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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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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把我弄这来……有什么事吗?”

    “嗯……”凤凰看着埃希沉吟了一会。

    “?”埃希眼皮有些不安的跳了跳。

    “……你跟我来吧。”

    凤凰淡淡说完,错开埃希直直往山洞里面走去。

    埃希疑惑的跟上凤凰,直到进入洞穴深处,光线已经不明亮了,“诶,里面没……”没有路了……

    埃希的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在他惊讶的目光下,原本已经是死路的洞穴忽然开始放射出耀眼的白色光芒。

    凤凰很淡定的往光芒里面走去,然后站在光芒中回头,对埃希说,“跟上我。”

    “哦……”埃希噎了噎,点头加快脚步跟上了凤凰,也踏入白色的光芒之中。

    不适应的闭上眼,再睁开眼睛时眼前已经是与阿奎罗秘境截然不同的新世界。就像瞬间闯进了一个不真实的奇幻仙境。

    这就是凤凰真正的栖身之处了啊。书中说过的,在阿奎罗秘境之中,但却是独立存在的凤凰巢穴。

    眼前有一条非常宽敞的石子路,一直蜿蜒通向郁郁葱葱的密林未知深处,抬头看了一眼被密匝树木遮蔽的天空,阳光碎碎的打下来,一切都显得生机勃勃的样子。忽然一只巴掌大小漂亮精致的蝴蝶从埃希眼前飞过,扑扇着翅膀、似乎能嗅到它沾着的花朵的甜馥香味。

    路边的花草植物却足足有半人高,花朵含羞带放,就像娇羞的少女,蝴蝶扑扇着亭亭立足在花朵之上。

    就在这时,那还半开半放的鲜艳花朵忽然绽开了,然后……一口吞掉了毫无戒备的蝴蝶……

    埃希一顿,默默别开眼。

    “怎么了?”

    凤凰见后面的埃希没跟上,回过身再次喊他。

    “啊?”埃希干笑两声,跟上凤凰,“没事没事,呵呵。”

    ……

    埃希跟着凤凰一直往森林里走去,直到看见一颗起码需要好几人合抱的大树,枝繁叶茂,粗壮的枝桠间有一间藤蔓纠缠筑成的小树屋。光线恰恰好的从树冠罩下,颜色明亮,绿意柔和。

    “跟我来。”说完,凤凰轻轻扇动羽翼,飞进了树屋。

    埃希看着凤凰潇洒的背影,再看了一眼高高的树屋,顿了一下,然后走到树脚下、手脚并用的开始往上爬……

    等到埃希进入树屋,发现树屋里竟然是间书房,摆满书的书架,还有书桌。

    求问,一只鸟它要怎么拿书翻书??

    然后凤凰马上用行动告诉了埃希答案,用意念……

    从书架上自动飞下来一本黑色皮质包装的书籍,封面上有一个金色的符号,样子就像一只展翅的鸟。

    书籍飞到了凤凰面前,自动展开。在埃希不明就里的注视下,书籍散发出金色的光芒,然后从书里面浮现出一把金色的匕首。

    “用它划破手指,滴一滴血在书页上。”凤凰对埃希说。

    金色的匕首和还在发着光的书籍飞到埃希面前。

    “要干嘛?”埃希下意识反问。

    凤凰:“……你自己动手还是我帮你。”

    埃希:好无情无理取闹的鸟……

    握住匕首、埃希划破自己手指,一滴鲜红的血滴落在书页上,然后瞬间完全融入其中。

    “这样可以了吗?”埃希把划破的手指含进嘴里,有些无语的问凤凰。

    被滴了血的书籍又重新飞到凤凰面前,此时埃希手中金色的匕首也化为泡影消失。凤凰没有回答埃希,只是沉默的看着书籍。上面渐渐浮现出奇特的符号。

    埃希不想再自讨没趣,安静的等着凤凰主动开口。

    “你的灵还真是乱七八糟,”半响,凤凰扭头看向埃希,“我一直疑惑,你明明是歌栩族,但我却又感应到了属于凤凰一族的灵感,果然不是错觉……”

