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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他不是爹爹
话音落，她唇角的弧度收起，深紫色的双眸微眯，这一团酸液水球对着不灭道君爆射过去！
不灭道君的瞳孔紧缩，身子猛地一偏，酸液水球从他手臂擦过，当即起了无数水泡。
水泡爆裂，血肉以最快速度腐烂化脓。
“父亲！”忘晴上前搀扶住他的手臂，仔细一看，半片肌肤已烂，伤口见骨。
“你！你，你究竟是谁？”忘晴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死死盯在紫衣女子身上。
“听着，好戏才刚刚开始。本尊最喜欢的就是玩儿！”紫衣女子的声音如清泉般动听，双臂一挣，机关门随之全部打开，她就如同一只轻盈的燕子飞逝而去。
她离开之后，不灭道君就如同被抽去了骨头，双膝一软，摔倒在地。
慕容允黎根本不在意他的伤，而是急声问道：“岳父大人，她究竟是谁？”
“她是金乌天尊，无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因为她一直戴着面具，直到她死，我都，都摘不下她的面具……”不灭道君的声音颤抖，带着极度的恐惧。
当时若不是他联手各族高手，乘她快要突破的时候下手，他永远都杀不了她！
他突然想起她死前的诅咒，她说，她以金乌天尊的名义诅咒，诅咒这些人必定灭族，死无全尸！
“你和哪些族的人一起杀了她？”慕容允黎紧接着问。
不灭道君深吸一口气，双唇剧烈颤抖，回道：“元尊族，天魔族还有，妖族……”
“元尊族，妖族？”慕容允黎惊了一下，随即又问：“那你还记得是谁吗？”
“妖族的帝凌天，元尊族的凤泣，天魔族的天魔帝……”不灭道君这般说着，脑子轰然炸开，喃喃道：“难道她复活了？她的诅咒开始了？”
“凤泣死了，天魔帝死了，帝凌天……”不灭道君摇摇晃晃得站起身子，推开慕容允黎的搀扶，喃喃道：“会不会也中了诅咒，快死了？还有我，还有我……”
忘晴立即上前宽慰：“父亲，你别怕。金乌天尊不是很早就死了吗？而且您不是说将她的尸体早已挫骨扬灰了吗，不会是她的，不会是她的……”
“是她，一定是她……”不灭道君喃喃自语。
慕容允黎看着不灭道君摇摇晃晃离开的背影，心底划过层层涟漪。那紫衣女子真的不是梅儿？是他错觉？
金乌天尊的诅咒？
凤泣死了，天魔帝死了，帝凌天也会有危险吗？他要不要将此事告诉灵儿？
另一厢，楚眉灵坐在冰床前，愣愣得看着“慕容惊澜”，经过御医的植皮，他终于有了五官。但如御医所说，他的脸部僵硬。哪里还有半分曾经的绝色容颜？
可她不在乎，她只在乎他能不能醒过来，在乎他会不会疼，在乎他会不会跨过自己心里的这一关……
“灵儿，你去休息一会儿，有御医替他换药，你不用一直守着。”上官初玖走到她身后，满脸的心疼。
“娘，我不累。我想再陪陪他……”楚眉灵轻抚着他的发丝，凤眸里透着的是柔情。明天就要和帝凌天去军营练兵了，今晚也是最后一晚。
上官初玖做为母亲，不厌其烦得再次劝阻她：“灵儿，你怀着身孕。真的不易上战场！”
“只有我去了，我们的将士才会更团结。更何况，我担心夜冷翼的兵马突然来袭，那父亲一人如何应战？”楚眉灵转过身子，拉过上官初玖的手，认真得道：“娘，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爹也会照顾好我的！”
“娘想陪你一起去！可娘要照顾望儿！”上官初级依旧不放心，没有什么比女儿上战场更糟心的事情了。她是她的骨肉，她受一点伤，她就心疼万分！
“你爹那只老狐狸就是不肯告诉我到底将北辰玥藏到了哪里。否则我就将望儿给她照顾……”上官初玖一说起帝凌天，简直是咬牙切齿。
“呃……”楚眉灵叹了口气，劝说道：“您也别和爹怄气了。他真的没有伤害任何人！你要相信他！”
“切，我若是相信他，我就……”
“咳！”帝凌天突然出现在了门外，怀里抱着小望儿，打断了母女俩的谈话。
小望儿从帝凌天的怀里钻出来，哒哒哒得走到“慕容惊澜”面前，他的嘴巴一扁，正准备要哭出声来，却又突然收了回去。
“娘亲娘亲！他不是爹爹！”他的小手指着床上的人，语气肯定。
“望儿……”楚眉灵上前抱住望儿，眼泪流淌下来，颤声道：“他就是你爹，他受了伤，所以你才认不出他来……”
“不！他不是爹爹！不是！”望儿开始囔囔，同时挣脱开楚眉灵的拥抱，指着床上的人道：“爹爹不是长这样！不是！”
