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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情劫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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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语看着面前这个用刀子抵在自己下腹的男子,突然有一种解脱。太累了,她已不想挣扎了,让他的刀插进自己的身体,让痛苦和血液一起流的干干净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她总是被人不断的推着从这样的疼痛艰难走向那样的绝望和无奈。

    她累了!

    心好累!

    身体也好累!

    刘业勋说自己不在了,至少可以不让耿于怀再承受担惊受怕和撕心裂肺的痛苦。可是谁知道她失去了耿于怀是什么样子。

    推搡着威逼着。花语被人塞进了一辆汽车。车子启动了,如射出的箭一般消失在街道的尽头。

    隐约着听见两个男子在身后呼喊着她的名字:“花语!”风一吹似乎又散了。

    “你手里拿着什么?”把她夹坐在中间的一名男子突然看到花语手中紧紧攥着一个手机,伸手就想去掰开她的手指。

    “我不会用的,如果你一定要拿走,就杀了我吧。”花语冷冷的开口,眸子里一片冰慑厉寒,那男子似乎没想到这样纤柔妩媚的女子居然会有如此慑人的目光。不觉脖子一缩,手下软了几分。回头一想居然让个娘们一句话就哄住了,面上一热,又去掰花语的手指。他使力,花语也使力。男子心下一横,刀子又抵了过来。

    “松手!”花语仿若未闻。

    “松手!”花语皱着眉,车子一个转弯,就势身子往刀子上靠了过去。腹侧一痛,那巴掌长的刀锋已刺进了自己的身体。手掌里握着的手机却丝毫没有减一分力。那男子却吓了一跳,手一抽,刀直接拔了出来。大片大片的血立刻从一个点迅速往旁边晕成了一滩红花。

    坐在另一侧的一个长脸男子见了,脸上已经变了色。劈手把刀子夺了过来:“小姐,要活的,你发什么疯。”转头看着一脸煞白的花语,她居然连一丝疼痛的表情都没有,可那刀子上的确是染了些颜色。后背一阵渗冷,这女子眼睛里的木然让人胆生恶寒。低头看了一眼那晕开了红花的白色毛衣,还是问了一声:“伤的重吗?”

    “……”依旧是怔怔的看着前方,握着的手机的手指因为用力已泛起青白的颜色。

    在车上也没有措施急救,看她的表情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恶狠狠的盯着方才拿刀的男子一眼:“你看着不让她用手机就可以了,不要再生事。”说完收起了手边的刀子,身子往外挪了一些,似乎不再象刚才那样压迫着花语,想让她坐得舒服一些。

    车子在行驶了近一个小时后,到了n市南郊的“近日公园”。车子停稳,花语被两个男人推搡出了车子。

    又是这里?花语抬头,突然淡淡的笑了起来。刘业勋给自己的礼物还真的别致,原来他对自己嫁给简风亦亦是无法完全放心的,还是要她死。而且还是挑了“蟒帮”的地盘来处决自己。

    “走。”身后猛的被人推了一把,一个踉跄已摔了出去,伏在地上,腹侧的伤口又撕裂了一些,白色毛衣上,已渐渐渗出鲜红的颜色,一滴一滴的跌落在黄色的泥土上。

    长脸男子警告的盯了一眼另一个男子,弯身扶起花语:“还能走吗?”

    花语惨白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可是却暖暖的笑了,手撑着地,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也不答话,一步一步开始攀爬梯阶。刘业勋无非是想打击了“蟒帮”,同时又“解救”耿于怀而已。她成全他!她知道他的意思,无法是葬身半山亭,给简风亦一个招惹了“东靖盟”的警告。

    虽然在那天的交易里他没有提,不过现在也一样,他要她配合,她绝对配合。只要他遵守承诺救出她的妹妹,帮她照料她们。要她的命能有多难,失去了最不愿意失去的东西,活着无非也是煎熬而已。

    梯阶很长,攀爬到一半,加上血液和体力的迅速流逝。花语的神志已开始模糊,一脚抬起,另一脚已没有后继的力气。身后有人扶了一把:“阿其,她受了伤,架她上去吧。”

    那个原本拿刀的男子,哼了一声,走过来架起了花语的另半边身子。两个男子大步朝前而去。

    半拖半架,花语终于到了“半山亭”。不过让她意外的是,亭子里等她的并不是她以为的刘业勋。而是端坐着两个浑身黑纱裹身的女子。晚霞红云下,山风苍暮中,那凝然的两抹背影冷冷的居然透着一丝华贵。

    两名女子转身,黑纱敷面,只露出灿然的紫色眼瞳仿若月照水晶,晶莹剔亮。

    ~这女子是谁?