    “怎么说?”埃希皱眉疑惑问。

    凤凰沉默了一会,“你的灵曾经被毁灭过,也就是说……你应该已经死亡,但有人强行用其它力量把你撑起来,一抹凤凰之灵就在其中,让你继续活了下去。但连同,你身体里还有一道关于记忆的封印禁咒。”顿了一下,凤凰继续说,“你认识亡灵法师路蒙?你身体里的封印还遗留着那家伙的‘臭味’。”

    所谓臭味,即使亡灵法师施法时残留的其独有的死亡气息。

    尽管不明显,但凤凰提起路蒙,语气有些微妙,埃希猜想凤凰似乎跟路蒙认识。这可是小说中没有的。

    “路蒙杀了我哥哥,这个仇我迟早会报……”埃希语气沉了沉,抬眼看着凤凰又问,“……我身体里的封印是他做的?又封印了什么记忆?”

    凤凰没想到埃希和路蒙是这样的关系,但看埃希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异样,他也语气淡淡的说,“封印又并不是我下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问我我问谁?

    “额……那我的灵?”埃希又迟疑着问。

    凤凰想了一下,“在你的灵继续维持现在的平衡,我想你还是能好好活着的。”

    “还真是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埃希无言以对。但他真的一点也没有觉得被安慰到,“那……你能帮我解除封印吗?”

    能让路蒙费心力封印的记忆,绝对是掩藏了什么秘密吧。

    埃希回想自己的过去,属于‘林青’的记忆完全没有任何不妥,过了这么久点点滴滴依旧历历在目。但……他从头到尾没有属于‘埃希’的记忆,他一直以为‘埃希’就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贵族少年,但现在看来……实在太超出他的预料。

    究竟这个身体曾经发生过什么?隐藏着什么秘密?他只在伊恩卡的死时见过路蒙,那这个早就存在的封印,又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

    埃希忽然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那段属于‘埃希’的记忆很重要,他必须要想起来。

    “你知道路蒙是亡灵法师?如果我帮你强行解除那家伙的禁封,后果难以预料,”凤凰语气有些冷,“而且,我并不想帮你这么做。”

    埃希面色一僵,眼中闪过难堪,面上有些发燥,“……不好意思,是我过分了。毕竟我们并没有任何干系……那你能现在送我回去吗?”

    凤凰侧目看埃希,“我说过,你的灵里有一抹凤凰之灵,我仔细想过、这样的话你也算凤凰族半个后代。族中老人说过,对于未成年的幼崽、成年凤凰有照看的义务,绝对不能抛弃。所以,你以后必须留在这里,呆在我身边。”

    对方的语气很认真,“强行解除封印,也许你会死。我不能让凤凰之灵消失。”

    “……但我和凤凰一族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关系,”埃希扯了扯嘴角,“你与其找我不如去找路蒙,既然我身体里有他的禁咒,那这件事也八成跟他有关。”

    “我会去找他,”在这次浴火之后。

    凤凰直直看着埃希,沉默了一会又说,“……在格奥迹大陆,凤凰一族已经只剩下我一个还活着。数万年了,属于凤凰一族的光辉和荣耀早就湮没在了过去。凤凰之灵……是我对凤凰一族绝对不能斩断的羁绊。”

    “……”埃希一时无法接话,凤凰的语气始终平静,但那样孤寂和充满追忆的遗憾目光,毫无遮掩,甚至还有让人深感苍凉的叹息和沉重。

    “以后,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我知道你和我不一样,所以我会尽快准备好你需要的东西,包括你以后每天的食物。”凤凰说着。

    张大了喙,埃希正好奇凤凰此时的举动。下一秒,一头沙狼直接从凤凰嘴里‘吐’了出来。吐到了埃希面前,埃希一脸惊呆了的表情看着面前这条貌似是刚刚死去,还很‘新鲜’的沙狼。

    小说中就提过凤凰吞进嘴里的东西不一定是被消化,而是被传送到凤凰身体里的空间。不管是什么都能被凤凰吞下,甚至包括活物。但明明是那么尖细的喙,居然吐出一只比凤凰体型还大的沙狼,这场面有点惊悚好吗?

