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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赛前准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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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就这么日日的过去,直到斗茶会前的五天,白锦官这日未再教夏雪芽任何的东西,只是把她带到了一片茶山。

    “你现在闻闻能闻出几种茶香?”白锦官其实长得很是秀弱,并不像是他平时骂人的那样,若是光看外表就像是个读书人。夏雪芽不止一次猜想,他是不是因为科举失败才脾气这么暴躁?

    早就习惯了不问原因听从白锦官的话,夏雪芽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因为前几日刚刚下过雨,空气里带着初春的活力和雨后的清新很是舒畅。

    “有白茶和雀舌的香味,还有少许掺着的莲芯茶。”说完就睁开了双眼,若是没有意外夏雪芽对自己的嗅觉还是很有自信的。

    结果睁开眼睛夏雪芽却是大吃一惊,因为所谓的白茶不过是白锦官手里的茶叶。之所以会味道这么重,是因为白锦官离自己比较近,而正在的茶田里种着的应是莲芯茶。

    夏雪芽不懂白锦官这么做的原因,白锦官却是意料之中的神色,“我早知你嗅觉比一般的人灵敏,可是这是优势也有可能是弱点,你可是明白?”

    反复的斟酌了白锦官的话几遍,也是没能太懂他的意思,“师父,弟子愚笨不明所以,还请师父细说。”

    白锦官将手里的白茶递到了夏雪芽的手里,“你并不笨不是不理解我的意思,你只是不服气,觉得我说的不对而已。确实你的嗅觉可能连我也要甘拜下风。”

    顿了顿又接着道,“只是光依赖与嗅觉是不行,几日后的斗茶会中有上百人甚至有上千人,身上都携有他们带的珍茶。但是能参加这场比试的人,哪个不是日日与茶为伴之人?身上又如何不会沾上其他茶的味道?所以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控制住自己的嗅觉,只能用察颜观色来辩茶。”

    夏雪芽愣了愣这才明白白锦官话中的意思,他是怕自己太过利用自己的优势,有时候会陷入盲目的依赖中。

    朝白锦官感激的一笑,跟着他开始观察整座茶山,他们今天的目的就是要找到一种能参加斗茶会的茶。斗茶会虽说比技巧,更也是为了发现好茶,自然茶的本身也是比试的内容。

    不知为何夏雪芽想起来,之前在夏毛尖床下发现的大佛龙井来。又有些可惜,若是能找到大佛龙井,就茶这一关就不需要担心了。

    碧云天内也是有很多的好茶,只可惜茶是好茶,但是太过普通你能有别人也自然会有。

    夏雪芽也想到了,之前山上的那些开化龙顶。只是开化龙顶的采摘时间最好是在清明或是谷雨之间,若是那样就赶不上这次的比试了。

    也是偶然,两人边走边说话的时候。夏雪芽只是提到了大佛龙井,没想到白锦官很是震惊,过了很久才道:“这都是天意,既然你父亲已经发现了这茶,我也就没理由藏着。”

    白锦官接下去说的事情,让夏雪芽久久不能平复。

    “我们白家本是世代御用贡茶大族,先皇钦点的贡茶便是大佛龙井,只可惜白家在我祖父那一辈便出了差池。原本繁盛的大佛龙井越来越萎凋,老祖宗他们想尽了办法也不能让大佛龙井再生长。白家便被摘除了御茶的封号,离开了京城。从祖父那时开始便慢慢的没了我们家族的名声。”

    白锦官朝着远处默默的叹了口气,“但是我们一直谨遵组训要让大佛龙井重新成为贡茶,直到几年前我们发现这里的水土很适合大佛龙井的生长,便在钱塘落了户开了碧云天。

    眼看着大佛龙井就要蓬勃生长,而我却患了不治之症,大夫说没有几年的活头了。你也见到了白鹭是个不争气的,对茶没有天赋,我原想拼着最后的老命也要参加今年的斗茶会。大约是天意,这个时候你出现了,今日我将这事告诉你,并把大佛龙井种植之地告诉你。愿你有朝一日能让我白家的大佛龙井重回御茶之首。”

    夏雪芽一直沉默未说话,这个胆子太重了,白锦官对她有恩这不假。她虽然没有古人的这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思想,但是好歹也很是尊敬白锦官。

    只是现在突地知道这件事,让她有些接受不了。她还有一家老少要养活,心中并没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和报复。

    现在却要她为了一个刚刚认识不到一月的人,为他们整个族人去担负这么重的东西,说实话她不敢答应也没有那个自信答应。

    “师父,我……”