    花语怔然,她不认识她,而她面纱下模糊的样子都不象是亚洲人。

    花语被两个男子架着丢在坐栏旁,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喘息的每一次,胸口都痛得如针刺一般,脑子里越发的清楚,手脚却已经有些麻了。

    面覆黑纱的女子挨着她坐下,面纱遮住了她的嘴角,却能看到她笑意盈盈的双眼,斜倚着坐栏,两脚交叠,还未说话已给人如沐春风,无限惬意的感觉。

    “你不要怕,我没有恶意,只是和一个朋友开一个玩笑。他来了我就放你走。”声音如出谷黄莺,虽然中文说的有些别扭,却也让人有如沐春雨淋淋般温柔的感觉。

    见花语不语,她自顾自的说:“我第一次来n市,去了很多地方玩,听说这里很多人都怕来,我还奇怪呢,转悠了一天也没发现这里有什么恐怖的啊。”

    花语抬头,心里迷雾重重。她的样子的确不象是刘业勋的人。她刚才的话也没有听出什么恶意,那她抓自己来是要见什么人?

    “小姐,她受伤了!”站在一旁个子不太高的黑纱女子指着花语晕红了的白色毛衣,声音里居然有些颤抖和惶恐。

    那被唤作小姐的女子,一低头才看到花语白色毛衣上的血迹,因为有披肩的关系,刚才居然没有注意到。这时看到,身子一抖站了起来。才要张口,却看到山路上已有人影奔了过来。

    一个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气喘嘘嘘的跑到跟前:“他们人到了。”

    “有几个人?”

    “上山的有四五十人,山下就不好说了。”

    “他来了吗?”

    “见了。”

    听到肯定的答案,黑纱女子居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转过头来她看着花语:“伤的重吗?”

    花语摇摇头,脸发白,嘴唇已青,可是嘴角却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睛瞟向上山的来路,模糊的看到那群人已越走越近,却只见茫茫的一片灰色。领头的是耿于怀和况烈,身后几步居然跟着简风亦。简风亦今天明明穿着红色的衬衣和黑色的牛仔裤,可是这会却全变成了灰色。再看其他尾随在他身后的人,也全是深深浅浅的白色、灰色和黑色。下意识的抬手揉了揉眼睛,四下苍茫,天也是灰色的,草也是灰色的,原本红漆的亭柱亦变成了暗灰色,身旁黑纱女子的眼瞳也变成了黑色。

    闭上眼,花语胸口一阵闷痛。这时手里却传来一丝震动,一直死攥着的手机终于响了。

    呆怔的盯着手里的手机,花语一时居然没有勇气去接听。

    “你听吧。”黑纱女子笑着说,眼神里有很古怪的兴奋在闪动。

    终于,花语按下了接听键:“救到了!”简单的三个字说完,对方就挂了电话。花语心头那放不下的一块巨石轰然放下。

    ~刘业勋你终没负我!

    手一松,手机从指尖滑落,直掉入那裙旁的一滩红色浓稠之中。溅起几朵红花,却全湮没在深海蓝的裙摆之中,难见痕迹!

    一群人须弥已到了面前,刚还嬉笑的黑纱女子此刻却收敛了笑意,给身旁的另一女子,使了一个眼色。转眼一把巴掌大的小型手枪已抵在了花语的太阳穴上。

    逼近的人影立时顿下了脚步。

    “你敢!”青龙况烈继续上前,那透明清澈的眼眸此刻却是暴风骤雨般的愤怒。

    “况烈,你再上前一步,我让你连后悔的余地都没有。”明明是威胁,那温软的声音却如钟乳水滴一般明镜清澈。

    况烈顿了脚,狠狠的瞪着黑纱女子,身侧的拳头捏得劈啪响。

    黑纱女子却一眼挑畔的笑意。

    “烈,花语受伤了。”身后的耿于怀突然出声,从下车到上山,他就看到一路迤逦蜿蜒的血迹,此刻看到一脸苍白血染白衣的花语斜靠在坐栏旁,那青白的唇色已燃起了怒火烈焰。他不知道青龙和面前这个异国女子在玩什么把戏,可是他不能忍受居然伤到了花语。

    况烈侧首,果然见亭角鲜红一片,花语白色的毛衣下摆正一滴一滴持续的坠着红色的凝露。心里一急,又上前一步。

    “况烈!”黑纱女子大吼。她身旁的侍女随既用手枪狠顶了一下花语的头颅。

    况烈急怒:“你要怎样,达芙卡。”他心下知道这丫头是被宠坏了性子的,脾气上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见她眼中虽有笑意,可是眼底一闪已见狠光,还真不敢再往前走。

    “我要那个罗盘!”达芙卡笑道。

    “你用这样的手段?”

    “我们当时打赌的时候有限制吗?”

    况烈嘴角一僵,一丝苦笑已慢慢泛开:“你就那么不愿意嫁给我?”

