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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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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过一直没扭头,直到一双手搭上他的肩头,扳过他的身体,“过儿,这些天你去哪里了?我一直在担心你。”

    公孙止这些天没见到杨过,老是不由自主的就想他,想他去哪里了?是不是在伤心难过?带走的银子够不够用?有没有吃饱穿暖?

    明明他们父子两人在一起的日子并没有很久,但似乎他早已习惯了有杨过在身边,在一个转身一个扭头的时候就能见到他,为什么呢?公孙止自发的把这认作是父子情深,殊不知正常的父子之间一般都不会这样。

    上次与小龙女擦肩而过之后,公孙止没事就会担心杨过,一路来华山的路上,他除了打听小龙女也一直在打听杨过,还在很多地方都留下绝情谷的标记顺便寻找杨过的标记,希望能和杨过早点团聚。

    明天就是独孤求败和洪七公约定比武的日子,公孙止担心他师傅真的与丐帮结怨,卡着时间专程提前赶到,没想到却能在这里与儿子重逢,看到杨过的瞬间,他感觉这些天有些空荡的地方瞬间被填满,连赶路的疲乏也一扫而空。

    “我……”杨过僵硬着身体呆呆的盯着面露欣喜的公孙止,一时竟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公孙止好多天不见儿子,想念的紧,按着儿子的肩膀将他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一番,见他似乎瘦了些,心疼的摸上儿子的脸,“瘦了点,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吗?”看来他还是留在儿子身边的好,这才几天就瘦了。

    不自在的撇了撇头,杨过还是没躲过公孙止的手,本来想转身的动作也在肌肤相触的瞬间暂停了下来。

    不是不喜欢我吗?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吗?为什么还关心我?不对,他只是把我当成晚辈来看!杨过摇了摇头,想要告诫自己,不要贪念这虚假的温暖,却还是舍不得转身。

    “你的身体好凉,大风大雪的怎么也不知道加件衣服呢?”公孙止见杨过也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皱眉看了他几眼,然后一把握住他的两只手,“手好凉,有没有受凉?真是的,这么大了,也不会照顾自己。”

    冰凉的手被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住,一股暖流经由手上流向心间,杨过感到刚才还不知飘忽在哪里的思路又飘了回来,“我没事。啊,对了,快,先阻止我义父和洪老前辈。”

    公孙止看了一眼还打的热火朝天的两人,闪身插入二人之间,几下就把他们分了开来,“洪老前辈,欧阳锋已经神志不清,你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呢。”

    洪七公看了看被杨过拉住的疯癫的欧阳锋,又看向公孙止嬉笑道:“不是我想跟他一般见识啊,只是他非说自己武功天下第一,我看不惯而已。”

    说完他拍了拍公孙止的肩膀,“你是来找你师傅的吧?明天才是比武的日子,你来早了。”

    “我知道,我只是不放心过来看看。”公孙止说着看向洪七公,真诚道:“我师父是个武痴,他并不是真的想要挑衅丐帮,还请洪老前辈不要见怪。”

    洪七公看着公孙止的眼睛,不在意的摆手,“放心,我不会放在心上,有人找上门切磋,我老叫花高兴都来不及呢。”顿了顿,他又笑道:“果然是江山辈有人才出,公孙公子年纪轻轻武功已是如此了得,明天我个你师傅比,老叫花我肯定输定咯!”

    被五绝之一的北丐洪七公如此夸奖,公孙止不好意思的摸了摸下巴,却止不住嘴角的上扬,“洪老前辈过奖了。”想了想他又道:“我师傅他有点……不会说话,如果明天他有什么得罪之处,还请你多多包容。”想到他那个不靠谱的师傅,公孙止觉得还是提前预告一下比较稳妥。

    洪七公愣了一下,哈哈大笑,公孙止知道他这是听进去了,也跟着笑起来。

    洪七公边笑边打量公孙止,刚才虽然他在跟欧阳锋争斗,但自从公孙止到来开始他和欧阳锋就分了心,招式也不约而同的越来越弱,尤其是当公孙止钳制住杨过的时候,大约那欧阳锋是在担心他儿子吧,呵呵!

    他和欧阳锋都分心在公孙止杨过身上,洪七公自然有注意到他们两个的动作,之前他听杨过说公孙止不愿意跟他在一起,可刚才看似乎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啊!明眼人都看得出,公孙止对杨过很关心,并不是不喜欢杨过的。

    洪七公扭头看向杨过那边,发现杨过拉着疯癫的欧阳锋站在那边就是不过来,似乎他们之间隔着鸿沟一般,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杨过那小子的眼神一直都在往这边瞟。

    “喂,我真是好奇啊,你别怪老叫花多事啊,来,跟我过来聊聊。”洪七公拉过想往杨过那边走的公孙止,把他往山洞里面拽。

    “洪老前辈,你有什么话要说?”公孙止看着一脸诡异的洪七公,有点无奈,同时在心里嘀咕,是不是出他之外的高手在某些方面都有些……诡异呢?

    “我听杨过这小子说……额……他喜欢你,他说你不想跟他在一起。”洪七公看公孙止一副目瞪口呆似乎被吓到的样子,顿了顿又道:“我本来以为杨过这小子是一厢情愿,不过刚才我见你似乎也是喜欢他的啊,为什么他说你拒绝他呢?”