    “不用这么快就下决定,我知道你想要夺回夏家,洗清你父亲的冤屈,这和贡茶一事是一样的。你只要答应,我便将碧云天转入你的名下,你可借碧云天东山再起。”

    本是有些犹豫不决的,听到碧云天夏雪芽又有些心动。说实话,她若是想要重新租下一间铺子开茶铺,这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还有收购茶青的钱和制茶的工具等等,都要钱。

    这就不止是诱惑两个字可以概括的,“我……师父您再让我考虑……”

    白锦官又打断了夏雪芽,“若是这还不够,那便再加上原本的购茶渠道以及我白家的一屋典籍,那些典籍全是祖上传下从未与外人道的绝迹。”

    “师父你不要说了,我答应……”如果说碧云天是大元宝,那那些典籍就是夜明珠!对于夏雪芽这样的茶痴来说,这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五百万大奖啊。

    接着白锦官便带夏雪芽到了他私人的茶园,里头的茶不多只有一些稀疏的茶树,在角落里夏雪芽发现了大佛龙井的茶树。

    有几棵虽是茂盛,但是和之前看到的还是没法比,她也能想象白锦官所说的萎凋是何等的景象。

    接下去的几日,夏雪芽便一心都泡在了大佛龙井的采摘和制茶中。经过先前白锦官的指点,夏雪芽慢慢的有了一些自己的制茶手法。

    白锦官的方法到底是传统的制茶技艺,而夏雪芽的手法里掺杂了一些现代的制茶方式。虽说现代的制茶法更依赖机器,但是不能磨灭的是它更快捷也更带有进步性。

    于此同时的卫家也忙得不可开交,往年都是卫游亲自参加斗茶会。但是因为夏毛尖的过世,卫游也失去了对斗茶会的兴致,便决定让两个儿子卫寒声和卫寒烟代替他参加这次的斗茶会。

    卫寒声是家中嫡长子,而卫寒烟则是方姨娘所生,但是因为方姨娘是卫游的远房表妹,所以从小对卫寒烟也是不比其他的庶子女。

    卫寒声之前已是见过,便是夏雪芽在吃包子时碰见的那个年轻人,而卫寒烟不是别人却是私塾的卫先生。

    因为卫寒声在茶上的天赋和名声,卫寒烟虽也是喜茶,但是却选择了从文。自从考上了秀才之后便开了一家私塾不再管家中之事,卫家只需要一个卫寒声。

    只是这次倒是来得突然,是卫游的突发奇想,想要两个儿子都参加斗茶会。

    于是卫家庄这段时日可谓是鸡飞狗跳,主母朱氏与方姨娘早早就是相看两相厌。恨不得互相咬对方一口,这种打击他人长自己威风的事情,自然是格外的卖力。

    “娘,您就别来烦我了,茶的事情我早就定下了,您还是快些去找隔壁家的李伯母打叶子牌吧。”

    卫寒声终是在朱氏的第五次敲门声中爆发了,朱氏向来对这个比自己还心思稳的儿子没有办法,只能真的带着丫鬟婆子打叶子牌去。

    “少爷,咱们真的不用防着二公子吗?”青子和叶相是卫寒声的两大随从,从小伺候卫寒声长大。

    “二弟的心都放在读书上头,防他做什么?我虽是不知这次的主意是谁给父亲提的,但是也有些清楚那人打的什么心思,你就不用担心了。”

    接过青子递上的账本,一一的对过接着问,“先前我让你跟着的那人如何了?”

    “少爷说的可是夏家二小姐?”见卫寒声点了点头,就把这些日子跟踪到的事情都一一的说了。

    “碧云天?以前倒是听父亲提到过,这间茶铺确实是有些古怪。其他呢?还有没有打探倒是什么事?”

    青子又将夏雪芽与卫寒烟的事说了,卫寒声难得沉思了一会,“照你这么说,二弟他与夏家私下有所联系?”

    “小的也不知,只知道夏毛尖最小的儿子,现在正在二公子的私塾学课,至于有没有什么关系就不知了。”

    像是想起了什么,卫寒声突地笑了起来,“依我看大约是英雄难过美人关罢了,上回瞧见那夏小姐确是不同一般的女子,长相先不提便是那一手的本事便不在我之下。”

    “少爷那这怎么办,若是让二公子与她联手岂非……”

    将账簿放下,轻轻地拿茶盖拨弄着瓷碗,“我倒是觉得不用担心这点,二弟这人一向孤傲,那女子又清冷的很。不过你确是提醒了我,这次的斗茶会这人怕是不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