    紫色冰晶一般的眸子一楞,是啊,她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难道就是不想输了嫁他吗?

    “是吗?”

    况烈追问,人又上前一步,原本阳光一般灿然的眸子划过一丝心伤。他追了她两年,和她打了无数次赌,赢了无数次,每次她都可以推托反悔,这次赌的是罗盘,他虽然拿到了。可是有什么用?她不爱他,也不想嫁他,甚至用这样的手段来威胁着离开。

    原来一切都是“襄王有心,神女无梦”。罢了!

    “达芙卡,我给你罗盘,你放人。”

    “东西呢?”达芙卡向况烈伸手。

    “不在我身上,你放了她,和我去拿。”

    “你先去拿,拿来了再换。”莫名的达芙卡居然心头一颤。什么东西在心头撞里一下,居然有些疼痛。

    “烈!”耿于怀已经忍到了极致,花语被带走,就接到这疯女人的电话。他不管他们之间有什么纠葛,可是他们在用花语的生命开玩笑。

    话音落,人已窜身而出,他不能等,心底的恐慌如潮水一般向他卷来。

    黑影一闪,两个男子已挡在了他面前。提脚出拳,致命的攻击只在一瞬。

    只是几个回合,挡在耿于怀面前的两个男子已被耿于怀劈瘫在地上。大步向前,达芙卡却人影一闪挡在了耿于怀面前:“娜雅!”她示意拿枪的女侍动手,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闪光划过,娜雅手上的手枪居然已被击落,白玉一般的手掌里嵌着一枚硬币,鲜血淋漓。眼前一花,一抹红影已把面前的侍女一个后摔,推出了半山亭。

    简风亦!

    花语突然笑的苍凉,这样的情况下居然到她面前的第一个人会是他。

    胸口的闷痛渐入骨髓,眼前邪肆的脸庞慢慢靠近,简风亦弯身抱起花语,是不是错觉,花语居然感觉他在发抖,是他在发抖吗?不吧,应该是自己。

    这样冷血无情的男人,救她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庞同德垮了,“庞氏创业”垮了,如果他不能和“东靖盟”化干戈为玉帛,那他只有等死。他总是能精确算计,善加利用一切对他有利的条件。要不也不会用妹妹来威胁她就范。

    妹妹!

    是啊,妹妹已经不在他的控制之下了,她还有什么可以惧怕。结婚证上签了字又如何,如果她活着是他的妻,那么她宁愿去死。

    转头看着被达芙卡隔在亭外的耿于怀,突然眼底有些刺痛。一抹**辣的火从眼底烧了开去,眼前一阵迷蒙,居然无法再看清眼前的一切。

    看不清也好!失去了他,世界还有看清的必要吗?不看了吧,伸手一抹,荡开眼前的迷雾,却感觉触手所及不是泪水,而是浓稠,鼻端细闻,居然是血腥蔓延。

    “花语!”耳旁是简风亦震惊的痛呼。

    简风亦怀抱着花语,花语面容向里,所以耿于怀一直看不到花语的脸。身前挡着的是与青龙有纠葛的女子,隐约还听出了鸳盟之订。为了青龙这层关系,他无法向这女子出手。可是一听简风亦的痛呼,整个人一个激灵用力把达芙卡朝况烈的方向推搡过去,人转眼进了亭内,站在简风亦面前,伸出的手却生生顿住。

    花语苍白的脸上两条血路从眼角蜿蜒而下,花语的眼是睁着的,可是看着自己的目光却没有焦点。

    “花语!”他柔声喊,伸出手要去接触她苍白的面颊,却被简风亦一挥手甩开。

    “她现在是我的妻,你……”话没说完,怀里的花语突然使力一推,简风亦没有防备,居然被一下推出了数步去。寒光一闪,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抹白色的人影已朝亭外的陡壁一跃而下,然后黑色的人影也跟着窜了出去,达芙卡眼前一花,况烈已飞身扑进亭内。分秒之间拽住了耿于怀大半个悬在坐栏外的身子。而耿于怀手里紧紧拽着花语的一只胳膊。

    “花语!”耿于怀大吼,手上更用了几分力,无奈刚才一切发生的太快,简风亦的硬币直朝自己射来,而为了拉住花语,根本没有时间闪避,三枚硬币生生钉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手腕用力,却力有未逮,十分的力气传到手腕也只剩了三分。

    “抓好我!”耿于怀咬紧牙,一寸寸的想把花语提起,努力想换到另一只手去拉。大滴大滴的汗珠已顺额而下。因为使力,被硬币划开的伤口撕的更大,血如蜿蜒的小溪盘旋而下。

    简风亦站在坐栏旁,脸色已是一片煞白,眼睛盯着游荡悬挂在外的花语,唇角冷凝僵硬。翻身到坐栏外,一手攀着坐栏的边沿,一手努力去抓花语的身子。

    “花语给我手!”简风亦尽力伸长了手臂去,差一点,只差一点而已。

    却见花语痴痴的笑了起来,眼前已是一片模糊,可是并不妨碍通过声音来判断距离。既然已经下了决心就不想再回头了。简风亦,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我将十倍奉还。

