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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Malf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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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面上的信件已经被拆开了,大概是他的家养小精灵为了能让他直接翻阅信件的内容吧。

    他没多想,直接抽出了回信,逐词逐句地看着,时而皱紧眉头,时而放松了脸上的肌肉。

    少年在看到对方信纸上写的未婚妻一词后他忍不住心中的郁闷以及怜悯:以他对对方的认识,他可不相信对方会乖乖的在订婚娶妻后,做一个好丈夫,忠诚于他们的婚姻。那位可怜的小姐大概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就算遇到了他的丈夫出轨的画面也只会躲在房间里哀叹哭泣吧。

    贵族之间的婚姻没有什么爱情,有的只有责任。在缔结为夫妻的时候,每一对夫妻就要为了他们的家族负责。每一个愿意承担责任的夫妻都会在生下家族继承人后才开始找情人。不仅仅是为了家族的传承,更是为了二者之间缔结的婚姻关系不被破坏,没什么比外面的情人有了孩子这种事,更能威胁到两个家族的关系。

    不过以对方的手腕来看,他的未婚妻大概只会在生下孩子之后在庄园里枯守吧,他可不相信那位小姐在被她的未婚夫迷倒之后还会想要找情人。不过一切皆有可能,说不定对方的未婚妻会因爱生恨,也找个情人呢。到时候才叫真的热闹,思及此,少年的嘴角就泛起了一抹恶劣的笑容。

    他拿起了插在墨水瓶里的凤凰羽毛笔。每一只凤凰都是如出一辙地骄傲,它们可不会乐意他人将自己的羽毛被制成羽毛笔。可不经凤凰的同意,拿到了羽毛也只能当做装饰品炫耀而已。

    奥特莱尔不知道他的先祖们是如何让高傲地凤凰同意他们的请求,但是他也没什么兴趣了解:现在全欧洲仅存两只凤凰,一只在白巫师邓布利多那里,自愿成为白巫师的宠物。另一只凤凰以前属于黑魔王格林德沃,现在不知去向。他可不愿意为了区区的一根羽毛笔被人算计,他可不相信白巫师是真的光明正大。

    起码他根据情报判断出对方在阴谋这一方面极为擅长,甚至比一些贵族还要精于此道。聚在一起的贵族们偶尔会好奇英国霍格沃茨当年分院是否出现了错误,毕竟霍格沃茨的创始人戈德里克先生可不是什么擅长阴谋的阴谋家。

    少年手握着羽毛笔,不停地迅速书写着大段大段的句子,以期能迅速给对方回信。他在回信的时候心中羡慕更深:起码对方就非常迅速的找到了自己的妻子,而且据说血统挺纯粹,家世相貌也不错。

    法国这些年都没有什么符合他条件的女孩,就算有也是订了婚的,他可没什么横刀夺爱的兴趣。他现在才十七岁,他起码还能等十三年。反正巫师的寿命很长,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奥特莱尔在确定自己没有出现任何书写错误以及泄露某些不该泄漏的东西后,他将羊皮纸折叠了几下塞进信封里,放在桌角,他的家养小精灵会及时地让黑天鹅送走信件的。

    少年翻阅了几份来自其他家族的信件,以及下属送来的需要亲自审批的文件。他在勉强回复了几封信并给出处理意见后,终于迅速地将羽毛笔塞进龙血墨水瓶里。他实在是想不到对方能比他更早一步找到自己的未婚妻,对方和他同年,但是现在对方都快要举行订婚典礼了,而他却连未婚妻的人选都还没有。在这种事情上比对方略逊一筹总让他心中不太舒服。

    少年带着持续了一整天的气郁来到了浴室。他躺在浴池里,温热的水轻柔的抚摸着他身上的每一处。他觉得下身灼热得让他有些口干舌燥,但是少年耻于亲手安慰自己的下身。无奈之下,奥特莱尔选择之前经常用的办法。

    他从浴池中走了出来,苍白的胸膛因为被夏夜的凉风吹拂而立起了小小的鸡皮疙瘩。他j□j地走到旁边的淋浴处,选择了冷水。稍微有些冷的水从喷头出喷出,击打在他的身上,寒冷的感觉一下子压下了下身的灼热,他金黄色的头发被水淋湿,苍白的皮肤因为冷水的刺激变得更加苍白,只有被水流直接击打的部分才泛起了微微地红色。

    他在冷水下坐了很久,水流过他的眼睛,滑下他的下巴,递到他的身上,然后从身上滑下,与其他水汇在一起,流到了下水道里,消失无踪。在觉得自己就快要僵硬了的时候,他拿出了香波等清洁用品,仔细地清理自己身体的每一寸,只是他带着漠然与冷淡的眼睛不知道看向了何处。

    夜色沉沉,少年却不得安寝。他总是想到他见证父母死亡的场面,想到伊莎贝拉当时癫狂的笑声以及眼角的泪水。他在翻来覆去好几次,甚至连枕头上的花纹都要研究个遍了后,终于忍不住掀起了被子爬了起来。