    公孙止在洪七公好奇的眼神下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他在说什么,他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向别处,“这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我当然也喜欢过儿,但我对他只是对……晚辈的喜欢。”公孙止本来想说儿子的,但他知道说出来估计也没人信,于是改成了另外两个字,“过儿他还小,他对我……应该只是错觉,因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情爱,所以他误把他对我的依赖当成了爱。”

    洪七公盯了公孙止好一会儿没有说话,他老叫花活了一大把年纪了,自认不可能连亲情和爱情都分不清,刚才公孙止看杨过的那种宠溺的眼神,还有那种超越任何亲情的关爱,明明就是……

    连杨过那年纪轻轻的小伙子都能认清自己的感情,这公孙止竟然……洪七公不明白公孙止为什么不敢承认或是有什么理由不能承认,但无论怎么看,杨过那小子都似乎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哦!

    长叹一口气,洪七公拍了拍公孙止的肩膀,“人生短短几十载,有些事有些人,不要太在意世俗的眼光,就像我老叫花,一辈子无拘无束,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多逍遥自在!”

    公孙止直觉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正想出言反驳,但洪七公却没等他的出口就找了个地方坐下不再看他,大有这场谈话已经结束的意思。

    “欧阳锋你出来,我们还没分出胜负呢。”

    公孙止还在思考洪七公的话,听见声音,转头就见杨过和欧阳锋拉扯着走了进来。

    杨过明显怕欧阳锋再和洪七公打起来,拉着他的胳膊不放,“爹啊,你们别再打啦。”

    “不行,儿子你别拉着我,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才是天下第一。”欧阳锋努力想甩开杨过却又不敢使太大力,只是一个劲儿的掰他的手。

    “啧,你个老毒物,都这个样子了还要争天下第一。”洪七公慵懒的靠坐在那里,对着欧阳锋翻白眼,看样子是懒的理他。

    “洪老前辈啊,你就别在添油加醋啦。”

    收到杨过带着乞求的眼神,洪七公无奈的捋了捋胡子,侧躺下来,背对他们不再理人。

    “爹啊,你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就别再打了。”杨过看洪七公已经没有了战意,松开欧阳锋的胳膊。

    欧阳锋一得到自由,立刻就跑到洪七公面前,杨过见他蹲在洪七公面前,不断的推搡洪七公,想拉他起来,洪七公既不动也不理,总算放下了心。

    “过儿。”杨过刚下落的心又提了起来,见公孙止冲他走过来,他想也没想就调头往外走。

    有气无力的往外走,没几步杨过就被公孙止追上,看着拉住自己手腕的属于公孙止的温暖大手,杨过抬起头,看向公孙止,眼神逐渐由飘忽变为坚定。

    虽然杨过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公孙止的拒绝,但他会努力去尝试,也不愿再逃避,喜欢就是喜欢,爱就是爱,难道因为公孙止拒绝了他,他就不再喜欢了不再爱了?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杨过不会这么轻言放弃!

    “……公孙叔叔,你来这里是因为你师傅和洪老前辈比武的事吗?”杨过决定暂时避过那个话题。

    公孙止自然的拉着杨过的手,就像以前的多次一样,“嗯,我打听到师傅约了洪老前辈明日比武,所以刻意赶来的,没想到能在这里遇到你,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他每次跟杨过说话的时候,都会认真的看着杨过,仿佛无论周围有再多的人再美好的事物也入不了他的眼,每每让杨过不自觉的沉溺其中。

    “我一路打听姑姑的下落,听说有个极像姑姑的人朝华山过来了,于是我也跟了过来,结果却没看到姑姑,只看到很多叫花子守在华山脚下,我觉得奇怪就上来看看,然后就遇到了洪老前辈。”杨过迎着公孙止温柔的眼光,露出今天第一个真心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来华山之前得到了小龙女的消息,可惜,当我赶过去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公孙止不想杨过太过担忧,避过小龙女受伤的事,虽然他也不太喜欢那些臭道士,但他也知道他们其实不坏,不至于会对小龙女下杀手。

    “姑姑她现在人也不知道在哪里,过的好不好。”提到小龙女,杨过就有些感慨。

    见儿子不开心了,公孙止捏了捏手中儿子的手,开导道:“放心,你姑姑她武功高强,绝对不会有事的,她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

    “嗯,只是……”

    杨过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一道人影以极快的速度从面前闪过,然后杨过就看见公孙止被欧阳锋劫持住,而且公孙止还被点了穴!

    刚才公孙止和杨过两人说话说的正好,一点防备都没有,不然以公孙止的武功怎么也不会这么容易被点住,而且他们怎么也想不到欧阳锋会突袭!

    “爹,你在干吗?快放开公孙叔叔!”杨过见公孙止不能动也不能说话,担心他神志不清的义父会突然疯癫伤害公孙止,焦急的朝欧阳锋走去,岂料他走一步,欧阳锋就带着公孙止后退一步。

    见他们距离悬崖边只有四五步,杨过不敢再上前,站在原地劝说欧阳锋,“爹,我是过儿啊,我是你儿子,你还记不记得我?”

    “过儿,我记得,我记得你是我儿子。”欧阳锋看向杨过的眼神清明一片,一点看不出他神志不清。

    “那好,你放开公孙叔叔,他是好人,他对我很好的。”杨过尽量温和,不刺激欧阳锋。

    “不行,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欧阳锋摇了摇头,在公孙止身上点了一下,然后杨过就看见公孙止疼的脸部扭曲、冷汗直冒,他知道那个穴道会让人全身剧痛,之前在古墓他就被李莫愁点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一直想虐,一直不会虐,泪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