    “简风亦!”花语柔声喊。

    “我在这里,你把手再伸过来一点。”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花语脸上的笑意更温柔,带着眼角的血痕,化成摧残的狰狞。

    “把手伸给我。”

    “简风亦,我不是‘东靖盟’的朱雀。”花语一个字一个字的从舌尖咬出,语调柔和,象母亲在夜晚给孩子哼的催眠曲。“你上了我的当!你花费了那么多的心思,花费了那么多的算计只是被我的一个谎言耍的团团转而已。”

    努力伸出的手在半空僵住,仿若万里寒风带着冰霜雹子砸在简风亦的身上。

    “你说谎!”

    花语冷笑出声,却不再与简风亦纠缠。昂着头,她深深的看着拽住自己的男子,深秋寒风,风中仿若闻到了三年前那熟悉的茉            莉                   花香。虽然此刻她已不能再看清他的面容,可是她却清楚的记得初见他的那个夜晚。

    夜风中,他对她说:“过来!”

    她对他摇头,用背抵着门:“我要离开。”

    “最后出去的人是我吗?”

    然后她走到窗前,为了清白跃然而下。却被他如此刻这般抓住了手臂。

    “要我放手,还是要我拉你上来?”

    要放手?还是拉住?

    花语轻轻的笑,原本紧抓着他的手指,轻轻松开了。

    “放手吧!”花语淡然的笑,笑的凄美绝望,如那夜在他的怀中,在那茉                     莉                 花香下的月色里一般。

    “花语!抓紧我。”耿于怀手上更加了几分力,血流的更快,慢慢有些麻痹的感觉。狠狠咬牙,冷汗已如雨下。长年失修的坐栏不堪重负,“咔”的一声,裂了一大个口子。一个震动,况烈使力的支点不稳,晃了一下。耿于怀身子一瞬随着更倾了几分。

    抓着花语的手臂一滑,那原本系在腕上遮挡“血蚂蝗”的白纱布已扯破。那暗红色的脓肿让耿于怀震住了神思。

    血刑!

    “花语!只要上来,我能够救你的。”是谁做的?是谁在花语身上下了“非洲血蚂蝗”。脑海里闪过一个人影,心里骤然一痛。为什么?他敬重他如父,为什么?

    花语却只是摇头轻笑:“怀放手吧!我累了……”

    “那我怎么办!我们还有很多事没有做,我们还要回拉斯维加斯,童擎已经准备好了婚礼。我们还要一起去你喜欢的地方度蜜月……”

    花语的神思已不明,手上再也没有一丝力气。脑海里却是一幕一幕和耿于怀在一起的画面~他们一起拥抱、一起包饺子,一起给茉               莉                  花换盆……

    鲜血淋漓,耿于怀的血终于透过白纱布蜿蜒流在花语的手腕上,流过那暗红色的脓包。侵入渗透。

    一阵钻心剧痛,让花语又一次睁开了眼睛。暗红的脓包      皮开肉绽,三只暗色的肉虫,顺着蜿蜒的血路,开始往上移动。大量的失血,已让“血蚂蝗”放弃了这个残破的寄生体,另寻他路。

    不要!

    “放手。”花语惊恐的大吼,可是已没有更多的力气喊出更大的声音。死咬着自己的舌头,逼出最后的力量,她使力挣扎着,想摔脱耿于怀的手臂。

    耿于怀不理努力加重手上的力气,却因为花语的反方向挣扎而慢慢松脱了抓握。

    一寸一寸的滑落,一寸一寸的失去。从手掌滑到手指,从手指滑到指尖。终于在最后一次挣扎里,花语的手完全脱离了人世间最后的牵挂。

    “帮我照顾妹妹!”挣脱的刹那,她光华璀璨的微笑。绝艳倾城。白色浸染着红花的身子象一朵开在云雾里的茉             莉            花。带着最后一抹斜阳缓缓飘落。

    “花语!”耿于怀痛彻心扉的怒吼,声音里只剩绝望。那坠跌的身影已象一把刀生生剜去了他的心。

    云在哪里?

    幸福在哪里?

    众人眼前一闪,那原本攀在坐栏上的简风亦已朝花语落下的方向追逐而去。

    爱情是什么?

    爱情原来不是美丽的童话!

    爱情原来只是上帝对死神说的谎言!

    白雾茫茫,碧草凄凄,云蔼深深,火烧斜阳!