“我知道，我知道……”楚眉灵再次抱紧他，可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望儿哭喊着，在楚眉灵怀里乱推，同时撕着嗓子尖叫道：“不是容貌，是感觉！望儿感觉他不是爹爹！”
他从未发过这么大脾气，楚眉灵一时间手足无措。但同时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就是血脉相连！父子之间的感觉是不会有错！
更何况她一直坚信望儿比同龄孩子更懂事，他不可能在她告诉他真相后依旧大哭大闹。除非他认定的事情被否认！
再细细一想，阿澜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打败？也无人亲眼看到他被炸得面无全非。
若真是如此，阿澜会去哪里了呢？会不会死了？不！不可能！既然没有死，为何不来找她？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受伤了，掉入了金属城墙！
“爹，娘！我要先去个地方！到时候我会直接去战场找你！”楚眉灵没有片刻停留，直接准备动身。
“你要去哪里？”帝凌天急忙问。
“你们放心，不会出事的！”她蹲下身子，捧住望儿的小脸，在他耳边轻声道：“望儿乖，要听祖母的话。娘亲很快就带爹回来。”
“好！”望儿重重得点头。
楚眉灵简单收拾了一下包袱，直接动身去了焚月。
空空带着她，只用了不到两天时间就到了。几大将军很好奇皇后怎么会来，急忙上前跪拜，可她却急着奔向金属城墙。
由于不灭道君的机关人全部震碎在金属城墙外，所以现在的金属城墙简直高耸入云。
“空空！你带我飞跃金属城墙，陛下一定在这城墙对面！”楚眉灵再次坐上空空的后背，准备一冲而上！
他们很快就重回了云端，透过厚重的红云，他们竟然看到金属城外是黑压压的一片，远远看去就像是无边无尽的黑海。
“主，主子，这好像不是海，而是，而是人……”空空的声音染着一丝恐惧。
楚眉灵的心提了上来，凝着凤眸一看，天！果然是人！难道，难道这些都是异鬼？可阿澜说过，异鬼顶多就是几十万，而眼下至少有几亿啊！
“空空，你冲下去！我去看个清楚……”楚眉灵抓住他的脖子，同时低下了脑袋。
“好！主子你坐稳了！”空空的身子一个急转，一百八十度侧空翻，以最快的速度过了金属城墙。
楚眉灵终于看清了，原来这片黑压压的异鬼正在渡河。说是河，准确得来说是冰！因为这些河水被凝结住了！
“主子，他们在渡河！若是没有猜错，河对面的百姓应该没有中毒，而现在中毒的百姓正要冲破结界了！”空空一眼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
“怎么会这样？那阿澜岂不是有危险？”楚眉灵的小脸霎时间一白，立即又下了命令：“快冲下去，我要去救他！”
“主子，不能冲下去啊！现在下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异鬼，哪里还有半点空地能让我们站的？”空空立即反对，随即又道：“你放心，若躺在皇宫里的人不是陛下。陛下也不会命丧于这些异鬼的手里。说不定他早就离开了金属城墙！您要保住腹中的皇子！”
楚眉灵抬手轻覆小腹，打消了方才的念头。不过，当她看到这亿万异鬼同时冲向金属城墙时，脸色再次煞白。
完了！若是这城墙被冲破，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灵儿，看到了吗？这场仗，你必输无疑！”
虚空中突然传来原墨音的声音。他就像是个阴魂一样跟着她，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离开过她！
这种感觉快要将她逼疯了！她怒喊：“原墨音，是你将这些亿万异鬼放出来的吗？你卑鄙无耻！”
“灵儿，这个词我已经听腻了，你为何不换个更新鲜的词儿？”
原墨音的笑声仿佛就在她耳边！
楚眉灵看着这亿万异鬼就如同海浪般冲向金属城墙，她的拳头紧紧握住，强烈的恨意冲到脑门。
亿万异鬼！四百多万尸魔！夜冷翼的兵！青龙族的兵！还有不灭道君！
她要如何应付？若是他们一起攻击，辉玄帝国和妖族瞬间灰飞烟灭！绝无胜算的可能！
可原墨音的声音再度传来：“灵儿，跟我回去，我说过。我只要你一年，一年后，我放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