    埃希忽然想问,他之前昏迷着,是怎么被凤凰弄到那山洞里去的……先吞进肚子里,再吐出来吗?

    凤凰像没看见埃希有些诡异的脸色,淡淡说,“这是你之前睡着的时候,我出去弄的。够了吗?”

    “够了……”埃希怔怔回答,“不对,我还并没有答应要留在这里,我……”

    “你不能拒绝。”凤凰截住埃希的话。

    埃希觉得凤凰现在的眼神就像在说‘我拍拍翅膀就能扇死你,你确定要拒绝吗?’

    埃希一噎,“我可以答应你,但不管怎么样……我想试试解除封印,如果有任何不妥你可以终止。”他认真看着凤凰,“你有你不能割舍的,我也有我的追求。”

    埃希义无反顾的跟凤凰对视。

    ……

    “好。”凤凰最终应下。

    “谢谢你。”凤凰让步,埃希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连忙笑得格外纯良,“对了,我能偶尔回秘境吗?那还有我的朋友……”

    “……最好次数不要太多。”凤凰语气有些冷。

    “嗯嗯,好。”埃希大力点头,对凤凰又笑得灿烂了几分。

    凤凰别开眼,“你还需要什么?我去帮你准备。”

    ……

    &&

    当天,凤凰还是将埃希送回了阿奎罗秘境。方法倒不是埃希想得那么凶残,而是坐在凤凰的后背上,驮着飞回去的。

    天色已经入夜。

    回到自己简陋粗糙的小石屋。里面没有人,把照明油灯点亮,埃希正疑惑的想着,尼安的去哪了。

    忽然传来门被推开的声音,埃希还没转过头去看。

    “埃希!”

    随着一声热切又惊喜的呼喊,下一秒,埃希被猛地冲过来的尼安抱住,双臂紧紧锁着埃希,尼安急急的追问,“你去哪了?!我醒来之后到处都没有找到你。”

    “怎么还像个小孩……”埃希被抱了满怀,撞得连连后退了两步,还有些站不稳、埃希条件反射的也抱住尼安,有些失笑,“我并没有去哪啊。”

    “真的并没有去哪吗?”

    “嗯。”埃希像哄小孩似的哄着尼安。

    “……”尼安埋在埃希脖颈间的脑袋忽然抬起来,一双墨绿色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埃希,“埃希的心跳为什么变快了……”

    说着,尼安抬起被他握住的、埃希的手腕。

    “……”埃希一怔,这才反应过来,想把自己的手腕从尼安手中抽出来。

    尼安抿着唇盯着埃希,目光忽然变得幽深和锐利,“埃希的心跳又加快了……是因为埃希跟我说谎了吗?埃希瞒着我什么呢?”

    埃希目光一闪,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忽然不再挣扎,由尼安握着,但不自然的错开视线,“抱歉……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但该你知道的,不需要我来说、你始终会知道的。”比如凤凰的存在……今天他所接受的信息量实在太大,他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

    现在,埃希需要静下心来好好想想,从穿越直到现在的所有。他有种奇怪的预感,以为自己是撒网的那个人,但埃希害怕有一天发现,自己、才真正是跌进网中的鱼。

    “……埃希为了救我把生命之树叶子给了那个女人?”尼安沉默了一会又问。

    那个女人?“你身上的伤好了?”埃希想推开尼安看看他身上的伤,但尼安一脸固执,始终抓着埃希不松手。

    埃希无奈,“你松手。”

    尼安目光有些复杂,渐渐放松了力道,但并没放开埃希,“那个女人跟我订下了主奴契约,这是你的意思?”

    主奴契约是一种相当严苛古怪的不平等契约,对于奴方来说,绝对不能有丝毫背弃主人的举动和想法,甚至在主人受到伤害时,奴方会为主人承担大部分伤害。

    实际上,这种主奴契约有些残忍。

    埃希并没想过要做到这么严重的地步,皱眉,“可可娅主动跟你签订的契约?”

    尼安点了一下头,垂下脑袋语气有些闷,“埃希生气了吗?”

    “……我只是有些意外,我把生命之树叶子交给她时、确实让她成为你的仆,但可可娅……”居然能对自己那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