    奥特莱尔随意地披上了一件外套,连魔杖都没拿就离开了他的卧室。长长的走廊上悬挂了无数烛台,有的是单个的,有的如同三叉戟,有的则是挂灯。那些白色的蜡烛被点燃,透明的蜡液从蜡烛燃烧处流出,滴落在烛台上凝固成一滩白色,稍显暗淡的黄色火苗因为风的流动而摇摆。过于安静的长廊上可以听到远处香松因为被风吹动而发出的哗啦声。

    他安静地在走廊上走着,特意放轻了的脚步发出没有任何声音。白日里鲜艳精美的壁画变得阴暗诡异,原本阿波罗脸上的焦急神色变得奇怪,达芙妮的忧郁悲伤也变成了悲愤诅咒。一切在夜晚都变了个模样,或者说是展现出他们本来的样子。

    奥特莱尔并不害怕夜间变化的一切,他的父母死去时他才七岁,后面长达四年的时间他都独自一人住在这个空旷的庄园里。他曾无数次像今夜般走在这些长廊中,看着这些在夜晚变得诡异的画像。他从刚开始的害怕演变成如今的冷漠。少年长大了,勇敢了,但是更多的是变得冷漠。他深刻的明白只有自己的心不动摇,别人才无法动摇你这一事实。

    奥特莱尔来到了被封闭已久的炼金实验室里,华丽的雕花大门依然被家养小精灵清理得很好,上面看不到任何灰尘,时间仿佛在这里凝固了,他好像又回到了七岁的那一天。

    风突然猛烈了起来,香松的哗啦声更加响亮。那些来自薰衣草和百里香的香气更加浓郁了,奥特莱尔看了看不远处的窗口,天空中没有星星的存在,花原上没有月光洒下。

    他推开了门。许久未被推开的木门发出了“吱呀”地凄冷响声,这长长的声音被走廊延续得更长,他仿佛都能听到在很远处回荡的“吱呀”声。

    实验室里的东西没有被移动过,墙壁被粉刷得洁白如新,看不如以前曾经有黑红色的血液和肉泥喷洒在上面过,那些精良的实验器材有着被毁坏了的缺口,当年他走进来的时候,那些被他的父母小心呵护的器具上遍布着肉泥和白森森的骨碴,而他的父母也终于完全地占领了这间房间。

    奥特莱尔站在门口没有走进去,光洁的地板上倒影出他模糊的影子。他的神色有些疲倦,大概是因为有些困了,在站了良久之后奥特莱尔关上了大门,静悄悄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眼睛直直地看着头顶的帷帐。

    帷帐上是他最喜欢的星空图,他的母亲在无数次哄他睡觉的时候都是靠那些奇怪的星座传说。他到现在还能记得猎户座、人马座的故事,因为那是他的母亲讲得最多的。

    星星们没有产生任何变化,但是他却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孩童时的样子。而他的父母连鬼魂都没有留下,就这样在那间炼金实验室里彻底消逝,从此再也找不到。

    少年闭上了眼睛,强迫自己入眠。昏黑的天空上云层翻滚着,雷声隐约地传入他的耳中,他摸出放在枕头下的魔杖,对着四周使用了消音咒,然后倒回了床上,疲倦地闭着眼,只是他的眉还是轻微皱着。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太阳已经照进了这间卧室里,那些精美的瓷器反射出更强烈的光芒,色彩浓烈鲜艳的花瓶里插着一大把粉色蔷薇,花瓣上还带着昨夜的雨水。而窗外的天空晴朗明媚,找不到那些如同轻纱般的白云。

    奥特莱尔起床时还有些迷糊,皱着眉思考着为什么今天他起床会这么迟。想到了昨晚的半夜游走后,他疲惫地叹了口气,懒懒地配合家养小精灵洗刷换衣服,就连早餐也吃得特别少。

    吃饱了之后的奥特莱尔坐在书房内有些老旧了的高背椅上,上面的绸缎有些泛黄,绣着的精致花纹也有些褪色。他曾无数次想过要换掉这把椅子,但想到小时候他的父亲曾抱着他在这把椅子上练字,他又心生不舍。

    靠垫上绣着的百花图被他抚摸着,精致的绣纹与写意的风格极具异国风情。绸缎的触感还是这么的柔软,经历了漫长的时光仍然如旧。

    在他无聊地翻阅着信件时,一只猫头鹰落在他的窗外。少年天蓝色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迅速地起身,轻柔地打开窗户。猫头鹰滑翔了进来,将它桌上衔着的信件轻轻放在他的桌面上。奥特莱尔在看到信件上的地址后,终于忍不住拉起了嘴角,露出一个得意而又自满的笑容。他的眼睛因为笑意微微的眯了起来,迷人的眼珠如同窗外的天空般湛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