看了一眼凤凰巢穴,他第一次知道,巢穴是悬浮在阿奎罗秘境天空上的孤岛,现在却没有了任何遮蔽的暴露出来,奇幻仙境一样的凤凰巢穴和黄沙一片的荒漠秘境出现在一起……

    埃希扭回头。

    “去你发现凤凰的火山群。”埃希急急说道,“必须要快。”

    “……嗯。”尼安应了一声,“埃希跟它认识?”

    “……”埃希顿了顿,“因为我消失的两年多里,跟它在一起……”

    ……

    天空就像被撕扯开一样出现了长长的巨大黑色裂缝。

    埃希和尼安处在火山口上方,喷涌上来的灼热和烟雾是正常人极难忍受的。

    之后,埃希将凤凰对准火山口的岩浆抛下,看着凤凰淹没。

    埃希和尼安两个人迅速离开火山群,空中遇到了同样骑着飞骑赶来接应尼安的鲁斐和可可娅,可可娅能感应尼安的位置,他们一直在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